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斐檢查了一下枯井,井底全是泥,看樣子泉眼是被堵住了。
要想疏通倒也不是不行,但是會很麻煩。
他估著江微微不會在這裏住太久,便對江微微說:「回頭我給你提兩桶水過來,你先湊合著用用,明天我在去鎮上給你買個水缸回來。」
得知他明天要去鎮上,江微微躍躍試:「我能一起去嗎?」
自從穿越過來后,就一直待在這個小村莊里,還從沒去外面看看,心裏對外面的世界充滿好奇。
顧斐想了下:「行,明早我們一起去。」
反正他們都已經在縣衙註冊了,是合法夫妻,一起出門去鎮上,就算被人看到了,頂多也就是被人說兩句閑話,其他倒也沒什麼。
江微微想了下,又問:「你那裏還有一抹靈嗎?」
「有。」
「明早來的時候,順便帶一點過來,我有用。」
顧斐應下:「好。」
他用借來的板車,從自己家裏拉來許多東西,像是被褥床單鍋碗瓢盆木桶之類的,還有兩套顧母的舊服,是給江微微換洗用的。
這時候何霞已經把灶屋打掃得乾乾淨淨。
他們把鍋碗瓢盆放進灶屋,被褥床單鋪到床上。
收拾好后,江微微拿出十文錢給何霞,算是補足不夠的工錢。
何霞揣著錢,千恩萬謝地走了。
眼看天不早了。
顧斐做好晚飯,又叮囑道:「在家記得關好門窗,要是有人來敲門,先問問人是誰,不認識的人千萬不要開門,就算是認識的人也要先問清楚來幹嘛,再考慮要不要開門。如果遇到危險,就使勁地喊,我在你的床底下塞了一木,你可以用來防。晚飯吃完了,碗筷不用洗,放到桌上就行了,明早我來給你洗,還有……」
江微微打斷他的話,好笑地看著他:「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知道該怎麼照顧自己的,你快回去吧,太晚了會讓伯母擔心的。」
顧斐知道太啰嗦會讓人煩,便沒有再絮叨下去。
但在臨走前,他還是將整座屋子的門窗全部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安全患,這才在的催促下離開。
江微微將他送出門,看著他一步三回頭的架勢,有點想笑。
這男人哪是相公?分明更像是爹。
吃完晚飯後,江微微猶豫了下,還是把碗筷端進灶屋裏面。
本人是沒有任何洗碗經驗的,但這的原主人倒是經驗富,循著的記憶慣,笨拙地洗好碗筷。
此時顧斐已經回到家裏,做好了晚飯。
他將飯菜端到顧母屋裏。
顧母太虛弱,無法下床,只能坐在床上吃飯。
飯量很小,簡單吃了幾口,就放下碗筷。
顧斐遞上茶水。
顧母喝完茶,舒了口氣,然後問道:「先前我聽到你回來一趟的腳步聲,你做什麼去了?」
顧斐如實回答:「微微跟家裏斷絕關係了,暫時借住在村西頭的空屋裏面,我從家裏拿些鍋碗瓢盆給送去。」
顧母微微皺眉:「怎麼就鬧到了斷絕關係的地步?」
為長輩,對江微微的這種行為是不大讚同的,即便再怎麼不好,那也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人,江微微如果實在忍不了,頂多也就是分家單過,斷絕關係未免太過火了。
顧斐淡淡說道:「微微有的難,不到萬不得已,不會這麼做的。」
顧母一想也是,這世上有哪個子會心甘願跟娘家斷絕關係?這不是自絕後路嗎?
又想到江微微先前差點死掉的事,還有那一的疤痕。
顧母心生憐憫,心裏那點不滿隨之淡化,無奈嘆息:「那丫頭也是個可憐人,一個人住在外頭,肯定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你既然已經打定主意要跟親,就對多照顧些。」
「嗯,我會的。」
顧斐洗完碗筷,燒了熱水,端進屋裏,伺候顧母洗臉洗腳。
等顧母睡下之後,顧斐這才回到自己的屋裏歇下。
今晚的江林海一家,終於迎來了久違的寧靜。
尤其是江林海,看著自己的兩個寶貝孫子,看著畢恭畢敬兒媳和丫頭們,心裏非常欣。
終於,他們家又恢復正常了。
他本人也找回了為一家之主的威嚴。
江林海無比慶幸跟微丫頭斷絕了關係,同時又希那丫頭最後永遠別回來,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那丫頭的可惡臉。
……
江微微睡得正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被一陣凄慘的哭喊聲給驚醒。
好夢被打攪,讓滿肚子的怨氣。
忍著惱火仔細分辨,發現那哭喊聲是從隔壁家裏傳出來的。
有孩子的哭聲:「不要,不要過來!娘救我嗚嗚嗚嗚!」
有男人夾雜著各種下流話的怒罵聲:「你個賠錢貨,裝什麼貞潔烈婦?老子你一下又怎麼了?你這種貨,生下來不就是讓男人的嗎?!」
還有何霞充滿哀求與痛苦的哀求聲:「當家的,我求你了,放過秀兒吧,還只是個孩子!你不是要錢嗎?我有錢,我今天賺了二十文錢,全都給你!」
一家三口的此起彼伏,無比嘈雜。
吵得江微微太突突直跳,就算蒙上被子堵住耳朵也沒用。
實在是忍無可忍了,猛地掀開被子,跳下床,隨手扯過顧斐留下的外披到上,彎腰從床底出一手臂的木。
此時在何霞家裏,中年漢子正抓住一個小姑娘的頭髮,使勁將人往地上拖拽。
小姑娘約莫只有十三四歲的樣子,長相清秀,模樣尚算標緻。但臉上那鮮紅刺目的掌印,還有脖子上的掐痕,凌不堪的頭髮和裳,以及那畏懼絕的神,讓此時看起來像只瀕臨崩潰的困。
疼得面目扭曲,渾抖,拼了命地掙扎反抗。
可是中年漢子的力氣很大,一個手無縛之力的小姑娘,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小姑娘被拖到地上,接著,上的服被撕掉一大塊,出裏面的。
中年漢子顯然是喝了點酒,面漲紅,呼吸急促,他盯著小姑娘出來的白皙,猶如發了的禽,眼眶佈滿紅。
何霞跪在地上,死死抱住他的大,不斷哀求他住手。
中年漢子早已經被酒沖昏了頭腦,完全喪失理智,他一腳將何霞踹開,手抓住小姑娘的襟,準備將的服全部剝掉。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猛地踹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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