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錫側坐在高腳椅里,雙手相扣輕輕撐在球桿上。連憶晨部翹起的曲線,就這樣毫無預警撞他的視線里。
第四球角度偏差,連憶晨蹙眉站在一側,示意兆錫出手。
男人起走到桌前,雋黑眼眸沉了沉。還沒等連憶晨反應,就聽到『砰砰砰砰』一陣響,再回過神時,桌上只剩三個紅球。
「你……」連憶晨怒極,「夠狠!」
「承讓。」兆錫握著球桿站在桌前,角的笑容溫和。
哼!第一局算大意,也為試試他的水平,沒想到倒是高手。不過連憶晨毫不怵,的真實水平也沒發揮出來。
第二局開始,連憶晨嚴謹應對,這次把握良好,卻也只跟這個男人平手。
第三局,決勝。
兆錫先開球,一桿將球打散。連憶晨每打一球都小心計算,生怕棋差一招,滿盤皆輸。二十分鐘后,眼見紅球漸漸進袋,他們兩人的比分也拉開差距。
連憶晨領先十分,頓時鬆口氣。算過,就算兆錫超水平發揮,也不可能追上。但誰知這個念頭剛剛閃過腦海,令人匪夷所思的局面便給當頭棒喝。
「砰——」
一個紅球沿著桌面打旋式飛過,然後緩緩停在黑球後面。
「不是吧?」連憶晨瞪眼,「你故意的?!」
「沒有。」兆錫無辜的搖頭。
心頭的喜悅沉底,連憶晨心裏直冒火。這種刁鑽的角度,若真讓他故意,估計不是專業級別的也做不到。
無打采站在桌前,想丟桿走人。但比賽還要繼續,必然別無選擇要先把黑球打下去,可黑球下去,就要扣掉7分。這本就是個輸啊!
連憶晨左右衡量過所有角度,最後只能認命。揮出球桿,氣的臉發紅。
「我要打了。」兆錫握著球桿站在邊,連憶晨瞬間躲開,惡狠狠瞪著他,道:「趕快,哪那麼多廢話!」
男人收起角的笑,彎腰抵在桌沿。連憶晨站在他的側,球桌上方有昏黃的照下來,細碎影點綴在他的角。
連憶晨盯著他的表,這個男人認真的時候,眉頭輕蹙,兩片薄不自覺抿直線。
「妖孽!」連憶晨憤憤難平。
啪!
球桿撞在黑球的悶響傳來,連憶晨抬起頭,黑亮的眸子由平靜逐漸掀起波瀾。片刻后,不敢置信的尖一聲,「沒中!兆錫,你竟然沒打中!」
「手了。」兆錫聳聳肩,把球桿放在邊上。
連憶晨激的握住球桿,看到勝利正在朝招手。只要不是笨蛋,絕對進球。
屏住呼吸彎下腰,左手穩穩支撐到需要的角度,右手握球桿,瞬間出擊。
砰——
黑球如願滾進袋中,連憶晨扯開嗓子喊了聲,立刻惹來周圍人的窺視。
短暫的興期過後,連憶晨一點點察覺不對勁。盯著進的黑球,還不及轉,後的男人五指箍住的腰。
兆錫雙臂撐開圈住懷裏的人,健碩膛直抵的後背。連憶晨手腳繃,想又不敢,「明明你能進球,為什麼讓我?」
這個角度的球,按照兆錫先前的水平,不可能打不進去。
男人慢悠悠俯下臉,薄落在的耳,低沉的嗓音人:「我更喜歡看你,一桿進。」
一桿進?!
連憶晨抑制不住的浮想聯翩,嚨里乾的簡直要冒火。
盛夏傍晚的風,纏繞著白日裏的溫度,帶來悶熱浮躁氣息。街道兩邊支起的臨時攤位一個挨一個,各種賣聲不絕於耳。
整條街都飄散著濃郁香氣,老闆們賣力的吆喝,吸引更多來逛夜市的人。南面相對寬敞的攤位前,足有兩米的燒烤爐上不斷有煙霧騰起。
圍在爐前的人很多,連憶晨躋站在中間,神興。瞅著炭火上逐漸的食,不自覺咽了咽口水,「喂!你要吃什麼?」
後的人沒回答,連憶晨轉過頭,兆錫雙手兜站在距離燒烤爐最遠的地方,好看劍眉蹙,神著霾。
「兆錫!」連憶晨故意扯開嗓門喊他。
男人咻的抬起頭,那雙雋黑眼眸瞇了瞇,手朝指了下。
這個作警告意外十足,連憶晨識趣的閉上,不再逗他。老虎屁不得,到一次是僥倖,如果不知死活繼續挑釁,那就是找倒霉!
連憶晨本來排在後面,可發覺,前面那些人悄悄往後跑。順著大家的目過去,終於找到原因。
妖孽出馬,排隊都能省!
「老闆!」連憶晨迅速點好食,滋滋站在邊上等。並不介意有煙氣粘到上,炭火搭配香,有種特別的吸引力。
幾分鐘后,連憶晨兩手攥著滿滿的烤串,一溜煙跑到兆錫面前,「開吃!」
兆錫眉頭皺的更,連憶晨瞅準一安靜的地方,下朝前點過去,「那邊。」
白天溫度高,即使此時夜,馬路邊的石頭也不算冷。連憶晨坐在高,招呼一臉厲的男人,「兆錫,這裏不是法式餐廳,周圍的人都這麼吃!」
聽到的話,兆錫往四周看了看,方才邁步走到的邊。他彎腰剛要坐下,又被邊的人攔住,「等等。」
連憶晨將手裏的烤串全都塞給他,打開皮包拿出一條手帕鋪在道邊,然後點點頭,「現在可以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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