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頸纏綿，對彼此的意都在這一點一滴里，無需更多的言語。

陳檸回連著去了三天單位，一直被邊緣化，倒也不是同事故意要冷落，而是各有各的工作，誰也安排不了。所以就在單位無所事事了三天，給章老師發信息，至今都沒有回復。

直到第四天，也就是周五，章老師終于從外面回來了，第一時間就去他辦公室找他。

上次來他辦公室，是因為王家老大在單位門口鬧，章老師談話，當時章老師前所未有的嚴肅。

這次再見，態度溫和了許多，看到，隨意道：“坐吧。”

不敢坐，就站在他的辦公桌前等著發話。

“傻站著做什麼？坐下。”章老師看一眼，才坐下，坐得筆直，大氣都不敢出。

想做什麼，章老師心知肚明，所以開口道：“你別著急，這事雖然跟你沒什麼關系，但是惹上司不是好事，上頭也在觀察的，所以先緩一緩，放慢點腳步。工作嘛，什麼時候做都一樣。”

章老師態度溫和，但話里的意思，可是一點都沒想要幫的。

陳檸回就很直接問：“是不是上頭的意思，讓您晾著我？要晾多久呢？”

是有點委屈的，司已經打完，證明了的清白，結果余震未了。

章老師沒有直接回答，只說：“要沉得住氣。”

陳檸回：“我怕以后再也沒有機會了。”

章老師：“機會永遠都會留給有準備的人。”

回答很方也很冷漠。

章老師的態度，使得心里唯一的希也破滅了。要沉得住氣，要等待，無異于給判了“死刑”，照此下去，很快就會被所有人忘。

不怕吃苦，也不怕等待，只是怕毫無意義的等待。

心里有苦難言，又不敢跟宋京野多說半句，怕影響他工作。他最近開始忙起來，之前因為陪住院，后來又陪打司，積了太多工作，現在大部分時間都在西南那邊出差，10號基地已經建，開始投研發，每天都在基地里，只有晚上才能和視頻聊一會兒。

難得的視頻聊天，只講一些開心的事，煩心事毫沒給他。

就這樣過了半個多月，每天去單位就是干坐著，什麼也不用干，本就是閑不住的人，越坐心里越恐慌，尤其看到同事們忙碌的影，分分鐘都覺得煎熬，終于又鼓起勇氣敲了章老師辦公室的門。

章老師見到來，似乎在意料之中，態度還是一如既往，很溫和：“才幾天，就沉不住氣了？”

陳檸回點了點頭：“覺自己像個廢人。”

章老師直言不諱：“為什麼不求助宋家？以宋家的關系，完全可以越過我，給你往上安排。”

陳檸回：“您是我恩師，在單位，我能靠的只有您。”

人總歸要有點志氣的，若是真和宋京野結婚了，靠宋家的關系往上爬也無可厚非。但現在，在他母親明顯不喜歡的時候，不想靠宋家。這是的小堅持和小倔強。

章老師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味：“眼下是有個機會，但是你得權衡利弊，是否愿意接這份任務。”

一說是機會，想都沒想，直接說：“我愿意接。”

這是章老師第一次松口，所以刀山火海，也得接。

章老師：“話別說太早，你回去好好考慮一下，也跟家人商量一下。”

“什麼任務？”問。

“x國部落之間的戰爭已經結束了，我們當時剛建了館就離開了，現在需要派人過去支持當地的發展，你考慮考慮，是否去。”

章老師說完，陳檸回就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要去多久？”

“至兩年，支援當地的教育、醫療和經濟。”

章老師安靜看著，打量著臉部表的變化，知道這對來說是一個非常艱難的決定。

但是晾了大半個月，也觀察了大半個月，依然是章老師十分欣賞的新人，所以今天，他就打算跟講一些掏心窩的話，“之前你司的事，上邊非常不滿，因為你政審的問題，牽扯廣的，是我幫你攔下了，才沒有繼續追究。按現在的趨勢，坦承說，單位沒有人敢重用你，包括我。所以這次去x國，算是一個好機會，一來，只要你能踏踏實實做出績來，算是立功一件；二來，去兩年，也淡化一下你的負面形象。兩年后回來，到時，該提拔提拔，該晉升晉升。”

“但，至要去兩年，你和家人商量商量，自己權衡利弊吧，我無法幫你做決定。”

章老師言盡于此，剩下的就是陳檸回自己的事了。

“章老師，我考慮一下。”

陳檸回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有點魂不守舍，一方面確實如章老師所說，是事業轉折的一個最好的機會，但是另一方面，去兩年啊，舍不得宋京野。異地兩年，足夠發生太多事了。

想得頭疼，晚上跟宋京野視頻時，也是心不在焉的。

“明天周末，你能回來嗎？”問。

“回不去，明后天和森兵集團有會要開。”

“哦。”

“想我了？”

“有一點。”趴在床頭上跟他視頻的，不是有一點想，是很想很想。

“再忙幾天，我就回去了。”

“好。”

聊了一會兒掛了視頻，翻來覆去睡不著，臉埋在宋京野平時睡的枕頭上，鼻尖都是他的味道，腦海里卻翻涌著章老師說的那些話。

其實，心里的天平已經傾向于章老師說的那些話了。

從來沒想過要當什麼強人，就是一直認真做自己該做的事，工作是安立命之本，如果沒有工作，其它一切更無從談起。

一夜都沒怎麼睡，所以當第二天背著包出現在宋京野的面前時，眼底下有一層淡淡的黑眼圈。

彼時是正午，宋京野和顧阮東剛開完會回酒店，看到站在大堂的時，只以為自己眼花了，和顧阮東打了聲招呼之后，就大步朝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