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領旨！”

不久後，徐世績的府上來了一位教書老生。是個的，因為男授不親，戴著鬥笠，看不清相貌，聲音婉轉聽。徐世績與先生談的過程中，被對方的學識吸引，恭敬有加，不敢越禮。

一大早，李氏兄弟就被宮中，寢殿之，李淵不停地咳嗽著。太子親奉夜壺，秦王著急地來太醫，隻是偶一場風寒，在兩個兒子眼中，如同得了絕癥，一場父慈子孝的表演。

李淵坐起，舉起右手，右手沒有小指。

“世民，建。你們知道我的小指是怎麽斷的。當時我對這小指很在意，它斷了，我總不能把我的一隻手也給砍掉。你們說，對吧？”

兩人心下明了，李淵是要告訴他們，大兒子李元霸死了，他不想再失去兩人之中的一個，希他們不要再鬥下去。

太子、秦王異口同聲：“父皇，兒臣明白。”

李淵揮手：“你們去吧，我困了。”說完，閉上眼睛，獨自養神。

兩人出了寢殿，分道揚鑣，誰也不和誰說話。

夏還在經營著他的大唐酒吧，每天這裏人滿人患，為了讓店員不至於累著，宵前半個時辰，關店打烊。

徐世績提著禮走進夏府，厚著臉皮給蘇明月說盡了好話，這才與夏相見。

“徐大哥，你怎麽來了？”

徐世績：“兄弟，老哥想你了。那天都是老哥不好，以後再也不會發生持刀進夏府的事兒。”

夏淡然一笑：“我怕老哥下次直接帶兵把我的府邸給拆了。”

徐世績紅著臉，被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夏：“徐大哥，這次來隻是單純地找我喝酒？”

徐世績：“那是當然的，主要是給兄弟賠罪。”

“你我之間認識的時間不短，徐大哥不必客氣。”

徐世績如同孫猴子，在座椅上擰來擰去，鬼才相信他不是有事相求。

夏悠然地喝著茶，茶養，花養。蘇明月說，夏要是敢喝酒，晚上別想上床。

“咳……”徐世績忍不住了：“最近我府上來了一位先生。”

夏點頭：“我知道。”說完三個字，不接徐世績的話。

徐世績：“兄弟你就不想知道先生的品如何，長相如何，對沒有一點兒興趣。”

夏宛如老僧坐定，淡淡地道：“關我何事。”

徐世績被夏氣得傷，隻得袒明心跡：“我跟你說，我覺得吧，要娶妻，當如我的先生那樣，聲音溫，格近人，偏偏又帶著一清麗的書卷氣。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人……”他越說越是陷無盡的臆想中。

“你可曾見過先生的容貌？”

“沒有。”

“聽的聲音，你都被迷得神魂顛倒。徐大哥你是得有多！”

徐世績嘿嘿直笑，跟二八娘春心慫，沒有區別。

“兄弟，你幫我個忙，陛下賜婚這事兒。隻有你能幫上忙。”

夏瞇著的眼睛睜開：“送客！”

“夏……”徐世績央求。

“滾！”

順手拿過送給夏的禮，徐世績屁顛屁顛地跑了。

悠哉遊哉地來到杜府，正好上杜戴著鬥笠準備去英國公府。

“夏大哥，若非你指點，我還不能與他朝夕相。”

夏嗬嗬一笑：“神，繼續保持神。把徐世績當一隻貓兒，他想吃，偏偏讓他吃不到。時機還未。”

杜微微點頭，離開。

“夏，喜鵲今兒早上在樹中嘰嘰喳喳個不停，我就知道，貴人要來了。”

“杜公！”夏抱拳。

趕把夏請到花廳，奉上最好的茶，杜如晦慨：“我兒和徐世績之事，若非有你從中周旋，換做旁人，怕是早就砸了，搞得勞燕紛飛。”

夏謙虛：“杜公客氣了。”

杜如晦轉話題：“最近聽說秦王打算去終南山請司馬承貞出山，對此你怎麽看？”

夏略有耳聞：“杜公，不在朝堂，不關心朝堂之事。你也是風雅之人，不若我們詩酒相。”

杜如晦聞弦歌而知雅意，開懷大笑：“如夏這樣雲談風輕，置事外之人，難得，難得。”

出了杜府，夏閑來沒事，在街上隨意走走。

偌大的長安城依舊繁華，昔日大興城的慘烈巷戰，很快被人忘。

行人中多了幾許穿白，背著行囊的書生。朝中傳聞，張若虛請求再開寒門取仕之路。

馬上得天下，不可馬上治天下，大唐初建，缺得是人才。戰爭過後的郡縣，需要一大批管理的員。

正這麽漫無目的地走著，行人突然擁在一塊兒，朝一個方向集中過去。

“就你這賤婢，我讓你在我家呆上十三年，已經是看得起你。如你這樣的人，早就應該休了。”

人帶著三歲的孩子，是一路上追著相公來到長安的。

相公要考取功名，從此走上當之路。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一旦他高中，與將是陌路之人。

書生來長安之前，自負才華，做得第一件事，即是將結發妻子休掉。

“那人，這事再正常不過。你就守著兒，過一輩子吧。”

“要是我，我也會將休掉，畢竟馬上就是不同世界的兩個人。”

“哭，哭有什麽用。看得明白點吧，我聽說我們當地，有數十個人被休，排掛在貞潔牌坊上。”

令夏到憤怒的是，人們的觀念裏，似乎休妻是理所當然之事。這是一個何等病態的世道。

在怒氣的支配下，夏撥開人群，來到這名書生的麵前。

“你不用參加科考，回家吧。”

人群在一剎那安靜，旋即發出更為激烈的反抗聲。

“你是誰？敢在這裏胡言語。”

“我看到一隻超大號的蛤蟆，在這裏大言不慚，看你的裝扮，也是一介白，如何能管得了人家求取功名。”

“快點走開，在這裏管人家的閑事！”

書生打量幾眼夏，自有一倨傲：“你算個什麽東西，報上你的名字，我科舉功，必要上報陛下，將你逐出長安城，流放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