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姝開口道:“你說得對, 大楚有我的親人們有你,一開始我便不愿意和親,只是為了百姓不得不去, 如今既然有了留下來的辦法, 無論如何都要留下來。”
容姝錯開目,嘆了口氣,“就是委屈了趙姑娘, 一心對你,卻……”
容姝抬頭看容譽,似是不忍心,有很快把頭低了下去,“卻落的這麼個下場。”
容譽道:“阿姐, 你就是想得太多了,”他不明白, 為什麼和親容姝能去,別人去不得, 阿姐已經為大楚做了很多了,而趙兮呢,做了什麼。
難不,阿姐怕他心中有趙兮的位置。
容譽茅塞頓開,“趙兮是罪有應得,我給過平侯府機會, 是母親選了榮華富貴, 這怪的了誰呢。”
“阿姐, 你安心待著,一切有我,等徐景行送趙兮離開, 我便……”容譽沖容姝笑了笑,“十里紅妝,迎你宮,到時候你還住綺蘭宮,一切和從前一樣。”
容姝不解道:“迎我宮?”
容譽眼睛亮亮的,“對,阿姐,你進了平侯府我們就不再是姐弟了,若想同原來一樣,只有這個法子了,到時候你還住原來的地方,我會常常看你。”
容譽還是怕太急嚇到容姝,才扯了這麼一個幌子出來,容姝遲疑地點了點頭,“都聽你的,阿譽,母后已經痊愈,是不是要送長公主回去了。”
兩年前大楚元氣大傷,至今還未恢復,長公主依舊是烏邇王妃。
縱使想出了換人的法子,容譽心里還是難以平復,阿姐在烏邇待了兩年,烏邇一族都該死。
容譽道:“阿姐說的對,三日后,長公主會離開盛京,屆時,你去平侯府,會有人接趙兮進宮。”
容姝問:“送行的使臣依舊是徐景行嗎。”
容譽點了點頭,徐景行雖然在阿姐離開后就找了趙兮,但是,他對阿姐的做不了假,一切都能利用。
利用起徐景行來,容譽毫不手,“使臣是他,不過阿姐放心,徐景行已經答應了。”
有他在,趙兮應該有三分愿吧
容譽還有奏章理,陪容姝用過午飯就離開了。
宮門徐徐闔上,亮隔絕,綺蘭宮就像一個牢籠一樣。
容姝著門,手了后頸,一手黏。
嚇出了一冷汗,現在還后怕。
容譽膽大至極,竟然敢有這種想法,讓趙兮去烏邇,不管別的,耶律加央怎麼會認不出來,那之后呢,耶律加央會容忍別人用個假的騙他。
回來之前,耶律加央說過,倘若不回去,必踏平大楚。
而且,答應過耶律加央要回去。
容姝捧了杯熱茶,茶水溫度讓暖和一點,容譽說進平侯府之后,就迎進宮。
這是《朱》里大婚的場景嗎,那時進宮的究竟是趙兮還是容姝。
死在長公主府的又是誰,《朱》中,容姝到底是怎麼死的。
容姝低頭喝了口茶,不一會兒,金庭就進來了,半跪在容姝邊,“公主……”
容姝看了一眼,“皇上可同你說過了。”
金庭點了點頭,“皇上都吩咐奴婢了,公主,奴婢會跟著趙姑娘回烏邇,會想辦法瞞住王上,您放心吧。”
其實現在金庭也不知道,到底希公主回去還是留下,王上對公主很好,草原的人也很好,每天在烏邇,開開心心的,本沒什麼煩心事。
公主要是留在大楚,看起來也不錯,有皇上護著公主,公主不用什麼委屈。
們做奴婢的,天生就是為了主子,主子好了,們就好。
金庭給容姝捶,“就是奴婢以后不能伺候您了……”
容姝手了金庭的頭,“還記得進京前和你說的話嗎,我從烏邇回來,誰都不信,什麼都沒有,只有你。”
金庭睜大眼睛,“公主……”
三日一晃而過。
趙兮回府之后,并沒有到多白眼,一來侯府其他房,仰仗嫡系生存,二來長公主雖然讓趙兮沒臉,但皇上又把面子挽回去了。
倘若趙兮真的飛上枝頭做凰,從前嘲諷的人,哪個能落到好下場。
三來,平侯夫人心有愧疚,這三日對趙兮可謂十個勁頭。
有時候看著趙兮就鼻頭一酸,要是不仰著頭,恐怕得哭出來。
平侯夫人心里舍不得,更舍不得那些好,倘若皇上把什麼都收回去,那家侯爺,侯府上下該怎麼過日子。
其實沒有這些的時候日子過的也好,只是現在,離不開斷不掉,只能把兒送出去。
平侯夫人自己勸自己,容姝在烏邇待了兩年,看起來過的也好,公主之尊,耶律加央怎麼會為難。
所以趙兮到了烏邇,日子也不會太差,有丫鬟隨侍,去個清福的就是了。
況且,長公主出嫁,帶了那麼多的嫁妝,多金銀財寶。
平侯夫人勸好了自己,就想在這幾天多疼趙兮一些,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每日都趙兮去正院說話,言語總不了叮囑,“兮兒,過完年你就十五了,就是大姑娘了,可不能像現在這般任了。”
趙兮道:“
兒哪兒有任,兒只是……”
趙兮也說不上來,從前只想得到權利,地位,可做人哪兒有不貪心的,得到一樣就想要另一樣。
靠著容姝的相貌得到好還不夠,希取而代之,所有人都看不見容姝,只看得見。
容姝不過是早比生出來幾年,若是早生的是,娘怎麼會忌憚天家,拘著不讓出門,又怎麼會從小到大,羨慕別家姑娘。
趙兮把這一切的因由歸結到容姝上,反正們兩人,無論如何都不能好好相。
趙兮想起宮宴上的沒臉,又想起容譽的厚待,心里涌起一甜,有些惱,“娘你說這個做什麼,弄的好像兒要嫁人了一樣。”
若是嫁,只會嫁給皇上,做那一國之后。
“兮兒,娘養你這麼大,舍不得你嫁人。”平侯夫人道:“便是嫁人,也嫁個簡單人家,相夫教子過一生。”
高門子,命哪兒由得了自己,還不如嫁個簡單人家,簡簡單單過一生。
趙兮低下頭,嫁個簡單人家?才不愿意,
要做就做人上人,趙兮現在只想等容姝回烏邇,這幾日就避其鋒芒,安心待在府中。
只要容姝回了烏邇,這盛京就是的。
趙兮溫順地靠在平侯夫人懷里,“娘,我都聽你的。”
若是皇上要娶,母親定然愿意,君命不可違,母親能說什麼呢。
平侯夫人心里一一地疼,這是上掉下來的一塊啊,從小小的人兒養到這麼大,卻要送出去,怎麼忍心。
著趙兮的臉,半響,手從桌邊拿了一塊點心,“這是你最吃的牛糕,嘗嘗還是原來的味道嗎。”
趙兮因為要模仿容姝,平日里吃食點心都是吃容姝吃的。自己喜歡的只能夜里吃,素來喜歡雅致的吃食,一盤里一份,好吃極了。
牛糕還是從前的味道,趙兮想,以后一定要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再也不管別人的喜惡。
一塊點心全都吃完,趙兮不知怎麼漸漸犯起困來,這是母親的院子,小時候玩累了就在母親的榻上睡。
所以趙兮放心地睡了過去。
平侯夫人一下一下地拍著趙兮的后背,淚水把趙兮的服打,“兮兒……娘也是沒有辦法,娘不能不管侯府,你爹,你哥哥都指侯府,指皇上呢。”
趙兮睡的香甜,平侯夫人把眼淚干凈,時間來不及了,要快點把兮兒送進宮。
喊來侯爺,此事越人知道越保險,他們做父母的,送兒走便好。
進宮之后自然有人為兒梳妝打扮。
兩人把趙兮送進馬車,紅秀低著頭不敢吱聲,平侯親自駕車,離開之時他夫人拉住他的袖子,“侯爺,兮兒是咱們從小疼到大的兒……這一去,就沒反悔的余地了。”
只要進了宮門,兮兒就了容姝,他們的兒就變了公主。
容姝……
縱然心里不喜歡容姝,也要好好待。
平侯握韁繩,“……夫人先回去吧,我這就接咱們兒回來。”
————
馬車有些顛簸。
趙兮覺自己脖子也疼,肩膀也疼,哪里都疼,像是在椅子上睡了一下午,渾都不得勁。
費力地睜開眼睛,卻看見了一片棕黃的車棚。
趙兮試著坐起來,可是手腳都被縛著。
“這是哪兒啊,紅秀……娘……咳咳!”趙兮心里有些怕,明明記得,在正院,吃了一塊點心,然后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可是現在,連坐起來都辦不到,這到底是哪兒。
怎麼還有車轱轆聲,是被人劫持了嗎。
是平侯府的兒,又有皇上看重,一定要留住命。
“公主,您醒了,可是口,奴婢伺候您喝水。”金庭扶著趙兮坐起來,又從一旁取來茶水,“您喝一口。”
趙兮回過頭看著后的金庭,在宮宴上見過金庭,就在容姝后,這是容姝的侍。
趙兮心像是掉進冰窖里,“公主?你喊我公主?”
金庭抿了一下,“公主,您是怎麼了,這幾日都這樣,您忘了嗎,今日要回烏邇。”
恍若雷擊。
趙兮還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金庭說的每一個字都認識,但是每一句都聽不明白。
是趙兮啊,為什麼公主。
手腳都被綁著,趙兮用力掙扎幾下卻沒有掙開,“我不是公主,我不是公主,停車!停車啊!”
也不知道吃了什麼,嗓子干的厲害,哪怕再用力地喊,也沒多大聲音,車簾隨風而,聲音慢慢散開。
趙兮盯著金庭,眼眶變得通紅,發現自己的裳變了,了容姝,要替容姝去烏邇。
不行,死都不行,寧愿去死也不愿去烏邇。
趙兮使勁掙扎,用力地喊,“救命,我不是容姝,來人救救我……救命……”
不要去烏邇,不要陪七老八十的老頭子,容姝是公主,不是。
漸漸的,趙兮掙扎累了,沒力氣了,也就不掙扎了。
金庭看著,突然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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