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抓起酒杯砸過去，賀清宵沒有躲。

酒杯砸中他額頭，鮮瞬間淌下來。

“寇姑娘？”

“哦，賀大人吃菜。”辛柚順手把夾起的紅油肚放賀清宵碗中，隨后才反應過來這個舉有些太親昵了。

好在才筷子。

“多謝。”賀清宵面上從容道謝，心頭卻微微一。

辛柚借喝茶，仔細回想剛剛的畫面。

那好像是在宴會上，規模還不小，因為時間太短，再多線索就沒有了。

辛柚看向對面的人。

或許是因為不趕時間，他吃飯的速度不快，因而顯得優雅自在。

哦，好像不太自在了……

賀清宵確實有些不自在。

任誰吃飯時被心中在意的人這麼盯著看，也很難自在起來。

“寇姑娘是不是還有事要說？”他干脆放下筷子，溫潤清的眼睛看著。

辛柚猶豫一下，還是忍不住道：“賀大人近來恐有之災。”

雖然之前看到他有之災的畫面，最終都被他避開，的提醒或許不必要。

可萬一呢？

辛柚不想自欺欺人，不愿看到他傷，特別是與皇子起沖突。

“之災——”賀清宵認真求教，“那我需要注意什麼嗎？”

他態度這般端正，反而令辛柚覺得怪怪的。

“近日若有宴會，賀大人最好避開。”

辛柚才提醒過，等回到書局就收到一張請帖。

素雅的帖子，來自長公主府。

昭長公主馬上要辦四十歲生辰宴，特邀寇姑娘赴宴。

一手按在請帖上，辛柚就想到了賀清宵。

昭長公主的生辰宴，會給他下帖子嗎？

如果有，那畫面中的景應該就是發生在這場宴會上吧？

賀清宵與辛柚分別后回了衙門，等下衙回到長樂侯府，確實收到了長公主府的請帖。

辛柚那番話，自然又被想起。

寇姑娘還真是神機妙算。

這一刻，賀清宵突然很好奇是怎樣長大的。

還有……真正的份……

賀清宵盯著帖子出了一會兒神，吩咐小廝替他準備要赴宴的裳。

有些宴請，是避不開的。

這一日，收到長公主府帖子的還有不府上，各府都很重視，早早為赴宴做準備。

辛柚接下來幾日沒怎麼出門，窩在暖閣里默寫《西游》后面的故事。

很快就到了赴宴這一日。

天冷得厲害，如刀的寒風里夾雜著雪粒子，吹到人臉上別提多難。

小蓮挑了一件格外厚實的雪狐斗篷，替辛柚遮得嚴嚴實實，還往手里塞了一個暖暖的手爐子。

“你也多穿點。”辛柚叮囑。

“婢子不冷。”小蓮跺跺腳，去踩地上薄薄一層雪霜，整個人都著生機的勁兒。

在看來，姑娘幫家姑娘拿回了大半家財，還讓大老爺休了大太太，算是為枉死的姑娘報了仇，因而心一下子輕松了。

二人上了馬車，往長公主府而去。

長公主府的人早早侯在門口，迎接賓客們的到來。

辛柚下了馬車，那位曾去過卿府的管事姑姑立刻走過來。

“寇姑娘來了。”

辛柚微微屈膝：“劉姑姑。”

“寇姑娘快請進，長公主殿下一直惦記你呢。”

劉姑姑這話落到在場的賓客耳中，其中一些人看向辛柚的目就越發熱切了。

出宦之家，雖父母雙亡，卻得了長公主青眼，更有龐大財富傍，這條件就很讓人心了。

長公主邀請的賓客以眷居多，不人當即決定找機會與寇姑娘聊幾句。

辛柚隨劉姑姑去見了昭長公主。

“見過長公主殿下。”

沒等昭長公主開口，在邊的就奔了過來，親熱拉住辛柚的手：“寇姐姐，好久沒見你啦。”

之前如驚弓之鳥的小姑娘，看起來已完全恢復了活潑本。

“孔姑娘最近可好？”辛柚笑著問。

沒有刻意放聲音，對孔芙的態度如對同齡人差不多，這反而令孔芙覺得新鮮又舒適，只覺眼前姐姐更親近了。

“母親，我能不能帶寇姐姐去看看小山豬？”

昭長公主一臉無奈：“你可以帶寇姑娘去梅園走走。”

離午宴還有一段時間，先來的賓客要麼湊在一起喝茶聯絡，要麼在長公主府特意為賓客放開的地方散散步。

“可是梅園不如看小豬有意思啊。”孔芙抬頭問辛柚，“寇姐姐，你想去哪兒呀？”

辛柚一笑：“我也想看看小山豬。”

看樣子孔姑娘是徹底擺山豬的影了，這讓也到高興。

昭長公主見辛柚愿意，自然不會阻攔。

孔芙一路挽著辛柚的手，直奔西園。

小豬崽一共有四只，說是小山豬，看個頭早已與可沒什麼關系了。

孔芙也沒有靠近，隔著柵欄向辛柚介紹四只山豬的名字：“那只白大，那只白二……”

“因為從白山來的嗎？”

孔芙笑彎了眼：“寇姐姐真聰明！”

看了一會兒山豬，孔芙帶辛柚去梅園玩。

長公主府的梅林占地不小，此時還不到梅花花期，倒是不臘梅開了一樹金黃，黃燦燦如展翅的蝶。

辛柚與孔芙是從西園過來的，與直接來梅林的賓客不同，進的是另一端。

二人才走沒多久，就見一對年輕男往這邊走來。

其中男子是大皇子秀王，走在他邊的姿如柳，十分貌。

秀王也看到了辛柚二人，加快腳步走過來，先向孔芙打了招呼：“芙兒怎麼在這里？”

隨后視線落在辛柚面上，含笑點頭。

辛柚屈了屈膝：“秀王殿下。”

“寇姑娘不必多禮。”

“大表哥，璇表姐，你們一起來的嗎？”

辛柚看向被孔芙稱為“璇表姐”的。

這麼看，這位與年紀差不多的姑娘應該就是大公主了。

先前賀清宵提醒不要得罪慶王時，曾細說了宮中皇子，對公主卻沒提起。

“我們也是遇上的。”秀王先向介紹辛柚，“這位是寇姑娘，不知妹妹聽沒聽說過，先前芙兒遇險幸虧被寇姑娘所救，暢銷京城的話本子《畫皮》也是寇姑娘的書局發售的……”

帶著幾分好奇，看向辛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