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錯一直在外面等著奚沉卿。
在他看來,蕭照呈是個險毒辣的,會做出很多極端的事,為保證奚沉卿的安全,他必須全程寸步不離守在門外,以備不時之需。
容錯一眼便看到奚沉卿手背上的傷,語氣頓時焦急難掩,“你的手怎麼傷了?”
奚沉卿搖搖頭,“沒事,只是被玻璃劃了一下。”
因為傷勢不重,容錯也沒多問。
解決完蕭照呈的事,奚沉卿便通知了顧斂。
而此時顧斂也在來醫院的路上。
蕭照呈是在顧家的晚宴上出事的,顧斂作為東道主,于于理都應該前來探蕭照呈。
而在奚沉卿走后不久,顧斂還未到的時候,奚月先到了。
蕭照呈看著奚月提著大包小包的營養品和一大個水果籃,微微一笑,“以后別拿那麼東西了,你能來看我,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奚月找個椅子坐下來,甜甜一笑,“應該的。”
蕭照呈有意無意道,“剛才嫂嫂也來了,你們倆姐妹還心有靈犀的,一前一后來探我,還真有點寵若驚。”
奚月頓了頓。
姐來了?
似乎已經能夠猜到姐是來干什麼的。
奚月不疾不徐轉換話題,“照呈哥,你怎麼樣?什麼時候能出院?”
“容醫生說沒什麼大礙,等出院手續辦好了,也就出院了,回家休養。”
“嗯,回家休養總比在這滿是消毒水氣味的病房好。”
倆人說了一陣的話,這個功夫顧斂也來到了病房。
門外的保鏢自然是不會攔顧斂的。
病房被打開,顧斂抱著一束康乃馨,提著一個果籃走了進來。
中途,蕭照呈想要吃蘋果,奚月便自告勇為他削。
顧斂走進來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
蕭照呈靠在床上,奚月則坐在一旁認真地削著蘋果。
也不知蕭照呈正說些什麼,時不時逗得奚月輕笑出聲來。
落在顧斂的眼里場面是那麼和諧,病房里都是和的氣氛,不知道的還以為蕭照呈和奚月是正在熱中的男朋友。
而顧斂的出現正好打破這一切。
可蕭照呈和奚月卻沒有任何尷尬或者不自然,顯得格外坦坦。
蕭照呈很是客氣,“顧怎麼來了?快請坐。”
奚月也停下手里削蘋果的作,出一抹天真純粹的笑容來,“顧斂哥,你怎麼來了?”
顧斂難得刺一句,“你不是也來了。”
奚月沒有毫的怔愣,反倒是臉上的笑意越發濃烈,“早知道顧斂哥要來,我就和顧斂哥一起來了。”
顧斂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而是將花和果籃放在一旁,朝蕭照呈微微一笑,“蕭三,祝你早日康復。”
他們這群人個個都不是簡單的角,一個比一個能忍,一個比一個能裝,自然一個比一個厲害。
“謝謝顧。”蕭照呈表現得很得。
奚月狀似無意解釋,“顧斂哥,你別擔心,照呈哥剛剛和我說了,容錯哥說沒什麼事,待會便可以出院了。”
奚月太過輕松自然,蕭照呈約約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可下一秒映眼簾的便是奚月遞過來的削好的蘋果,下意識掀起眼皮一看,看到的便是奚月甜甜如彎月的笑容。
方才的懷疑在此刻都徹底煙消云散。
“謝謝。”蕭照呈接過蘋果。
接著奚月看向顧斂,拿起一個紅彤彤的大蘋果在他眼前晃了晃,“顧斂哥,你吃蘋果嗎?”
顧斂淡淡說,“你削吧。”
若是奚月不削,就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在顧斂邊晃了。
顧斂坐在一旁,看著蕭照呈,場面上的客套話還是需要的。
“抱歉三,讓你在我家的晚宴上出事了。”
蕭照呈也表現得很得,就像一個溫的紳士,他想要的已經得到了,關鍵是有奚沉卿和顧斂在,無論鬧到什麼地步,憑它二人的實力都能收場,只不過時間早晚和進程的麻煩,所以暫時沒必要抓著不放。
“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是我自己的原因,和顧家顧沒有任何關系。”
雖然蕭照呈是這麼說了,但顧斂還是繼續客套了一句,“若三有什麼事我可以幫上忙的,盡管開口。”
“好。”
奚月此時要削完手中的蘋果,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來,“對了顧斂哥,照呈哥待會就要出院回梵山別墅了,既然我們來了,不如就照顧照呈哥回梵山別墅吧,正好也可以表達表達我們的心意。”
奚月此言一出,顧斂和蕭照呈都愣了一下。
看似最不起眼的存在,實則起著關鍵作用,因為自忽略,所以很難被發現。
這幾人加起來恐怕得有八百個心眼子。
可惜若是心眼子,別說顧斂和蕭照呈,就是再來一個奚沉卿恐怕都不是奚月的對手。
結果也可想而知。
因為有了奚月和顧斂的摻合,蕭照呈一下子便被迫換好服出院了。
一路上,奚月都在講各種各樣的奇聞趣事和聽到的緋聞八卦。
顧斂和蕭照呈很認真地聽著,時不時給幾句中肯的回應,他們真的是很忠實的聽眾。
蕭照呈不聲打量奚月一眼。
如果是奚沉卿主提出來要送他回去,他會毫不猶豫地同意,并且心狂喜,可若是奚月……那就要另當別論了。
他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
只覺得車的氣氛有些詭異。
車子一到梵山別墅,奚月便去了洗手間,客廳里只剩下蕭照呈和顧斂。
倆人偶爾寒暄,但都沒什麼知冷知熱的話說。
畢竟倆人的份和隔閡都擺在那里。
可是過了很久,奚月都沒有回來,蕭照呈不開始有些懷疑了。
他找了個借口讓馬休去找。
可就當馬休去找的時候,有傭人回來稟報,奚月上完洗手間后便被池塘的錦鯉魚所吸引,拿魚食去喂錦鯉魚了。
蕭照呈自然也不再說了。
顧斂陪著奚月看了一會兒錦鯉便向蕭照呈告辭了。
送奚月回珠江帝景的路上,雖然明知道奚月不是真的如表面那樣天真純粹毫無心機,但顧斂還是忍不住出聲囑咐了一句。
“以后盡量離蕭照呈遠一點,他不是好人。”
奚月沒辯駁,只是點忙不迭點頭,“好。”
此時,顧斂都覺得連自己有時候都看不懂奚月。
從前還好,特別是現在。
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好像就是從奚沉卿葬火海,奚月從y國皇家學院退學以后……
顧斂也沒多說什麼。
有些東西還是不要追問太多的好。
即便骨相連。
另一邊,奚沉卿回到相吾公館,商硯衡一直在大廳中等著奚沉卿。
商硯衡忍不住問了一,“你去哪了,過了這麼久才回來。”
奚沉卿下鞋子換上拖鞋,并沒有瞞著他,“我去看蕭照呈了,所以一來二去耽誤了些時間。”
商硯衡有些意外。
奚沉卿居然會告訴他。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發生什麼事,只不過可能會影響到顧家,所以過去看看。”奚沉卿輕描淡寫的敘述,自然不會將自己和蕭照呈的易告訴商硯衡。
商硯衡沒再繼續問了,只是轉換了話題,“這個時候正好可以吃飯了。”
“不吃了,你吃吧!”奚沉卿的態度對比往日明顯有很大的變化,“我上去休息一下。”
商硯衡的心就像是被千萬銀針扎,疼得難以呼吸。
就當奚沉卿即將上樓的時候,作比腦子快的商硯衡率先做出舉拉住奚沉卿的手。
奚沉卿頓住腳步,回頭看他,“怎麼了?”
商硯衡有些慌,“沉卿,你是不是生我的氣?”
奚沉卿略微輕頓,而后搖頭,“沒有,我沒有生你的氣,況且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
商硯衡準備提起那天晚上的事,卻有些言又止。
因為他不知道到底應不應該提起。
但是奚沉卿的態度卻讓他有些坐立難安。
奚沉卿見他有些落寞的模樣,心中泛起不忍,只能緩聲安著他的緒,“那我上去換服后下來吃飯好嗎?”
奚沉卿選擇妥協了。
可此時的商硯衡卻松開的手,“沒事,你若是累了便先休息,飯隨時都可以吃。”
奚沉卿:“……”
試探地問了一句,“那我先上去?”
“……好。”
很多言又止都是無法宣之于口。
奚沉卿雖然也察覺出異樣,但沒在糾結,轉要上樓。
而就在這時有人的聲音從外面響了進來。
奚沉卿和商硯衡不約而同往聲源的方向去。
走進來的人是奚如海和蔣嫻。
奚沉卿只看了一眼便往樓上走,隨便代了商硯衡一句,“把他們打發了。”
而蔣嫻卻及時出現住了奚沉卿。
“輕輕!媽媽和爸爸來看你了。”
奚沉卿頓住腳步,看樣子這次怕是真的有備而來,連一慣拉不下臉來的奚如海都來了。
下一秒便聽到奚如海的聲音,“卿卿!爸爸來看看你!”
商硯衡察覺奚沉卿的搖。
說到底是的親生父母,和外面的仇人終究是有區別的。
親緣這種東西有時候是最難割舍的。
客廳里,奚沉卿看都沒看一眼坐在對面的奚如海和蔣嫻。
未經奚沉卿的吩咐,商硯衡倒了兩杯水過來,其實有時候他是最能看奚沉卿心思的人。
很難得蔣嫻還對商硯衡說了聲“謝謝。”
就像是長輩看自家的孩子一樣。
別說商硯衡,就連奚沉卿都愣了一下。
上次來不是還對商硯衡格外的排斥嗎?怎麼如今連來歷不明的商硯衡都愿意給笑臉了,看樣子這就是有求之人的姿態。
蔣嫻走到奚沉卿邊坐下,拉著奚沉卿的手,滿臉笑意,“卿卿,最近過得怎麼樣?累不累啊!”
奚沉卿別開眼,生地將手回來。
蔣嫻和奚如海相視一眼,蔣嫻連忙給奚如海使了一個眼。
奚如海鼓起勇氣開口,“卿卿,爸爸這次是專程來向你道歉的,爸爸上次不應該打你,你原諒爸爸好嗎?”
商硯衡拿著水壺在一旁的不遠狡猾,他一個外人總不好去手奚家的事,況且奚沉卿有自己的想法,但他又擔心奚沉卿像上次那樣被人打,選擇待在這里,隨時準備出手。
奚沉卿微微一愣,那麼高傲威嚴視面子如命的奚如海居然向道歉了。
他們的確應該道歉,但他們的道歉不接。
最重要的是,如果是誠心誠意來道歉就算了,可知道奚如海和蔣嫻每一次來看自己都是有目的而來。
其實,都已經猜到了。
他們不就是看在顧家晚宴上出眾,獲得堂姑父堂姑母如此喜歡,想勸說讓想辦法嫁進顧家麼。
蕭家算是毀了,但顧家也不比蕭家差,顧家商不如蕭家,但蕭家在政界卻無法與顧家相比的。
奚沉卿看都沒看奚如海和蔣嫻一眼,直接開門見山,“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接著又冷聲提醒,“顧家你們就不用想了,我和顧斂只是朋友,你們若是實在舍不得顧家的這份人脈就找個人嫁過去唯你們所用。”
見此,蔣嫻的面有些難,“卿卿,媽媽和爸爸真的是來向你道歉的。”
奚如海也連忙解釋,“卿卿,爸爸媽媽沒想讓你嫁到顧家去,但這次爸爸真的是專程來向你道歉的。”
奚沉卿從沙發上站起,眸中冷冽像是結了一層薄薄的冰,的聲音幾近冷得沒有一溫度,“你們的確應該道歉,但你們的道歉我不接。”
“行了走吧!別再次撕破臉,弄得大家都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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