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墨點了點頭，扶著傅錦瑤往外走，他們的背影也是格外的溫馨和諧，從喬楚楚浸滿了淚水的視線中看去，有種別樣的諷刺。

療養院裏的景很好，空氣清新。

傅錦瑤踩在秋日的落葉上，發出咔哧咔哧的聲音，抬起頭看著明朗的天空，想起了過去的很多事：「以前我在神病院的時候，沒有人來看過我。」

漫長的沒有邊際的時間空白之中，只有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房間里，聽著走廊里病人發作和護士訓斥的聲音，聽著隔壁的瘋笑瘋鬧，當時害怕極了，整日在角落，不敢隨意邁出一步。

喬楚楚還有親人照應著，還有自由活的空間，那時候自己卻是什麼都沒有。

肖墨心中一痛，更的攥住了傅錦瑤的手：「瑤瑤，都過去了。我們重新開始吧。」

傅錦瑤轉過臉去看肖墨，神有些凄然：「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惡毒，都報了仇了，還要來踩喬楚楚一腳，還要拿話刺激，但是我忍不住，我一想到我的孩子是怎麼沒的，我一想到做過的事，我就沒有辦法釋懷，肖墨，我就是小心眼，憑什麼做了那麼多壞事，最後得到了一點懲罰，我就該放過，對好人的要求這麼高，對壞人的要求又那麼低，憑什麼呀？」

「我明白。」肖墨出手著傅錦瑤冰涼的流著淚的臉，心裏劃過縷縷的傷痛。

親生母親死的不明不白，人消失良久，才剛剛回到邊，還沒型的寶寶被設計流掉……

這樣一樁樁一件件的打擊，落到誰的上，都是難以逾越的心理障礙，瑤瑤沒有瘋掉，還能清醒的站在這裏，簡直都是生命的奇跡，還能要求什麼？

你不能一邊憐憫惡人，一邊要求好人大度，這是不公平的。

肖墨抿了抿薄，之前他確實有一瞬間，覺得傅錦瑤咄咄人，跟他印象中那個快樂的孩子不一樣，可是經歷了這樣的事，憑什麼要求還和以前一樣？

是自己太過自私，瑤瑤的創傷，是需要時間平的。

肖墨把傅錦瑤抱在懷裏，他的懷抱溫暖而寬闊，一片片秋葉落在他們上，寧謐的，安詳的，他的聲音里也有種熨帖人心的力量：「瑤瑤，都過去了，以後你不再會是一個人，有我陪著你走過以後的路，我們什麼都過來了對不對，以後有我幫你，我們找出殺了媽媽的真兇，我們再要一個，或者兩個孩子，我們清理過所有障礙，就按照約定，深居簡出，過自己的生活，瑤瑤，相信我。」

傅錦瑤摟住肖墨的腰，靜靜的點了點頭。

背負傷痛，昂然向前，這很痛，但卻是生命的必經之路。

聲音低低的，出一點委屈：「我以後不會再來看喬楚楚了，我不能變跟一樣的人，被狗咬了一口，不能一直站在原地跟狗你一口我一口，我懂的。」

「真是聰明的孩。」肖墨含笑吻在傅錦瑤的發頂：「你放心，我還給喬楚楚安排了一點驚喜，不是這樣一點教訓就完了。」

「還有？」傅錦瑤仰頭疑的看著他：「什麼意思？」

……

「連生……」喬楚楚蹲在地上啜泣，直到傅錦瑤和肖墨走遠了，才抬起頭來，這一抬頭，卻嚇了一跳，喬連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眼神有些異常，不似平時的充滿關心和心疼，反而是帶著點陌生與打量，混合著震驚與不可置信的眼神，這眼神憑空讓喬楚楚上掠過一寒氣，勉強直起來，雙還是酸麻的，一步步走向喬連生。

「連生，你什麼時候來的？」喬楚楚了一把臉上的眼淚，把那個令自己崩潰的可能牢牢地埋葬在一邊，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出手想要拽住喬連生的胳膊，卻被大力一把甩開。

瞳孔一，手還保持著拉扯的姿勢，半天回不過神來。

「我以為，你只是喜歡肖墨，所以一時衝做了錯事，原來，瑤瑤的孩子也是你害的。」喬連生百集，簡直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的姐姐。

肖墨和瑤瑤今天來看喬楚楚，他不放心，總擔心雙方一言不合就打起來，於是肖墨告訴他，真的不放心，可以在他們聊天的時候在外面守著，一旦鬧出大靜，隨時可以進來支援喬楚楚。

護姐心切的喬連生怎麼會拒絕這樣的提議，當即答應了下來。

可是他沒想到，他聽到了什麼？

他的姐姐，他從小溫知禮儀態萬方的姐姐，他的驕傲，他的目標和榜樣，居然為了一點對方早已經放下的仇怨，對一個還沒三個月的孩子下手。

之前喬楚楚綁架羅夢和傅錦瑤，已經對喬連生造了不小的震撼，只是經過喬楚楚巧舌如簧的化，他還能在心裏催眠自己欺騙自己，那只是誤會，不是姐姐的本意。

可是現在呢？

現實像是一道耳，把喬連生扇的頭暈眼花。

「連生，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喬楚楚方寸大，不能再失去家人的支持了，喬父生死未卜，喬母不能做主，現在這個家全靠著喬連生支撐，喬連生是最的弟弟，一直是堅強的後盾，絕對不可以失去。

「好，你解釋啊，解釋給我聽，你有什麼理由，要傷害一個還沒出生的孩子，你說。」喬連生定定看著喬楚楚，彷彿第一次認識這個人，悉的面容上有著陌生的驚慌神。

什麼做心虛？這就是了。

喬楚楚心虛的表已經給出了答案。

喬連生只覺得又是心痛又是失，但依舊願意給喬楚楚一個解釋的機會，甚至希能夠拿出一個值得原諒的理由。

可是……

「我……」喬楚楚眼神閃爍，顯然是不知道說什麼好，喬連生什麼都聽到了，任何否認的話語都沒有意義，牙一咬，萬般無奈之下只能說了實話：「我就是不想看見傅錦瑤靠著孩子嫁給肖墨，憑什麼？哪裏配嫁進肖家？那種靠著肚子裏的孩子攀高枝的人，讓人到噁心！那個孩子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上，如果沒有傅錦瑤，我現在可能已經跟肖墨在一起了，我們兩家強強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