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紙片上并沒有寫明李文景借用的房間位置。
不過,這個院子本并不大,
經過短暫的尋找之后,楚輕舟很快便發現了紙片描述的真正地點。
同樣是在這座院子里,只不過距離還要稍遠一些,再加上門口也被土石擋得很嚴實,導致兩人在進的時候又多費了些工夫。
等到門外的遮擋都清理干凈之后,楚輕舟這才看清了那個被藏起來的房間。
在那扇樸素的木門上,著許多張紅的封條。
容也是千奇百怪,但基本上都和所謂的‘打倒封建迷信’有關,可想而知在那個時代,若是在門口被上這種東西,會被多人投以鄙視的目。
那木門同樣也已經出現了許多霉斑。
為了盡可能地節省神力,楚輕舟只得強忍著不適,用手將那木門拉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腐臭簡直要化作實質的黑霧撲面而來,剎那間便籠罩了這個可憐的男孩,得他下意識地連退好幾步。
“嘖!”
好在旁邊不只有他一個人。
道士王穹雅單手替他舉著雨傘,順勢后退了幾步,正好幫他擋住了部分雨水。
推了推年的肩膀,示意讓他在前面進房間,而后自己則迅速收起雨傘,快走幾步趕上了前面的年。
剛一進門,年便厭惡地了鼻子。
“這味道……”
楚輕舟當年在初中上學的時候,也曾遇到過某個奇葩同學。
那人將盛滿菜和白粥的飯盒藏在班級后方的消防栓里,是放了整整一學年,直到他在畢業前才想起來這事兒,將那團難以言喻的糊狀重新帶回班級。
即便這時候還有暴雨作為掩蓋,也依舊能讓此時的楚輕舟想起來當時的反胃。
房間里的陳設非常簡潔。
兩側的書柜,兩張木制板凳,許多散的舊式書籍,以及更多意義不明的玩意兒。
桌子上擺著發霉的不知名黑,旁邊還有幾碗被打翻的碗,里面似乎裝著某些沙子,但因為歲月實在有些久遠,導致楚輕舟已經看不出它們原來的樣子了。
“那是,這個是朱砂?還有這個……”
王穹雅倒是比較識貨。
畢竟還有著道士的份,相對于不通這方面知識的年來說,顯然更能理解這些東西的正了,以及它們的用途。
不過,楚輕舟卻能看出來一些別的東西。
(“總覺這里……”)
他端著手機向四周轉了一圈,讓手機電筒的芒順著弧線掃過,短暫地驅散了籠罩著房間的黑暗。
這房間的布局有點類似于院長辦公室。
在仁治醫院的五樓,距離楚輕舟病房的不遠,便是李文景每天工作的辦公室。他總是待在那個地方,在電腦里記錄著許多關于超自然領域的知識。
那麼,會不會在那后面……
“幫我看一下外面。”
“欸?”
沒來得及理會王穹雅的驚訝,楚輕舟短暫地啟了靈能力,讓全發出了細微的幽藍微。他朝其中一邊的書柜出手,略一向前便徑直穿了過去。
手指、手掌、手肘……
穿墻壁的覺非常奇怪。
楚輕舟之前便已經適應了時間停止的奇異景象,但在準備穿墻壁的時候,卻還是被這種覺弄得有些不自在。
好像有螞蟻在爬。
直到逐漸適應了這種怪異的之后,年才終于將半個子穿過了墻。
果然,那后面還藏著一小空間。
雖然沒有將整個柜子挪開,但憑借著手機上的手電筒,隔間里面的景象依然清晰可見——似乎是因為書柜的遮擋,當年那群暴徒并沒有發現這個小隔間。
這反而讓幾十年之后的李文景有了機會。
與院長辦公室的隔間不同,這里面并沒有什麼罐子,或者說本沒有什麼擺在地上的東西。這個能裝下好幾個人的小隔間里,只有地面上被黑涂好的、類似于法陣一樣的咒符。
楚輕舟抓著手機打開閃燈,對著眼前的景象連拍了好幾張照片。
“你在干啥呢?”
“來了來了!”
聽見王穹雅在隔間外的詢問,年用另一只手穿過墻向晃了晃,隨后再一用力直腰,便從隔間里鉆了出來。
“你看看這些東西是什麼?”
“這個……是空間傳送的下半段?”
王穹雅琢磨了一下,轉而用胳膊肘推了推年。
“你把深涌那兒發來的照片給我看看。”
“等會……”
年切回到暢聊界面,將之前齊海鵬發來的照片重新展示出來。為了讓王穹雅更加仔細地觀察,他還將暢聊界面調整為了小屏。
“沒錯,就是這個。”
經過一番對比和比劃過后,道士便用力點了點頭。
指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圖片,順著那些符咒的標記往下勾勒,最終確地對上了這個小隔間里拍下來的照片。
“喏,這一段兒可以吸收地脈中的靈氣,從這兒到這兒則是把轉移式當管道,讓那家伙的力量順著信道轉移過來……”
似乎是見到了了解的東西,王穹雅這次的話竟然特別多,興致地跟年解釋著這些咒符的作用。
當然,很快便注意到年眸中的懵圈,意識到自己所講的東西很難被外人聽懂之后,王穹雅又郁悶地癟了癟。
“……算啦,你去把這個符咒弄掉吧,只要沒了這玩意,那家伙的結界應該也就消散了。”
“要怎麼弄掉?”
“直接砸掉就好啦,或者……嗯,你稍微等一下。”
王穹雅歪著頭思索了一下,從兜里出一把紅線,又從包里抓了一把類似于沙子的玩意兒,在紅線的中間輕輕一抹。
“喏,給你——把這東西往符咒的這邊放下來,然后用力踩它幾腳就好啦。”
將紅線塞到年手里,而后指著咒符的一端說道。見到年為練的作而出的驚訝,道士得意地了鼻子。
相對于先前第一次見面時的平淡,當王穹雅聊起悉的話題后,卻會變得格外的話多,更像是一位年輕的大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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