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踩幾腳……”
也許是因為這種做法和電影小說里的道太過不同,以至于讓年攥著紅線有些發愣,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聽的說法去做。。
見到年還抱持著懷疑的態度,王穹雅不忿地抿了抿。
“你要是非想著用手按也不是不行,但待會你洗完手之前別指能來我旁邊兒。”
“呃……”
最終,楚輕舟還是老老實實地聽著對方的吩咐行事,通過靈能力穿越了擋路的書柜,將紅線放在王穹雅指定的位置。
隨后,一腳落下。
除了這次重踏帶來的酸麻之外,似乎沒什麼特別的反應,那紅線既沒有被踩斷,也沒出現著火、冒煙之類的特效。
“……?”
憑借著穿墻能力,年再度離開了這小小的隔間。此時,道士已經離開了這個房間,舉著傘向遙遠的天際線。
年一步邁傘下,向王穹雅詢問道。
“有效果嗎?”
“看那兒。”
在道士手指所指的方向盡頭,那邊兒的黑霧正在不住地翻滾著,像是一團有生命的捕食者正蹲伏在暗,伺機攻擊任何敢于靠近它們的人。
那正是李文景所布下的結界。
通過作那些黑霧的位置,將整個河定村牢牢地包圍在正中間,從而將任何試圖靠近或逃離的人隔絕在黑霧的兩端。
但是,此時的黑霧卻突然開始抖起來。
這不只是單純的搖晃,而是某種近似于解的消散。黑霧氣似乎仍在掙扎,但消散卻依舊在不可避免地發生。
“功了。”
虛無縹緲的聲在旁邊響起。
楚輕舟只覺得略微有些變熱,隨后便覺到短暫的發脹和疼痛。當他開始屏氣忍耐的時候,已經發現仙家們都從他的鉆了出來。
他和路璐不同,既不是仙家弟子也缺路璐的特異質,因此并不適合寄宿這些仙家,若是強行完寄宿的話,只會讓產生損傷。
但無論如何,年還是功將眾仙收。
“他已經失去了支撐結界的能量源,現在沒人能阻止結界的崩潰——灰仙,您怎麼看?”
胡娌輕聲呢喃道,而后又轉而看向旁邊的灰仙。
在年的心靈深,五位仙家正以它們最原始的姿態盤踞于此。
狐仙胡娌、柳仙柳青、灰仙灰鼠、黃仙黃鼬、白仙白猬。每一位仙家都備著特殊的能力,足以讓被寄宿者得到超越普通人的能力。
灰鼠老略微睜大眼睛,從那渾濁的老眼中亮起灰。
這便是灰仙的能力。
對于吉兇禍福之類的事象,灰仙往往能一眼便將其看穿。盡管做不到直接的預測未來,但至也能看清某些選擇能否通往功的結局。
不過,灰仙這次卻沒能完全看清結局。
繼續用仙力觀察著未來,反復嘗試了幾次后,才無奈地放棄了原本的想法。
“老看不清未來的走向,簡直和被畫筆涂抹后的畫紙一樣……不過,楚輕舟啊,你一定要謹慎行事。”
“嗯?”
年在心里發出了代表詢問的音節。
“雖然老沒辦法看見未來的走向,不知道最后的結果到底是好還是壞,但卻能看見決定未來的關鍵——那就是你。”
“……是我?”
決定未來的關鍵是他?
楚輕舟也不知道該作何回應,只得愣愣地重復了一遍。
他是年輕的男高中生,雖然不算是宅男但也能算是次文化的參與者之一。無論是輕小說、漫畫還是電影,楚輕舟都可以說是停留在略有涉獵的程度。
某個國家的作者確實熱衷于書寫超自然故事,將許多尚未年的學生類角設置為拯救世界的主角。
楚輕舟當然也有這方面的妄想,而且因為他最近掌握的時間停止能力,這樣的妄想對他已經是家常便飯的事了。
雖然他自認為沒做過什麼很特別的事,但總歸還是會對這種事抱有幻想。
當然,說是幻想或妄想,但年也很清楚這種事在現實并不那麼切合實際。拼上命拯救世界什麼的,估計不符合他的格吧。
但當灰仙說出上面那番話的時候,年卻只覺得有些怪誕。
“對,老也不知道原因,不過這一點是母庸置疑的。無論做什麼事,你都要三思而后行,好好想一想別人對你說的話,這很重要。”
在仙家們的注視下,灰仙老面嚴肅地向他強調。
經過了短暫的沉默之后,楚輕舟也略微閉上眼睛,讓意識徹底進到自的心靈之中。這是眾仙教給他與仙家流的技巧,并不需要掌握什麼法就能使用。
“我知道了。”
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
李文景通過使用空間傳送式,將位于遙遠省份之外的仁治醫院的生命力轉移到這個村子里,作為他為非作歹的本錢之一。
他已經毀掉了這個能量源。
包圍整個河定村的結界已經煙消云散,讓李文景隨意轉移生命能量的力量也已經消失一空。
李文景雖然仍掌握著路璐原本的生命能量,但想要將其注到方思茹的里,就必須用他自己的能源來完,而做到這一點則需要時間。
楚輕舟還得去后山的山頂上,從李文景手中奪回路璐的生命能源。
年從心靈流的狀態中離出來,轉而看向旁的道士。此時正舉著雨傘向天空,似乎是在思索著某些事。
“王穹雅,我得先去找李文景了,你……”
“我在這兒稍待一會吧,你加油。”
王穹雅意興闌珊地向他揮揮手,將手中的提包打開,似乎是想從里面掏出些什麼。
不過,楚輕舟還得帶著路璐飛到山上,估計自己也騰不出手舉傘,便向子擺了擺手。
“我還得帶著路璐上去呢……”
“早就想到了,給你。”
王穹雅撇撇,將兩個塑料包遞給他。
那里面是一次的雨,看上去似乎是簡單的塑料材質,但也能提供遮蔽雨水的作用。
“你家岳母大人給準備的,快去吧。”
道士聳了聳肩,目轉向遠黎家大院的方向。
“岳母……”
聽到王穹雅對婦人的用詞,楚輕舟不由得有些尷尬地接過了雨。但道士似乎沒打算跟他在這里浪費時間,用力推了推他的肩膀,便扭頭向房間里快步走去。
……
后山的山腰,某個山的口。
路言正獨自舉著傘杵在這里,明明再向前幾步就可以不用打傘,但卻毫沒有往前的意思,只是沉默地著這個山。
沒有毫的作,眼眸卻飛快地變化為斑駁的金黃。
而不知是不是在與孩的瞳相呼應,山里也憑空多出了兩道幻影,第一人看上去像是個中年男人,表浮著詭異的黑氣,第二個則是全紅、面無表的子。
李文景和方思茹。
當然,他們此時都已經離開了這個山。
李文景的幻影將手中球的一部分流吸掌心,將其注到紅子的幻影中。而那紅子也出了痛苦的表,隨后便癱了下來。
隨后,李文景的幻影飛快地接住了。
那正是方思茹。
或者說,是使用當年方思茹的尸做的鬼。
當那一部分生命能量進方思茹的時候,那鬼似乎也恢復了部分神智。痛苦地趴在李文景懷里抖著,再也不復剛才的冷漠。
如果將姐姐的生命能量完全注進去,方思茹就會真正地復活而出。
不過,李文景的幻影卻是沒有那般好運氣。
當他再次嘗試控那球的時候,卻突然地了幾,表的黑氣便瞬間隨空氣一并消散開來。
(“阿舟已經功了嗎……”)
雨水依然在不斷地落下,在那雨傘的傘面打出嘩啦嘩啦的水聲。
在路言此時面前的兩道幻影,其實都只不過是用時間回溯召喚出來的幻影而已。李文景此時應該已經帶著方思茹一起,逃到了后山的山腰之上。
如果路言愿意的話,只要輕輕一抬手就能將那兩人強行拖回這里。
但是,不想這麼做。
就在路言準備前來追蹤李文景的時候,楚輕舟卻拽住了。并不是像家長一樣自上而下的要求,而是同齡人之間的勸誡。
為什麼會說出那番話呢?
完結局之類的事,本該是只藏在自己心里的事,畢竟只有才能真正地挽回一切,
可卻不知為何說了出來,雖然沒有直白地解釋,但說了就是說了。
“……”
李文景已經不算是個問題了,憑借著此時取回的力量,想要碾死他恐怕比揮揮手還簡單。
路言完全可以直接將其拖拽到面前,或是回溯時間來讓自己傳送過去,但現在兩個都不想選,徒步過去或許是更好的選擇。
現在,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思緒。
在這位的頭頂,黑霧正飛快地消散無數微粒,從雨云間的隙落下,短暫地照亮了孩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