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無厘頭的對話,十六倒是樂此不疲,傅錦瑤每次看見都又好氣又好笑,活像高中班上跋扈桀驁的年,想搭話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就別彆扭扭開口,繞來繞去繞不到正題,其實傅錦瑤知道十六想問什麼。
無非是什麼時候回去,可是這個問題自己都回答不了,大概要等到齊鄭廉那邊整合完畢,回國跟他完玉石生意接,而齊老爺子這邊,顯然已經習慣了乖巧小孫的照顧,一時半會是不希回去的。
但是齊老爺子的完生活里,偶爾也會出現一些小小的難題,比如眼下,對著一客廳的珍寶古玩,齊老爺子眉頭皺了川字,張了好幾次,都沒說出話來。
「這些都是雲恆爺孝敬您老人家的,一點心意,希收下,如果哪裏不合您的胃口,您一定要說出來,這樣下次的禮就會更合適。」著黑的冷酷男子說著禮貌客套至極的話,跟冷峻的面容,蕭殺的氣質顯得格格不。
毫無疑問,這是雲恆老子云清手下的人——黑白兩道通殺的雲爺手下的,無非是狠厲冷的亡命徒,充當和平鴿,的使者什麼的,違和強烈也是無比正常的事。
傅錦瑤就站在齊老爺子邊,此刻眼角了。
雲恆也不知道哪筋了,接二連三的送禮過來,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古董珠寶豪車別墅,無所不包,更多的是稀奇的小玩意兒,只在傳說中出現過的奇珍異寶,範圍橫大半個地球,非常之富,都被包裝的塞滿了整間客廳,讓人看一眼就覺得眼花繚。
「無功不祿,這份心意我領了,東西我不能要。」齊老爺子醞釀半天,這才面無奈的開口。
「爺說了,如果送不出去,就打斷我們的。」黑人連同後十幾個膀大腰圓的同伴一起齊刷刷的跟齊老爺子九十度鞠躬,作標準一致好像機械人:「希齊老爺子慈祥心善,放過我們的四肢,謝謝,再會。」
說完又利落的轉離去,一個個面無表,完全軍事化管理,讓齊老爺子拒絕的話還來不及開口,就已經胎死腹中。
齊老爺子半晌無語,默默的看了看這一客廳的禮海,捋了捋自己花白的鬍子,在心裏默默慨,這家裏有個正當妙齡的可小孫就是麻煩多,這種又無奈又驕傲的覺是怎麼回事?
傅錦瑤也覺得特別頭疼,不等齊老爺子問,就一面吩咐管家把禮暫時收起來放好,找機會再給雲家送回去,一面跟齊老爺子解釋開了:「外公,您別多想,我跟雲恆確實是認識,但是也沒有其他關係,他之前逃難的時候我救過他,為了報答我,他教過我一點防的功夫,也就僅此而已了,估計是想結識爺爺,仰慕您,才送了這麼多的東西,您要是想跟他來往,咱們大不了再送回去,要是不想,找個機會原奉還也就是了。」
「呦,你這丫頭,算盤打的啊。」齊老爺子虛著眼睛看:「說吧,肖墨和雲恆,你喜歡哪一個?」
傅錦瑤差點沒咬到舌頭,一臉懵的抬頭:「啊?」
「別裝了。」齊老爺子咳嗽兩聲,慢條斯理的開腔:「雲家是什麼樣的人家,他們本來就不是靠正經生意起家,跟那些豪門走的是完全不同的路子,犯不上結誰,結誰,說白了,我們跟人家的人脈圈子完全是兩回事。求也求不到我頭上,而且雲家的家主一向眼高於頂,有個雲老狐貍的外號,能跟他稱兄道弟的,八都被他坑死了,我半截土的人了,犯不上他為我這麼大費周章,所以,送的不是我這個老頭子,而是你啊。」
「這救命之恩,還報答不完了?」齊老爺子搖頭晃腦,活一個不著調的老頑:「窈窕淑,君子好逑,說說你怎麼想的吧,小孫。」
齊老爺子不是老古董,雖說家族聯姻仍然很常見,但是這兩個男人各有各的優秀,還要看自己小孫的意思。
傅錦瑤抿了抿:「我跟肖墨已經訂過婚了,肯定不會朝三暮四的,只是最近事有些多,而且我們年紀也還小,不著急結婚。」
誰知道肖墨什麼時候能恢復正常,先拖著,到時候再說。
傅錦瑤頓了頓:「至於雲恆,我跟他是朋友而已,我會找機會跟他說清楚的。」
三言兩語,對待毫不拖泥帶水,齊老爺子滿意的笑了,又出手一下下的敲擊在椅扶手上:「其實兩個都不賴,只是肖墨這樣的男人,太招孩子喜歡,都完,你力會太大。雲恆雖然現在正是得意時,可是畢竟他家裏底子不幹凈,說不上什麼時候怕是會出事,富貴可期,平安難求。但歸結底,世上萬事萬都在變化,人也是一樣。」
「你只需要問問自己,心裏想的是誰,其他的,好言好語的說明白。」
齊老爺子人老,幾句話就把事分析的十分明白,給出了靠譜的建議。
腳踩幾條船這種事,除非做的人足夠聰明,否則大部分都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沒必要。
越是聰明睿智的人,越是不會把其他人都想像傻子,傅錦瑤一點就通,不需要齊老爺子多說什麼,已經心領神會:「我知道啦,外公。」
「瑤瑤乖,我的瑤瑤一定要平安健康的生活。」齊老爺子微笑著點頭,目過乖巧懂事的小孫,彷彿看到了時盡頭的另外一張臉。
他不會再辜負了。
其實即便齊老爺子不說,傅錦瑤也覺得雲恆是個大問題,最近私下裏打聽,雲恆現在儼然已經是炙手可熱的上流社會新貴。
他那個神出鬼沒的爹,在這邊混的風生水起,據說跟政界的人都有往來,做的生意一句兩句說不清,總歸是不完全能擺到枱面上,但利潤驚人,財大氣,後還有龐大勢力撐腰,因此一些家世清貴的世家雖然還在觀,不背景雄厚的豪門已經是躍躍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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