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是人的天。」金曼上半搭著的肩膀，笑道：「晨晨，別說我沒提醒你，咱們裴副總可不是傻子！」

連憶晨低頭，拇指與食指輕捻耳垂，「出去工作。」

「是。」金曼肅立起，笑著離開。

辦公室安靜下來，連憶晨拿起桌上的電話，猶豫半響后，又放了回去。

整個上午，連憶晨都在對中心廣場項目進行研究。既然要參與招標，勢必要有一定把握。別的不敢說，單單工程設計這方面，對雲深有著絕對的自信。

氏這幾年才涉足房地產，明顯是兆錫對這方面興趣。自從坤將公司給兒子打理，氏幾年來投資的門類逐漸增加，近些年在各大領域都有參與。

如此大出風頭，又分散的擴張，也就只有兆錫敢做！此次中心廣場項目，想來又是氏想要揚名的機會，但這次，連憶晨也不能放過！

連顯的事，以及雲深目前的潛在危機，都不得不令連憶晨要抓住這次機會，為雲深博得眾人的眼球。

簡單吃過午飯，連憶晨將中心廣場項目的所有細節全部掌握。這件事牽扯重大，不放心給任何人。

黑轎車停在大廈外，連憶晨提著包下來，司機將車門打開，「總裁。」

連憶晨彎腰正上車，見到車裏的人一愣「你怎麼在？」

「不歡迎？」裴厲淵笑了笑。

今天這樣的場合，兩個人肯定比一個人好。連憶晨坐進車裏，吩咐司機，「開車。」

「是。」

車子平穩駛車道，後座的兩人各佔一邊。連憶晨雙手握放在膝間，「其實，昨晚……」

車駛過減速帶一陣顛簸，裴厲淵握著手機抬起頭，道：「你說什麼？」

昏暗車廂里，手機屏幕亮起時的刺眼。連憶晨瞥見他設置的背景照片，不轉過臉，一個字都不想再說。

不多久，司機將車停在市中心會議廳外。連憶晨走在前面，裴厲淵雙手兜跟在後。經過安檢大門時，把手裏的包放在安檢傳送帶上，什麼表都沒有。

按照邀請函進會議室，連憶晨才發覺原來各家集團都有單獨會議室，主辦方並未安排參加競標的集團統一見面。

雲深集團被安排在五號會議室，有人過來將會議室的門打開。寬大的會議室中，只有一張會議桌，還有兩把椅子。

這樣的佈置，顯然是面談的氛圍。

連憶晨微微蹙眉，裴厲淵拉開一把椅子坐下，道：「放心吧，今天他們肯定是探探底，不會要什麼實質的東西。」

聽到他的話，連憶晨認同的點頭。第一次正式意義的見面，應該只是公式化的面談。

幾分鐘后，有穿著制服的兩名工作人員進來。他們手裏拿著筆，邊提問邊做記錄，不過問題跟連憶晨事先預估的差不多。大多都是詢問對於此次中心廣場改造的構想，以及未來能夠承諾的後期維護修繕。

這次提問，連憶晨並沒怎麼開口。裴厲淵作為集團副總，有問有答，適時調節雙方對話氣氛，主控權掌握極好。

連憶晨捧著一次紙杯，揚起的視線里，能看到裴厲淵溫和的笑臉。大學時，常逃課跑去學校禮堂聽他的演講。

那時，他穿著一件素白襯衫，站在演講臺前，不用任何演講稿侃侃而談。每次演講結束，的吶喊聲都會淹沒在周圍激烈的掌聲中。

「裴副總，您的演說很有說服力。」

對方工作人員的話打斷連憶晨的回想，裴厲淵勾了勾，道：「我們雲深很想有個機會為安城人民做些公益項目，回報社會。」

「希我們能有機會合作。」工作人員主出手。

雙手友好握手，面談結束，隨後有專門人將雲深各種資質證書帶走核查。況似乎比預計的要順利，連憶晨提著包，走在裴厲淵邊，「我們勝算大嗎？」

前方大廳中，有人出現引起小小的躁。裴厲淵原本溫和的臉，突然變冷，「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問我。」

連憶晨也意識到什麼，黑亮的眼眸向前方。

下一刻，兆錫拔的影已經抵在眼前，他輕抬掌心，落在連憶晨頭頂了，旁若無人的問：「我的襯衫呢？」

他的聲音明明不大，可連憶晨卻覺得，耳朵里嗡嗡的響。

安城的夜晚，燈火通明。站在高聳如雲的頂樓，俯瞰整座城市，那種將所有一切盡數踩在腳下的快，足以令很多人為之瘋狂。

連憶晨雙手環站在窗前，靜靜觀遠方一盞盞亮起的街燈。鱗次節比的環將這座城市籠罩，可惜那影下的世界變化莫測。

「總裁。」

助理敲門，謹慎的問：「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連憶晨看了眼時間，「辛苦了，你下班吧。」

「好的。」助理心的送來一杯熱茶，隨後才離開。

連雨天過後，夜晚溫度有些低。連憶晨端起熱茶喝了口，手腳逐漸回暖。這棟大樓里還有很多加班的員工，零零星星亮著燈。

隔壁那間辦公室，很早就沒了人。連憶晨背靠著黑轉椅，眼前閃過的都是裴厲淵淡漠的眼神。

中心會議廳遇見兆錫后，連憶晨在他的眼睛裏，能夠看到的只有淡漠。那是一種可以讓抓狂的平靜。

良久，杯中的熱茶徹底冷掉。連憶晨拿著包離開辦公室，低頭走進電梯。

傍晚的街市，去喧囂，多出一分安逸。白悍馬馳騁在車道，連憶晨雙手握著方向盤，將車開到一僻靜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