余下的日子,陸晚安心呆在青竹院避暑養傷,日子倒過得平淡愜意。
每隔三日,宮里還會派太醫來給看診開方,皇上的賞賜雖然還未正式下來,但對鎮國公府已及的態度,大家都有目共睹。
于是,最近鎮國公府也熱鬧起來。
上京各府的夫人小姐們,都開始來鎮國公府串門,或是給大長公主請安,或是來看陸晚。
陸晚推說要靜養,都辭掉了。
到了月末,太醫看診后告訴陸晚,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不用再天天呆在屋子里,可以四自由走。
翌日,陸晚又開始像往常一樣,去上院給大長公主請安。
大長公主見終于好了,也放下心來,留中午在上院吃飯。
閑暇時,大長公主將這段日子各府送過來的邀拿出來給陸晚看,告訴,如今既然好了,也可以去各府走一走了,也好趁著這個機會,認識認識各府的夫人小姐,為以后嫁進睿王府當家做主做好準備。
以后了睿王妃,這些日常接待自是不了的,提前認識人也是好的。
大長公主甚至已經讓金嬤嬤,從最近宮里送到府上的賞賜里,挑選出最好的蜀綿,給陸晚做新的,早早就為去各府赴宴做好了準備。
陸晚知道逃不掉,于是乖巧的應下。
眼看就要到飯點,陸晚正要陪大長公主挪步去飯廳,門外卻突然傳來一陣凌的腳步聲。
陸晚抬頭一看,卻是葉氏。
葉氏一進門就開始哭。
“母親,你先前答應過我的,絕不讓進門,也不認那個野種的……可剛剛老爺來找我,竟同我說,要娶進門為平妻,還要將那個野種認祖歸宗——這是當我死了嗎?”
葉氏一皺褶得不樣子,臉上的妝也花了,嗓子也是啞的,一看就知道在來這之前,已與陸繼中鬧過了。
大長公主一聽,就明白是兒子向攤牌了。
“母親,老爺還說,此事是經由你同意的,是真的嗎?”
葉氏眼睛通紅,雙手握拳,樣子嚇人。
當日為了堵住的口,大長公主親口答應,陸繼中也在面前保證過,可這才過去多久,就全反口了。
葉氏與陸繼中夫妻幾十年,自然知道,若沒有婆母首肯,陸繼中是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要娶葉紅萸的。
雖然已猜到是這樣的結果,尤不肯死心,要親口問婆母一句。
大長公主自知理虧,但為了兒子,也莫奈何。
長嘆一口氣道:“鳶兒馬上就要嫁做睿王側妃,此事也關系到咱們家的臉面,是我的意思,要趁此機會,讓認祖歸宗,免得日后在睿王府抬不起頭做人。”
葉氏震驚:“所以……也是母親讓那賤人進門的?”
話既然已挑了頭,大長公主干脆惡人當到底,把事全攬到自己上,免得再去糾著兒子煩。
而到底份擺在這里,又是的婆母,再不依,也不敢拿怎麼樣。
如此,大長公主對葉氏道:“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小葉氏已經是老爺的人了,且守寡多年,你就當可憐,收留,總歸是你親妹妹……”
“且自古以來,那個人不是這樣過來的,想當年老國公爺還不是當著我的面,左一個右一個娶進門,我能說什麼?”
葉氏全都在發抖,嘶吼道:“能跟一般的侍妾比嗎?與老爺聯手騙了我這麼多年,可有一分一毫當我是姐姐?”
大長公主被吼得兩邊太突突直跳,扶著金嬤嬤的手坐下,拿出婆婆的架勢,威嚴道:“那你說要怎麼辦?一個鐵了心要娶,一個認定了要嫁。我不怕告訴你,那怕你不讓進門,老爺也會替在外面安個家,到時你丈夫徹底被拐跑了,你不要到我面前哭!”
葉氏聽懂了話里的意思,娶小葉氏進門,已是板上釘釘了。
葉氏頓時氣得站都站不穩,子踉蹌著往后倒,剛好跌倒在陸晚的腳邊。
從頭至尾,陸晚一直安靜的坐在一邊看著——這樣的結果,早就料到了。
可以說,這個祖母,在任何事面前,都很拎得清,明厲害且利益至上,只單單在陸繼中上,因為太過溺這個兒子,就糊涂不清了。
也就是說,將來的某一天,若是與陸繼中決裂,這個大晉朝最德高重的大長公主,絕對會站在兒子的那邊,不計代價的毀滅……
思及此,陸晚俯攙扶起葉氏,輕聲勸道:“母親,你不要太焦急,凡事都可以慢慢說。你如今心激,不如你先回去,改天再來和祖母商議此事?”
葉氏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淌,那里聽得進陸晚的勸,還要沖上前去同大長公主理論,大長公主不耐的一甩,冷喝道:“來人,將葉氏送回景福院去,若無要的事,就讓在院子里靜心思過,不要出門。”
一句話,已將葉氏起來。
葉氏本是來這里求婆母為自己主持公道的,卻沒想到,到頭來是這樣一個結果,自己反而被置了……
這一幕,陸晚很悉。
上一世,到祖母和父親面前揭發李睿與沈鳶私通,求他們給自己主持公道,也是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屋子里安靜下來,大長公主那里還有心吃飯,就讓陸晚先回去。
陸晚起告辭,道:“我去看看母親,順道去勸勸。”
景福院。
陸晚還未進屋就聽到葉氏在哭。
陸晚推門進去,滿屋子的東西被砸得稀爛,葉氏紅著眼睛瞪著:“你來干什麼?”
陸晚淡淡一笑,“我是來勸勸母親的。”
葉氏咬牙切齒:“誰勸我都不會聽,除非我死。”
陸晚道:“母親有沒有想過,父親為何這麼多年來,一直對葉姨母念念不忘,圖什麼?”
這個也是葉氏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論長相,葉紅萸并不比長得好看多,論年輕,也才小兩歲。
而陸繼中邊也沒缺過人,比葉紅萸年輕貌的并不是沒有,但他就像中毒一樣,一直對死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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