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想聽什麼歌，我就唱什麼歌，不想唱了就離開，絕對的自由就是絕對的快樂。”

　薛梨如醍醐灌頂一般，似乎明白什麼。

　“啊！謝謝！幫大忙了真是！”雙手合十連聲謝，“菩薩保佑，好人一生平安，祝你有個好夢，拜拜！”

　說完，趕跑回宿舍，迫不及待想跟陳西澤做工作匯報。

　“喂。”后年住了。

　薛梨回頭，卻見他冷清清地站在月下，漂亮得不似人間。

　“你真的只是學生會的？”他不爽地問。

　“對啊，我有工作牌呢。”薛梨亮了亮前的牌子。

　“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好意思，我…還沒問你的名字，你是？”

　年傲然地說:“我是許然。”

　本以為孩會有所反應，卻沒想到，微笑地點了點頭:“我記住啦，謝謝你，許然同學，拜拜！”

　“……”

　250宿舍里，沈南星抓著薛梨的肩膀一陣猛搖:“許然啊！！！他是許然啊啊啊啊啊！瘋了吧！你居然不認識他啊啊啊啊啊！你都跟他說了那麼多話，為什麼不找他要簽名啊啊啊！”

　薛梨用力掙開了沈南星的桎梏，咕噥道:“我就是不認識他啊！”

　“你不刷某音嗎，那麼火的百萬超級網紅，你居然沒認出來！”

　“我…我不刷短視頻的呀，我媽不讓我刷那個，說浪費時間。”

　陸晚聽拿著手機走過來，將許然在鏡頭前彈吉他的視頻遞給看。

　鏡頭里的年頂著一頭流發，彈著五月天的悉旋律，清清淡淡地唱著歌。

　評論幾十萬，點贊上百萬。

　“他真的紅。”

　“太夸張了吧。”薛梨皺著眉，“就這樣唱唱歌而已啊，誰還不會呢。”

　陸晚聽聳聳肩:“我也覺得他火得莫名其妙，但就是火了嘛，就喜歡他這種干凈、清淡、病弱型的男子，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真的超級帥啊！”

　“還行吧。”薛梨盯著他的臉看了幾秒，“還沒陳西澤帥。”

　沈南星:“老實說，半斤八兩。”

　“我也覺得，值絕對比得上，他是新生，估著這一進校，校草的寶座得易主了。”

　薛梨見沈南星和陸晚聽都這樣說，覺得不可思議:“不可能，陳西澤氣質明顯好多了呀，他是擊冠軍…你們看過他擊的樣子嗎，百步穿楊，哪里是這什麼網紅能比的。”

　沈南星笑著攬住小姑娘的肩膀:“這麼護著你小竹馬。”

　“我客觀公正、實話實說。”

　“不過話說回來，梨梨，你的運氣真的絕絕子了。”陸晚聽夸張的說，“許然心高氣傲，進校這麼久，就沒跟幾個生說過話，對他的更是答不理，今晚居然跟你說了這麼多。”

　“因為我在采訪他呀，別說，他還真有想法的，幾句話就讓我茅塞頓開了。”

　擺擺手，鉆進了書桌簾子里，“不說了，我領導等著我做工作報告了。”

　陸晚聽湊到沈南星邊，手肘了:“運氣也太好了些吧！校以來，許然搭理過誰啊。”

　沈南星聳聳肩，就看出來了，這丫頭就是走桃花！

　*

　冷冰冰的醫學院實驗室里，陳西澤背靠著白墻，將二十萬的轉賬匯了那個悉的賬戶里。

　穿堂風冷颼颼地掠過，深秋的涼意徹人心骨。

　“收到。”對方發來簡短的兩個字。

　“這是最后一次了。”陳西澤指尖抖著，按下了這幾個字，“我不會再給你轉賬了。”

　幾秒后，對方回了幾個字——

　“你爸欠我們家的，這輩子，都別想還清。”

　他獨自站在趴著藤蔓綠植的窗臺邊，看著窗外涼的夜，低頭點了一煙。

　裊裊白霧緩慢升騰，將他籠了兒時無邊的夢魘之中。

　……

　薛梨很興，躲在被窩里，快速給陳西澤編輯著文字消息——

　“陳西澤！我有想法了！以往的夏日晚會不都是在大禮堂舉辦嗎？由各學院的學生會組織大一新生觀看，強制參加。”

　“這一次，我們的舞臺可以搭在綠地場，做天的晚會，觀眾也無須學生會組織、來去自由，只要宣傳部工作到位了，節目類型是大家喜歡看的，我相信會有很多同學愿意過來參加。而且想走就走，走了還會有新的同學來，甚至大二大三肯定都會有很多學姐學長來看的，人數一定不。”

　“節目的類型，我覺得也可以更加靈活，甚至還可以邀請現場的觀眾同學參與其中！音樂學院也有蠻多高人氣的新生，也可以邀請他們…如果能有這些同學參加，甚至我們連網絡熱度都有了，線上線下同步直播，多好呢！”

　“陳西澤，你覺得怎麼樣！”

　“這主意是不是很棒！你都聽傻了吧！”

　“是不是在嘆，怎麼會有我這麼聰明機智的手下呢。”

　“夸我夸我夸我！”

　陳西澤踱步回宿舍這一路上，手機嗡嗡震著，就沒停下來過。

　薛梨蜷在被窩里，心臟狂跳了很久，都沒有等到陳西澤的回應，不免也有些失落，正在即將關掉手機睡覺的時候，手機嗚嗚地震了起來。

　陳西澤給打電話了。

　薛梨心頭一驚，趕從床上爬起來，抓起外套悄悄溜出宿舍，在空的走廊里小聲接了電話:“陳西澤，你看到我的消息了嗎？”

　“嗯。”他的嗓音永遠這般波瀾不驚。

　“怎麼樣啊！”

　“還沒睡？”

　“唔…室友都睡了，我溜出寢室接電話呢，你呢？該不會睡著了又被我弄醒了吧。”

　“我剛從實驗室出來，在回宿舍的路上。”

　薛梨看著天邊的一霧蒙蒙的彎月，看了看時間，都快接近十二點了:“你每天實驗都這麼晚啊？”

　“今天結束的比較早。”

　“我室友，就是聽聽，你給修助聽那個…有幾個高中朋友也在醫學院，都沒這麼忙呢，經常一起約著出去玩。”

　陳西澤平靜地說:“我在準備發核刊論文，會比較忙。”

　“這樣哦。”薛梨看著上茸茸的兔子拖鞋，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熬夜會變老，還會變丑。”

　“嗯？”

　“下次我給你敷張面吧。”

　“行啊。”

　陳西澤哼笑了一聲，“你的想法我看了。”

　“嗯嗯嗯！”

　“是你自己想的？”

　“當然！”薛梨迫不及待地邀功，“我很聰明呢！”

　陳西澤沒有回答。

　知道他不信，只能實話實說道:“其實…是一個同學給我的啟發，他蠻歡迎的，好像還是什麼網紅，我室友說他比你都帥，馬上要奪下你的校草之位了。”

　小姑娘又跑題了，嘰嘰呱呱地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

　陳西澤忽然打斷了:“我走到你樓下了。”

　“誒？”

　清晰地聽到電話那邊，男人深呼吸了一下:“要不要，見一面？”

　小姑娘心臟微微一，連忙道:“好哇。”

　說完，掛掉了電話，躡手躡腳地推門回宿舍，從宿舍里拿了個小布囊，又抓起口紅糙地在邊抹了抹，用力抿抿，這才急匆匆地跑下樓。

　隔著生宿舍的鐵欄桿大門，薛梨見到了陳西澤。

　他穿著單薄的白襯，左肩拎著黑單肩包，低著頭，漆黑的眸子埋了劉海投下的影里。

　門口路燈昏黃，照著他清瘦的形，影子投影在了墻上。

　薛梨走近了，才嗅到他上明顯的煙草味，凜冽的氣息，昭示著男人似乎不良的緒。

　“陳西澤？”

　男人偏頭向，下頜線流暢而朗，臉卻帶了幾分深夜懶散的倦意。

　“這個是我寫的策劃，剛寫的，你拿去看看。”薛梨把文件從鐵欄間隙里遞過去。

　陳西澤沒有接策劃，手卻了進來，礪的指腹落在了小姑娘的邊，輕輕一蹭，指尖染了一抹口紅的嫣。

　“大半夜，涂什麼口紅。”

　“呃。”

　“差點以為是個鬼。”

　“……”

　小姑娘柳眉倒豎:“誰是鬼啦！”

　陳西澤用指腹將上的口紅全部抹掉了:“見哥哥不需要化妝。”

　“才沒有，我這是…”

　“就算要化，也稍微化出點水平來。”

　“……”

　“是是是，你最有水平！”

　氣死了。

　薛梨不做聲，不搭理他了。

　“報告不用給我看，兩天后，周四例會，你自己做匯報，說服他們。”

　“啊！”薛梨手捂著口，做出驚狀，“要做匯報嗎！我不敢！”

　“學生會才幾個人，這都不敢？”

　“就是不敢啊。”

　薛梨上課都從不舉手回答問題的，每次被老師揪起來，臉都會紅猴子屁。

　“陳西澤，你幫我匯報吧。”

　“我是你的誰，憑什麼幫你匯報。”

　小姑娘出了諂又無賴的笑容，隔著鐵欄，揪著他的角:“你是哥哥啊。”

　“所以你希以后在學生會，別人都拿你當主席的妹妹。任何工作出了問題，也因為你是主席的妹妹，所以會格外網開一面。”

　“這敢好哇！”

　“好個頭。”陳西澤將文件卷起來，敲了敲的腦袋，“如果你的匯報不能取得大家的一致通過，夏日晚會，你還得上臺翻跟頭。”

　“陳西澤，你簡直過分！”

　“噓。”年修長的指尖落在薄邊，瞥了眼旁邊的宿管阿姨房間。

　薛梨趕捂住，視線卻落在了他頎長漂亮的食指尖，恍然間，又想到了那個吃蛋糕的夢，頓時臉頰通紅。

　陳西澤沉重的心，在這里終于稍微釋懷，輕松地揚了揚手:“走了。”

　“等下。”

　薛梨住了他，飛快地從包里出小布囊，布囊里裝了一個黑的零錢袋，塞給了陳西澤。

　他低頭，看到零錢袋上繡了一個可的團子臉，不是特別清晰。

　“好丑。”陳西澤皺眉，淡淡道，“這是豬頭？”

　“明明是狗頭！”薛梨悶聲悶氣說，“繡了好幾個晚上呢，我的是小貓，你的是小狗，一模一樣的。”

　“行，收了。”陳西澤將零錢袋揣回了書包里，轉離開。

　“誒！”

　又住了他，“陳西澤，你今天晚上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怎麼了呢？”

　陳西澤的心微微一驚，向了欄桿里的孩。

　孩雙手捻著運外套，里面是單薄的花邊睡，戴著黑方框大眼鏡，狹長的單眼皮，眨眨地看著他。

　他們的孩提時和青蔥歲月，總是廝混在一起，一起長大。

　這小姑娘看似大大咧咧，不細心也不溫，但他的任何緒，總逃不過的眼睛。

　哪怕是個近視眼。

　陳西澤想了想，一本正經地回答:“因為，窮。”

　“……”

　薛梨無語地說:“這…的確是個讓人煩惱的問題，我也幫不了你！”

　陳西澤薄彎了彎，背對著揚了揚手:“沒錢是真的，明天請哥哥吃。”

　“哼，等著吧！”

　*

　薛梨雖然不相信陳西澤的哭窮，但鬼使神差的，上課的時候，一整天腦子里都是大，轉啊轉的。

　簡直有毒啊。

　下課后，薛梨特意去食街的炸店，買了一個孜然口味的，出門給陳西澤發消息——

　冰糖雪梨:“想吃嗎？”

　123:“冠軍維修店，送過來。”

　冰糖雪梨:“你還真拿自己當領導，還要我給你送過來！”

　123:“我不是領導。”

　123:“難道你是？”

　冰糖雪梨:……

　薛梨不不愿地溜達到了冠軍維修鋪，他最近忙著課業和學生會的事，每個周末還要去市中心擊館訓練打靶。薛梨好幾次路過修理鋪，推門進去看到都是其他人。

　這會兒居然又開始營業了，看來沒錢是真的。

　薛梨走進去，看到陳西澤穿著一件黑的衛，戴著專用的單片眼鏡，專注地修理著一塊電子表。而他胳膊旁的籃子里，擱了不壞手機。

　門口也有很多孩等著呢。

　他的生意向來不錯。

　薛梨推開柜臺門，門路地進了維修室部，倚在他邊的柜臺上，將香噴噴的遞到他面前:“想吃嗎？”

　“現在暫時不空，留著晚飯吃。”

　薛梨將放進書包里捂著，謹防真的冷了不好吃了。

　“陳西澤，你真沒錢了啊，居然又開張了。”

　“當我跟你開玩笑？”

　“好吧，我還有點錢。”薛梨好心好意道，“這兩天…可以請你吃飯。”

　陳西澤摘下眼鏡，狹長的桃花眼掃向:“你有多。

　薛梨出小荷包，數了數:“239塊4。”

　“真的好有錢。”

　“……”

　“看不起人是不是！”

　這時候，有個長發黑子的小姐姐走進來，陳西澤將修好的手機遞過去:“換了外屏，送了，打個折，420。”

　“謝謝學長！”

　“沒事。”

　生接過手機，笑容璀璨。

　找陳西澤修手機，其實真的比校外的維修店便宜太多了，最大的憾就是他不經常開張。

　“學長拜拜。”

　孩又看了薛梨一眼，笑著說:“妹妹，拜拜。”

　薛梨趕對揮手道別:“拜…拜拜。”

　走后，薛梨一整個趴在維修臺邊，不解地問他:“為什麼我妹妹？”

　陳西澤指尖靈活地旋著表芯，漫不經心道:“全校都知道，你是薛衍和我的妹妹。”

　薛梨難以置信地咕噥了一句，“這麼友好嗎，居然沒人把我當敵。”

　陳西澤修表的手，微微一頓。

　薛梨愣了愣，反應過來，頓時臉頰紅底，揪著陳西澤的領發起瘋來——

　“我不是那個意思！陳西澤！啊啊啊啊！我不是那個意思！”

　“……”

　急得脖子都紅了:“我真的沒有，我對你真的沒有非分之想！我只是對自己的魅力產生了懷疑。”

　陳西澤都還來不及回應，直接被這個特別結實的小姑娘、暴又野蠻地一整個按在了修理臺上。

　“你不準想，我我我我…我也沒有夢到過你，一次都沒有。”

　“……”

　小姑娘用一種近乎要“強|暴”他的姿勢，抓著他的領，按著他的肩膀，一整個都了上來——

　“陳西澤，不準想！”

　“薛梨，你再對老子發癲試試。”

　“你答應我，不準想。”

　“我什麼都沒想。”

　陳西澤看著孩急得像個應激的貓咪似的，也是又好氣又好笑，手扣住的手腕，化被為主，將小姑娘反在下——

　“下次再敢用這種姿勢制我，我不會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