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一鍋端的把後幾個頗有名的老資歷請來,是很不容易的,喬楚楚之前也過心思,但是幫人看料,看不好容易砸了自己的招牌,愣是沒請,才退而求其次的挖了傅錦瑤的牆角,這會兒心裏升騰起一不好的預。
而十六頂著種種或是探究或是驚訝的目,徑直走到傅錦瑤邊站定,對著齊鄭廉微一點頭:「我有點事,來晚了,瑤瑤,你挑的怎麼樣了?」
「還行。」傅錦瑤十分謙虛的開口:「就開了個玉王,是這麼的吧?」
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險些把喬楚楚氣的背過氣去。
十六倒是也有點驚訝,但是很快眉目平靜如常,對著傅錦瑤笑了笑:「我帶著人來了,你歇著吧,這種場合用不到你,到底是外公的貨源,別弄得人家本無歸。」
這意思好像是傅錦瑤一直是賭石高手,不能太欺負了齊老爺子似的,聽在齊鄭廉眼裏,又是落下一頭冷汗,想自己到底還是太草率急躁了一點,居然不知道傅錦瑤還有這等本事,實在是小看了。
忙也跟著附和:「是啊是啊,瑤瑤,你跟肖真是恩,這就讓我放心了。」
既然傅錦瑤這樣懂,還是歇歇吧,他可不想看對方再出風頭了。
「肖墨,你這是特意為瑤瑤請了這麼多名家保駕護航的?」喬楚楚見肖墨出現了,之前僵冷漠的神解冰,上前搭話。
十六淡淡點了點頭,目不著痕跡的落在喬楚楚臉上,又很快移開,神之間有些冷漠。
他之前對喬楚楚的印象是不錯的,可是這次齊老爺子跟傅錦瑤的約定,他早早就知道了,卻不想在現場看見了喬楚楚,橫一杠,跟喬楚楚營造出的落落大方與世無爭的形象,實在是不相符合,聯繫起喬楚楚之前說傅錦瑤史富等種種謬論,這位喬小姐似乎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那麼淡然無害。
人都覺得男人線條,看不出誰是有心計的,誰是擒故縱的,誰是真正的綠茶白蓮花。
其實有時候不是男人看不出來,而是他不願意去細想。
真的看不出的,除了腦子不好智商不夠,就只剩下自欺欺人的了,有些男人就是跟其他人曖昧不清的覺,就是需要紅知己,著他去探究邊和悅的人兒背後有什麼機什麼籌謀,他才懶得去做。
而肖墨也好,十六也好,邊從不缺獻殷勤的人,自然一眼過去,就能看出個七七八八,縱然被迷一時,也沒有始終認不清的道理。
見十六神跟從前不一樣,喬楚楚心裏咯噔一聲,臉上的微笑更濃,彷彿從心裏替傅錦瑤高興:「瑤瑤剛剛手氣好得很呢,開出了玉王,真替高興。」
傅錦瑤眼角了,沒搭話。
十六帶來的那些專家,顯而易見還是有幾把刷子的,接下來的挑選過程,傅錦瑤終於可以鬆一口氣,雙方各有斬獲,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各種品種的玉石層出不窮,圍觀的算是飽了眼福,驚嘆議論之聲不絕,但是直到天暗下來,夜幕降臨,整個賭石活結束,再也沒出過玉王那樣的極品——這一切都在傅錦瑤的預料之中,如果那塊翡翠能一場開出個三五個,也不用上什麼新聞報紙了。
末了傅錦瑤帶著十六和一堆不錯的玉石,滿載而歸。
齊鄭廉笑的臉都僵了,得虧涵養功夫好,不然真的想罵娘——本來想跟傅錦瑤使個絆子,沒想到給出風頭的機會,回去在齊老爺子面前,還得違心的誇,真是蛋疼。
喬楚楚想跟十六搭話,嘗試了幾次無果,也就在一旁閉口不言,好在雖然沒有什麼石破天驚的收穫,但是總也是穩賺不賠,這回搭了順風車,沒有白來。
傅錦瑤自己開了車來,走的時候坐著十六的車子走,本來想捎著小何一起,小何說去的不是一個方向不麻煩了,只當小姑娘害,也沒堅持。
十六坐在邊的車座上,胳膊搭在腦後:「你還會賭石?多才多藝啊。」
在十六面前,傅錦瑤就沒必要故弄玄虛了,往外看了看,見四下無人,終於鬆了口氣,小聲接話:「我那都是蒙的,得虧你來了,不然都不知道怎麼收場,之前賺了多我都得撒出去,你聽過一句話沒有,人的運氣是恆定的,我就撞一次大運,之後都不會那麼鴻運高照了。」
人的運氣是恆定的?
十六挑挑眉,想那他之前好些年都盡苦楚,如今終於能夠博得雲開見月明,這話聽著倒也有幾分道理。
只是,現在的日子有點太安逸太舒服了,不知道這種運氣能維持多久。
傅錦瑤又喜滋滋的手:「你看見我那塊玉王沒有?太漂亮了,簡直是藝品,你說我能賣多錢?我可捨不得給切開,打造首飾,可是整個一大塊,做個什麼好呢?」
「賣給我。」十六不由分說的截胡。
「賣給你?」傅錦瑤眨眨眼睛,一時沒反應過來:「你要他做什麼?」
「擺著,看。」十六漫不經心的看:「圖個吉利,不行嗎?」
好像……沒什麼不行的。
生意人嘛,都喜歡討個彩頭,玉是非常吉利的象徵,又是賭石開出來的玉王,那麼大一塊,即便是不雕琢,不打磨,直接扔在那,也自有一種雅緻古樸的風韻。
傅錦瑤點點頭:「那好呀,水不流外人田,那就送你了,不要錢。」
「不要不行。」十六很堅決,湊過來一眨不眨的盯著,眸幽深:「反正我接你的盤也接習慣了。」
傅錦瑤:……
這真是,讓人不知道該怎麼介面才好。
封閉的空間,車的空氣好像一下子生了溫,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了,連呼吸都有了種炙熱的味道,看著十六有些危險的眼神和氣勢,傅錦瑤了脖子,不大自然的向窗外,努力轉移話題:「呵呵,這天黑的真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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