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在小滿小巧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好，就聽小滿的。”

後，田羅抬頭看天，拋出一塊小布片，觀察風向，反對道：“我們必須走三聖國！敬遲國於地勢低窪之，現在馬上將要趕上百越之地的雨季。那裏會形桃花瘴，一旦吸，人馬上會全潰爛而死。”

關於桃花瘴的記錄，夏曾經看到過，奇毒無比。

夏抱歉地看了一眼小滿，小滿則側頭盯著田羅，毫不掩飾對田羅的討厭。

“小滿，你放心吧。我絕不會讓你被妖怪吃掉的，哥哥會保護你。”

一令下，全軍轉道三聖國。

進到三聖國境，夏這是第一次看見如此荒涼的地方，城池廢棄已久，好像很長時間沒人居住。

青的霧氣在城池中來回飄，一米之，人與人看不清麵容，隻有模糊的影子。

整個三聖國，需要大半日的時間才能通行，偏偏其時太落山，夜裏行軍是大忌，夏不得已讓軍隊駐紮在這裏。

晚上，夏正要睡。軍校慌慌張張地來報：“夏將軍，大事不好，我們遇到妖怪了。軍的軍糧被走不。”

“走，快事我去看看！”夏跟隨軍校來到糧草囤積之地，但見有數車軍糧被開，流了一地。

“你們如何看管糧食的，怎麽會被走了這麽多？”夏嚴厲地問。

“夏將軍，走糧食的不是人，而是怪。”

“我親眼看見的，絕對沒有錯，實在是太可怕了。”

“在這裏妖言眾，天底下哪裏來的怪？”夏斥責道。

“夏將軍，是真的。我親眼看到了！他們的腰彎著，全長滿絨，看起來就跟一個活蹦跳的猴子一樣。不信，你看他們的腳印！”

夏手持火把，蹲在地上，發現留在地上的腳印紛，像是人的腳，前方隻有三個腳趾。

“你們看管好軍糧，我去看看。”夏的語氣和下來，順著方向追出。

越向前走，霧氣變得越稀薄，月傾瀉在地麵上，好像鋪了一層銀霜。

前方是一片林，腳印指示的方向就在這片林的正中。

夏全神戒備，拔出鯊齒劍在手，藝高人膽大，闖到樹林裏麵。

樹林之中是一片空地，遠遠地能看到被走的糧食擺放在空地上。

大約有四五十人，圍一個圓圈，正在跳著古老蒼涼的舞蹈。

離得近了，夏越業越是心驚，馬上發現形詭異。

這些人的臉上都流出極度高興的笑容，看起來又像是極度痛苦的樣子，咚咚，咚咚，正中有一個穿著紅服，梳著兩隻羊角辮的小姑娘，手搖著波浪鼓，麵無表。

仔細一看，這小姑娘正是小滿。此時的小滿，就像是被人勾去了魂魄一樣，眼睛直勾勾的，沒有任何焦點。

隨著鼓點的節奏越來越集，夏覺到他的意識變得越來越模糊，腦海裏像有一個聲音，不斷地對他發出邀請：快加我們，快加我們……

腳下不聽使喚，夏不由自主地向前挪步子。

不，我不能加他們！另個聲音在夏的腦海裏麵響起。

為了守住靈臺的最後一清明，夏盤膝坐在地上，運轉的真氣，極力與那個充滿的聲音在對抗著。不到片刻，汗重，哪怕是與蔣捷對招，也沒有這麽辛苦。

咚咚咚咚咚……

波浪鼓的聲音一陣過一陣，這些人彎著腰，好像天生都是佝僂的殘疾，每個人的腳掌都缺失了兩個腳趾，長相猙獰，這也難怪軍士們說，他們是怪，鼓點的節奏集，他們閉著的眼睛中流下兩行淚，更顯得詭異莫名。

圍著小滿，他們在沒有疲憊地跳著舞蹈。

咚——

鼓點節奏慢了下來，一巨大的無形力量撞擊在夏的心髒。這種覺，就像是有人用手狠狠地了心髒一把，夏猛地吐出一口鮮，神智清醒了一些。

“小滿……”夏最虛弱地道。

咚——

第二聲鼓吹。

明明隻是普通的波浪鼓，卻有著直指人心的震撼的力量，在耳的力量不於軍鼓。

夏跟著再吐出一口鮮，全的經脈好像是斷了一樣，難已極，現在他加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了。

場中的那些人，腳步明顯一頓，七竅流，夏可以明顯地覺到他們的生機已然虛弱到就像風中的燭火。再有第三聲鼓響，他們估計會立馬死去。

拚盡全的力氣，夏大聲喊道：“小滿，不要——”

小滿木然地朝著聲音的方向看過來，好像認出了夏，又好像什麽也不知道。

第三聲，眼看著第三聲鼓即將響起，卻在這時，小滿突然地倒在地上，人事不醒。

那些圍在他邊的如同怪一樣的人，跟著全部昏迷在地。

夏是最後一個暈過去的，視線模糊地看到一個穿青服的子出現。

“明月……”這是夏昏迷前的最後一句話。

“你說，你為什麽會使用生死蠱？你到底是什麽人？”田羅的聲音傳到夏的耳朵裏麵。

夏勉力睜開眼睛，田羅正在聲俱厲地問詢小滿。

小滿低頭，楚楚可憐，著急地為自己辯解：“田姐姐，你說得什麽生死蠱，我本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那會兒你出去了，我一個人呆在軍帳裏，又急得不行，隻能獨自走出帳蓬。結果就莫名其妙地暈了過去，再次醒來時，就又在軍帳裏了。”

“田羅，你不要為難小滿，隻是一個孩子。”

聽到夏的聲音，田羅喜極而泣，撲到夏的被子上，哭道：“死沒良心的，你知不知道，小滿手時的鼓有個名字生死蠱，若是搖最後三下，你必死無疑。還好隻能搖到第二下，要不然你怕是早就死了。”

小滿聽說差點害死了夏，嚇得哇地一聲哭出聲來：“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著害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