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窒息再次襲來,陸晚臉上瞬間褪盡。
重活一世,為了逃避這一難,早早布局,卻不知道最后能否逃過這一劫?
許久,勉強出一笑:“這是好事啊。”
蘭草見臉極差,笑得比哭還難看,以為是聽到翊王選妃的事后,心里難過,不由也跟著難過起來……
第二日一大早,陸晚去上院請示大長公主,說因最近發生的事太多,心煩悶,想去常華寺清修幾日。
大長公主剛剛得知金嬤嬤已抓住了回府的趙嬤嬤,心急想知道背后黑手是誰,所以也顧不得,準了去常華寺住三日。
陸晚片刻不停,簡單收拾了幾個包袱,就帶著蘭草出門往常華寺去了。
到了后,車夫怎麼離開,三日后再來接們回府。
車夫駕著馬車剛離開,陸晚就用黃將臉上涂黃,換上一布羅,頭上綁著一塊菱角巾,一副村婦模樣從常華寺側門出來。
同樣一村婦打扮的蘭英在一輛騾車上等,駕車的正是的表哥吳濟。
吳濟向陸晚見了禮,蘭英笑道:“表哥悉上京里各個所,我讓他休了三日假,給我們帶路。”
陸晚謝過吳濟,爬上騾車,三人又折回城里去了。
路上,蘭英告訴陸晚,那趙嬤嬤一被押到上院就撞了柱,頭破流,但命無虞,只是昏迷了過去。
如此一來,大長公主們只能等醒來再審,這倒是一個拖延時間的好辦法。
“二小姐,我已買通牢房里一個獄卒,他答應讓我們去見王旺。”
吳濟邊駕車邊向陸晚匯報。
陸晚滿意一笑:“多謝你幫忙,以后我定要好好謝謝你!”
說罷,回頭看了眼蘭英,蘭英明白的意思,立馬臉紅的低下頭去。
吳濟人機靈,那里聽不懂陸晚的話,心下歡喜,熱道:“若是二小姐不嫌棄,以后有什麼差事,盡管讓蘭英來找我,反正平時鋪子里的事也不多,我照應得來。”
陸晚笑著應下,三人很快重返城,徑直往刑部大牢去。
到了那里,吳濟領著陸晚去找到那個提前打點好關系的獄卒,聲稱是王旺剛過門的媳婦,來看一看他。
獄卒忍不住瞄了陸晚一眼,雖然是個皮黃糙的村婦,但模樣段倒是不錯。
有這樣的媳婦兒還要在外面強占良家婦,這個王旺真不是人……
陸晚挎著一個竹籃,籃子里裝著幾樣簡單的吃食,獄卒一一檢查過后,放進去,領著去到關押王旺的牢房。
“王旺,你家媳婦來看你了。”
王旺倦在角落里,聽到獄卒的話,愣了愣。
他進來前,家里確實給他定了一門親,但方尚未過門,在聽說他的事后,早就不同意了,他哪來的媳婦?
王旺抬頭看過去,還真的看到一個小婦人站在牢門口看著他。
獄卒打開牢門,陸晚走進來,朝怔愣著的王旺眨了眨眼睛,“是祖母讓我來看你的。”
一面說,一面取出從趙嬤嬤那里拿來的一支竹葉形銀簪。
王旺一見那簪子,明白是祖母派來的,頓時激得熱淚盈眶,一把拉住陸晚的角哭道:“你告訴,那事不是我做的,讓想辦法救我出去……”
陸晚等那獄卒走遠了,道:“我正是你你之托,來救你出去的,你一五一十,將那日發生的事告訴我,一個字都不要。”
王旺看著面前弱弱的小子,雖不太相信有這個本事救自己出去,但眼下走投無路,既是尋來的,想必是個靠得住的。
于是,他將那日所發生的事,如實講給陸晚聽。
陸晚從食籃夾層里拿出筆紙,認真將王旺說的記錄下來,記到詳細,還會多問上幾句。
王旺雖不識字,但見落筆利索,字也寫得好看,知道眼前這個普通的村婦卻是個有本事的,不由將心里擔憂也同了說。
“我本不想替罪,可奈何陸家一家子豺狼虎豹,他們拿我威脅我,我不得不認罪畫押。姑娘,你可知我如今如何了,可有逃過四公子的毒手?”
王旺雖然在陸府當差,但陸晚回府這兩年,他剛好跟著陸騏在老家辦差,所以并不知道眼前這位村婦,就是他痛罵的陸家人之一的二小姐。
陸晚收起紙筆,“放心,現在在老夫人那里,四公子不敢手去。”
王旺覺到哪里不對,正要問陸晚,獄卒跑來,在外面著急敲著牢門,讓陸晚趕出去,說有刑部大員要來巡視牢房了。
陸晚不敢耽擱,怕撞見陸承裕,飛快叮囑著王旺:“下次再提審你,你只管冤,把你同我說的這些,如實說出來。”
王旺一怔,他都已經認罪畫押,不日就要被送去流放,何來的再次提審?
陸晚走出牢門,向獄卒道了謝,提著籃子飛快往門口走去。
可不等走出大牢,迎面已走來一隊人來,個個姿拔,勁裝長靴,腰懸刀劍,通道里的燈火被得暗下去,威嚴的氣息撲面而來。
獄卒跪了一路,陸晚見走不出去,連忙也跪在墻邊,頭得死死的。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刑部侍郎陸承裕,他半側著,給后面的紫袍男人引路。
一行人路過面前時,陸晚心口擂鼓般怦怦直跳——已聽出了陸承裕的聲音,萬一被他發現,莫說救出王旺,自己都死定了。
所幸,一行人似乎沒注意到墻角里跪著的人,很快越過朝牢獄深走去。
陸晚高懸的心放下,趁著他們走遠,連忙爬起朝門口走去。
離門口越近,線越來越亮,陸晚心頭一松,可下一刻,一道冷冽的聲音在后驟然響起。
“站住!”
聲音化灰都認得,陸晚全一僵,如墜冰窟。
出口就在眼前,不過十步之遙的距離,想不顧一切的逃出去,可里外都有衛兵把守,哪里逃得掉?
腳步聲朝急促而來,陸晚全冰涼,仿佛凍住了一般。
下一刻,子被人拽著轉過去,陸晚驚恐抬頭,撞進男人冷冽的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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