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祖歸宗又怎麼樣,攀附上了齊家又怎麼樣,要當眾撕下傅錦瑤無能的畫皮,讓齊家人看看,這個流落在外的孤也不過如此,繡花枕頭一包空,聽說齊老爺子不久於人世,只要傅錦瑤了扶不起來的阿斗,那喬楚楚就有本事讓進了寶山也空手而歸。
在一旁勾著角,帶著笑說風涼話:「傅小姐要仔細一點,小心一點的挑,一直這樣可是賺不到什麼錢的哦,話說你也是掌管好幾個珠寶公司的人,怎麼這都不懂,平時沒有好好學學相關的知識嗎,時間都用在了哪裏啊,不過也難怪,年輕孩子麼,哪個不是一有時間就打扮自己,談談……」
儼然把傅錦瑤說了不思進取的花瓶。
傅錦瑤懶得理,賭石這種事,就是研究一輩子,也不一定保證能開出好貨,何況管理珠寶公司就要會賭石,這是什麼歪理邪說,喬楚楚自己不也是別人告訴什麼,就照做嗎?
先是背後使招,強一腳非要跟分這批貨,又收買了的專家團,如今怪氣的教育要努力,努力挖別人牆角,跟一樣嘛。
傅錦瑤抿了抿,良久不語。
又到選了。
太作疼,每選一次,荷包就空一點,這種覺真是折磨人。
齊鄭廉這時候又掛著虛偽的笑意提醒:「瑤瑤,看來你今天手氣不夠旺啊,不如直接挑一批,一起開了,別一個個的選,會不會好一點?」
這等於是告訴傅錦瑤,不行就放棄吧,這麼臭的手氣,還不如隨手指一片,賠的還些。
齊鄭廉輕咳一聲:「這批料子本還是高的。」
這是在提醒,別敗家。
旁邊喬楚楚一臉幸災樂禍:「是啊,別一時意氣,真的弄得公司周轉不靈,賭石這種事,玩的是心跳,但也要一有本事,二有家底,貿貿然學著別人玩這個,很容易失的,越窮的越窮,越富的越富,就是這個道理,傅小姐還是及時止損吧,別一發不可收拾,好容易盼來了當家做主的好日子,怎麼能隨隨便便的就把自己往火坑裏推呢。」
這話看似善解人意,其實話里話外都帶著濃濃的高高在上,言談里滿是諷刺,篤定傅錦瑤家底薄,不起這通折騰,又是當著眾人的面說的,傅錦瑤如果真的接納了齊鄭廉的建議,就等於當眾承認自己公司實力不夠雄厚,玩不起。
不僅齊鄭廉要小看,圍觀的這些人一傳十十傳百,對於傅家以後的發展也很不利。
商人最重面子,聲譽毀了,別人都以為你沒錢,很多事就都難辦了。
傅錦瑤被他們架在了火上,騎虎難下,這會兒反倒不能敲退堂鼓了。
「多謝喬小姐關心,這點東西我還是賠得起。」傅錦瑤對於喬楚楚的提議,敬謝不敏。
喬楚楚一歪頭:「嘖,還真是倔強呢,反正我好心提醒過了,要是傅小姐執迷不悟,可不能算是我坑了你,不過我還是要說,人跟人是不一樣的,有些人輸得起,跌倒了還有東西接著,左右都不會過得太壞,有些人沒有那個本錢,東施效顰,只會害了自己。」
傅錦瑤微微頷首:「是啊,有些人命好,就是進了監獄也能很快出來,左右家裏有權有勢,殺人放火也沒什麼的嘛。」
喬楚楚頓時神一冷,哼了一聲,別過臉去:「死鴨子。」
見這兩個姑娘劍拔弩張,齊鄭廉樂的看戲,也不催促傅錦瑤,倒是周圍那些圍觀群眾著急了:「開啊,繼續啊!」
左右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看人家賭石比自己來舒服多了,也不怕錢包苦。
傅錦瑤心一橫,手指著前方一片區域:「這些都是龍塘的吧?」
料來自各自不同的場口,每個場口的玉特不同,一些優質場口更大概率能開出好玉。
齊家送來的這批料,大多來自耳能詳的大場口,質量是很不錯的,假如像是喬楚楚一樣,搬出一群專家來,略微分析分析,就能起碼不賠本。
見傅錦瑤問,齊鄭廉不明所以,下意識的回答:「對,是要把龍塘的全都開了?」
這次龍塘的料數量不多,估計傅錦瑤是要破罐破摔了。
傅錦瑤上前,仔細打量,指著邊上一塊不規則的極大的料:「給我開了那塊,如果還是什麼都沒有,我就聽你的。」
那塊料沒開窗,看上去平平無奇,又因為個頭太大,所以價格不菲,一直沒專家們的眼,各方面都不突出,齊鄭廉捉不傅錦瑤怎麼就指定了這塊,轉念一想,估計是小姑娘家下不來臺了,索隨便指一塊,也好死心。
當即一打響指,來了切割人員:「開了。」
喬楚楚冷笑,看來真是狗急跳牆了,被自己的完全無路可走,早知道傅錦瑤就這兩下子,吃的那些虧的那些苦,真是冤枉。
圍觀眾人來了神,一個個長脖子,裏喋喋不休:「都說久賭必輸,知道是為什麼嘛?越是輸,這個心啊就越慌,人一慌,就難保做出蠢事,越是不甘心,越衝,越容易一頭栽進去,到最後想出都出不來嘍。」
「這麼大一塊料,得六位數吧?」
「太得了,不過之前輸了那麼多,也不差這一個了,都說喬小姐是商界巾幗,一般人跟對上就是個死,這個傅小姐也是爭強好勝,老老實實服個不是還好看些……」
「你懂什麼,這有錢人才不想那些呢,幾百萬對於人家來說就是個數字,要的是面子,可是連著一下午都沒出什麼好貨了……」
大家的議論聲嗡嗡的在耳邊盤旋,傅錦瑤神不,現在已經死豬不怕開水燙,唯獨喬楚楚輕蔑得意的眼神在臉上掃來掃去,看著十分不舒服。
切割料的師傅們小心翼翼,緩緩破開石料的風化皮,人群的議論聲只升不降:「見沒見綠?」
「沒有呢,沒有,我看這塊沒有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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