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男人,有人,也有小孩……不過卻看不見老人。
他們大多面黃瘦,眼神渾濁無,麻木的臉上沒有一生機,彷彿盡了折磨。
從他們的模樣來看,恐怕在這兒待了已經不是一天兩天,說也有個一年半年。
毫無疑問,這些人多半是海涯行省的倖存者!
也許是出於實驗的目的,也許是為了供養那些變種人,總之火炬教會並沒有將當地的倖存者趕盡殺絕,還是留了一點。
了解地牢的況之後,老白立刻向後方彙報了前線的發現,接著便將正在打掃戰場的玩家調去了地牢,優先解決那些倖存者的困難。
正好空投的補給資還有多餘,他們在將地牢中的倖存者分批轉移出去之後,又將多出來的食分給了那些人一部分。
也許是太久沒有吃過人類的食,當那些倖存者們分到盒飯的時候,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如何下。
一些最先回過神來的人小心翼翼地拿著勺子,舀起飯菜塞進裏,一時間眼眶中竟是哽咽起了淚水。
「謝謝……太謝謝你們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謝你們。」
看著將自己從變種人手中救下、並且還給自己飯吃的恩人,衫襤褸的男人語無倫次地說著,簡直恨不得當場在地上給眼前的恩人磕幾個。
連忙拖住了這位倖存者的胳膊,殺人之匕笑著說道。
「不客氣,這點事對我們來說只是舉手之勞。」
「您是舉手之勞,對我來說可是救命之恩啊!」男人緒激地說著,「我李俊明,是附近柳樹村的倖存者,您以後要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請儘管吩咐……對了,我忘了問,請問您是?」
「我是……呃,你我殺匕好了,」不太想解釋自己的ID,殺人之匕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只恨當初沒取個正常點兒的名字,迅速轉移了話題,「其實不用謝我,我們都是聯盟的戰士,要謝就謝聯盟吧!」
「聯盟是……」
男人的眼中帶著一茫然,顯然並沒有聽說過這個詞。
不過也難怪。
火炬徹底征服海涯行省的時候,別說是聯盟,就連曙城都還沒有誕生,整個清泉市都還是巨石城的地盤。
海涯行省地偏遠,恐怕最多也就和錦川行省南部一帶的聚居地能有些民間上的往來,都不一定知道巨石城在哪。
殺人之匕笑著說道。
「沒錯,聯盟,所有倖存者團結起來的聯盟,我們的目標是結束這個糟了的廢土……總之你們得救了,我們會儘快帶你們離開這個鬼地方。」
「霸王」運輸機不備垂直起降的功能,想要用飛機轉移他們不太現實。
不過這裏距離海岸線本來也沒多遠,就100來公里。
如今火炬的大本營都被他們給端掉了,在這兒等著地面部隊推過來,然後用卡車把這些倖存者轉移到海岸線邊上也是一樣的。
據以往的慣例,之後聯盟大概會在海岸線附近建一座新的聚居地,用於收容那些因為火炬而流離失所的倖存者。
站在這群倖存者的邊緣,老白忽然注意到人群中有個半大不大的男孩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
或者說,盯著他上的那套沾滿鮮的力裝甲。
果然槍械和機甲才是男人的浪漫,不管現實中還是遊戲里都是如此。
從那個孤零零一個人獃著的孩子眼中看到了一,老白走過去蹲在了那男孩的面前,解開頭盔的面罩,友好地笑了笑說道。
「我老白,你什麼名字?」
「……王瑞。」
「你父母呢?」
「死了。」
老白想了一會兒,也不知道該怎麼安這孩子。
不過就在這時,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笑著了這小傢伙的腦袋。
「在這等我一會兒。」
說完他便站起來,走去了堆放陣亡隊友裝備的地方,挑了一臺損壞到幾乎已經不可能修好的外骨骼,將燃燒兵團的勳章從那斷裂的防彈甲上拆了下來。
一般來說,玩家們在購買制式裝備的同時,都會自己在裝備上弄一些DIY的標識,用於增加份辨識度。
比如燃燒兵團的徽章,便是由一面火焰形的旗幟和一臺站在火焰中的力裝甲組——
即,他們時刻做好為聯盟燃燒自己的準備,他們永遠出現在最危險的戰場。
回到了男孩的旁,老白將這枚勳章遞到了那孩子的手中。
「聽到你父母的事我很難過,但我們能做的也只有救下還活著的人……這是我們的徽章,希它能給你今後的人生帶來一些勇氣。」
接過徽章的男孩瞪圓了眼睛,詫異的看著眼前這個自稱老白的士兵,開合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地說道。
「給我沒關係嗎?」
他很喜歡這件禮,但又覺得過於貴重了些,不好意思收下。
「這能有什麼關係?等哪天我們不在了,還得靠你來把它傳承下去呢。」
老白咧笑了笑,鼓勵地拍了拍那男孩的肩膀,接著輕輕推了他一把。
「去吧,和你的同胞們待在一起,替我們安一下那些還沒從過去的傷痛中走出來的人。你們可能得在這裏待上個兩三天,之後我們會派人把你們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紅著臉說了一聲謝謝,那男孩將那枚象著著榮譽的徽章攢在手心裏的,隨後便轉小跑著離去了。
目送著那小傢伙消失在人群中,老白笑著拍了拍手,隨即從地上起。
他總覺剛才自己似乎做了和管理者似曾相識的事。
不過好像也很正常。
所謂近朱者赤嘛。
人是群居,在一起待的時間長了,多都是會互相學習和互相影響的。
以前是他親自帶著他們去改變廢土,現在該由他們自己來做這件事了。
就在這時,悉的聲音從他後傳來。
「讓NPC傳承咱們的兵團,恐怕還是有點兒難度的吧。再怎麼說他們也只有一條命,而咱跳傘的手藝可都是從摔死開始學的。」
見方長從後面走了過來,老白爽朗地笑了笑說道。
「哈哈,你這麼說也有道理,不過我倒覺得正是因為他們的生命只有一次,才能更好的將我們的傳統傳遞下去。」
「哦?」
老白咧一笑,繼續說道。
「有生有死才是人,一不變的是石頭,他們才是真正屬於這個世界的人,我們終究只是過客……我是這麼覺的。」
「可能吧,雖然我的覺和你剛好相反,我倒是越來越覺得自己像這個世界的人了。」
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方長用一句模稜兩可的話結束了這個話題,隨後便繼續說道。
「說正事吧,軍團來了。」
老白的眉輕輕抬了下。
「這麼快?」
「嗯,」方長點了下頭,神嚴肅地說道,「八是我們手的那一刻,他們就注意到我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