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不說,大家也是心如明鏡。
齊悠然跟齊老爺子關係再怎麼不好,也是父,如果真要讓齊悠然選,想讓其消失的,第一就是墨玉珠,第二就是秦怡書,還真不至於對齊老爺子下手。
何況齊老爺子最近不好,就算是為了產爭奪,先下手為強,一個孩子,從來沒參與過公司事務,也沒必要兵行險著。
至於嫁禍給傅錦瑤,現在人都站出來了,這個可能更是無稽之談。
唯一的解釋,還真就是如傅錦瑤所說,有人清了規律,知道傅錦瑤每天都給齊老爺子開小灶,於是下毒陷害,卻不想今天做飯的居然是齊悠然,而為什麼會這麼巧?其實也不是完全無跡可尋,總要先確定齊老爺子每餐都吃傅錦瑤做的飯,又要趕在傅錦瑤出發之前,又要明確這道菜是齊老爺子喜歡的,一定不會分給別人的……
不然嫁禍不,估計會誤傷其他人,就像啾啾一樣。
「下毒的這個人,本也沒想要外公去死,因為這葯的藥效,實在是太快了。只要有活在外公之前吃了下去,外公就不會再嘗了,所以這個人的目的,就是為了陷害。」這回到傅錦瑤微笑著打量在場的幾個人了:「真不知道是誰這麼恨我。」
喂啾啾東西吃的,是秦怡書。
嚷嚷著讓老爺子喂貓的,是墨玉珠。
而喂貓的人,是齊老爺子。
齊多多還兀自:「你不要甩鍋,喂貓的是爸爸,難道是爸爸在陷害你?強詞奪理!」
「爸爸,媽媽也絕對做不出這種事來。」齊鄭廉忙為秦怡書開:「再者說,也許下毒的人見有人提起了喂貓的話茬,自己躲著一言不發,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啊。」
人一多,就很難把背後躲著的人揪出來了,畢竟那人在暗,不在明。
「天地良心啊,老爺子,我們都是跟在你邊這麼久的人,瑤瑤又馬上走了,我們何至於要下這種毒手,犯得上嗎?」墨玉珠嚷開,好像委屈的不得了:「你說是不是啊,怡書?」
「老爺子,我……」秦怡書秀眉微蹙,也是一臉為難。
齊老爺子揮揮手:「我說這事兒算了,就算了,你們不要再吵了。」
他心頭有了幾分猜測,但此刻無論什麼樣的結論,都不適合興師眾的一一排除,鬧到如今,齊老爺子只覺得頭暈腦脹,對著傅錦瑤點點頭:「孩子,到我邊來。」
傅錦瑤走到齊老爺子邊,蹲下,在齊老爺子耳邊低語幾句。
眾人豎起了耳朵,卻都聽不到說的什麼,有人好奇,有人心驚膽戰,有人心虛,有人疑。
終於,傅錦瑤直起來,齊老爺子出了若有所思的表,眼神飄忽,讓眾人都產生了一種錯覺——彷彿齊老爺子看著的就是自己。
齊悠然冷笑一聲,恢復了從前的不屑和嘲諷:「我說麼,齊家的事兒鬧到最後,哪一件不是不了了之,誰都不是乾淨的,誰都怕禍及自,剛剛說查個水落石出可多熱鬧啊,現在眼看火燒到自己上了,一個個安靜如,真有意思,真是一場大戲,可惜看的我想吐。」
對著傅錦瑤收起了笑容:「我說不做吧,你看,這都做出什麼腌臢東西來。你們鬧吧,我出去吐一吐。」
說完看也不看神各異的眾人一眼,轉就走,愣是跟齊老爺子也沒打個招呼。
齊老爺子無奈的搖搖頭,嘆了口氣。
這些,他又何嘗不知道呢。
可是除了假裝不知道,他又能如何,難道能放下一整個家族不管,人多的地方,總有爾虞我詐,就連家也不會例外的。
他突然覺得極其疲憊。
齊老爺子默默的搖椅扶手,齊鄭廉和齊之遠要上前推著他,被他擺擺手拒絕了,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他都是老了,雖然眉目仍然有著鋒銳的,但也已經是個老人,經不起折騰,更何況被家人算計。
齊老爺子一個人踽踽獨行的背影顯得很孤單。
「今天的事先到這兒,大家先回去休息吧。」齊鄭廉出滴水不的微笑,打發了傭人,又對剩下的眾人吩咐,秦怡書被齊安生攙扶著,捂著額頭,一副心累的模樣,剛剛還鬧鬧騰騰的房間,瞬間安靜下來,大家走的走散的散,彷彿剛剛針尖對麥芒的景不曾出現過一樣。
齊多多猶自憤憤,但被齊之遠是拉著走了,臨走的時候咬牙切齒:「你別得意,傅錦瑤,早晚有一天,你的狐貍尾會出來的!」
傅錦瑤扯了扯角,實在是不想跟多說一句廢話,眼看眾人都散去,只墨玉珠斜倚在門口,似笑非笑的看著,眼角餘不掃對方,徑直往外走,卻被一條橫著出來的攔住了去路。
墨玉珠斜著臉,眸刁鑽:「你跟老爺子嘀嘀咕咕的說了什麼?」
不問明白,寢食難安。
傅錦瑤環顧四周,如今偌大的廚房裏,是一個人都沒有,燦爛的燈打下來,照亮了墨玉珠充滿敵意和算計的臉,故意語速很慢:「這是我跟外公之間的,為什麼要告訴你呢?」
「你是準備跟我作對到底了?」墨玉珠冷笑。
「是你跟我作對才是吧。」傅錦瑤扯了扯角:「其實告訴你也無妨,我剛剛對外公說,我說廚房人多眼雜,想要找機會在飯菜上手是很難的,所以我猜毒八是下在爺爺的餐上,比如碟子或者是筷子,找來查一查,自然就知道是不是這樣。如果果真如此,那對方買通的也不是廚師,只需要收買幾個心的傭人就可以了,看看最近餐歸誰管,誰又跟他走得近,大差不差的,就小了範圍了。」
之前一言不發的坐在餐桌上,就是在思考著整個過程,就算齊悠然不而出,把事說明白,也不是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只是這樣一來,倒是省了好多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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