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說這些,都在常曦的意料之中,這些洋人都很擅長做營銷,茶磚在他們當地一時風頭無兩是可預見的,所以含笑地看著詹姆斯興高采烈的樣子,等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果然,詹姆斯話鋒一轉,抱怨道,「常,去年跟你簽的茶磚契約數量太了,我想要追加數量,可你不在,那個古板的不懂變通的解八爺居然不同意,常,他這樣做是在破壞我們的友誼啊……」
常曦聽了他一長串抱怨的話,在他說得差不多之際,這才一臉無奈道,「詹姆斯,不好意思,這不是解八爺不同意,而是我不同意。」
「常,你這是不想要我這個朋友了嗎?」詹姆斯一臉驚恐地道,隨後又一臉痛心的表,「常,我以為我們的友誼能歷久彌新的,你太傷我的心了,你這樣,會失去我這個鐵桿盟友的,上帝啊,你知道我的心現在有多痛嗎?」
看著眼前這個戲在表演,常曦只覺得好笑不已,可這也是莫能助啊,只見攤手道,「詹姆斯,不是我不顧及我們的友誼,而是我們工坊的產量就擺在這裏,去年讓你提前簽訂定單,就是為了預防今年火的場面,只是當時你猶豫了,你選擇了保守下單,並沒有加大訂單的數量,所以,朋友,我莫能助啊。」
訴苦也是在行的,看到詹姆斯一臉後悔莫及的樣子,繼續刀,「你知道大宇國有多大嗎?我們工坊幾乎要供應全國的茶磚,這訂單多的已經排到明年去了,你讓我如何為你增加定單?」隨後話鋒一轉,「不過詹姆斯,你也不用太過於失,須知以稀為貴,你多有多賣的辦法,有賣的辦法,路都是人走出來的,你說是吧?」
最後的話就像海妖的歌聲對水手的吸引那般,詹姆斯失的眼睛又亮了起來,這話說得太在理了,有賣的辦法,回頭跟那幾國有獨家代理權的人商量一下,大家可以再把價格抬高到一個新高度,這錢同樣也沒賺,至於沒裝滿的船可以再多裝一批布帛,最近宜城布匹市場的價格很好,出貨量又大,完全能滿足他的需求。
「常,你真是我的福星,你們大宇人有句話說對了,跟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看到被自己忽悠得一愣一愣的詹姆斯,常曦表面微笑著,心裏依舊警惕著,別把人真當傻子看,不然自己就了那傻子也未定,商場瞬息萬變,可得保持一直的理。
「對了,常,今年我也要再提前簽訂明年的訂單,這個價格能不能再商量?你們今年定的價格太高了,這樣一搞,我們來回一趟的利潤就會分薄了……」
詹姆斯這幾天都在猶豫著要不要提前再下單,因為海上風險很大,他不確定自己哪天會不會不走運上了海難,到那時候小命都玩完了,這訂金也拿不回來,這是其一。
其二就是解明一直不鬆口給他去年的價格,這讓他惱火不已,好在這碼頭遇上了回宜的常曦,他當然不放棄跟常曦直接談的機會,畢竟常曦可比解明好通得多。
常曦一聽他這話,就知道他跟解明談得不愉快,降價,那是不可能的,沒看在你洋人的份上多賺一重已經算良心了,所以不可能在這裏鬆口的。
詹姆斯說得口乾舌躁,常曦依舊巋然不,態度很堅決,一口咬定明年的價格還會再攀高,他若不願意今年下單,那就接明年更高的價格。
常曦在碼頭這裏的消息,很快就走給了在碼頭裝船的不商家的耳中,繼詹姆斯之後,又來了好幾位洋人,其中還包括那位一直走高冷路線的來自鬱金香國的范西,看來他應該是靠茶磚狠賺了一筆的,要不然哪會紆尊降貴地前來與常曦叨擾幾句聯絡?
當然這群人最關心的還是今年的茶磚價格,一致表示漲得太多了。
常曦惟有不厭其煩的一再重申剛才與詹姆斯說的話,現在是賣方市場,放著錢不賺,別人還會背後笑傻了吧唧的呢。
這一幕讓一旁的魏南和魏瑾芙都看得目瞪口呆,他們都知道茶磚在京城非常歡迎,而做出茶磚此的常曦很厲害,但沒想到這生意會做得這麼大?
看著又趕來的一批本地商人,一個個都爭先恐後地跟常曦打招呼套近乎,就知道在宜商圈的地位那是非常高的。
當中那個明顯眾人追捧的老頭,跟常曦說話時萬分和藹半點架子都沒有,隨後他們就聽到常曦喚對方徐會長,他們這才知道這老頭是宜商會的頭頭。
「沒想到表妹這攤子生意比我想像中要大得多。」
魏南的嘆,落在原皓的耳中,只見得他見多怪,「等你真正見到那兩座大工坊,你會更驚嘆的,就憑常娘子這兩大工坊,就拉了宜城的經濟,讓更多人有飯吃,這更了不起。」
原皓本就是管海外貿易的,他的話肯定不會有假,魏南至此終於沒再用看后宅婦人的眼看常曦,他這個半路認回來的表妹比想像中更有能力。
魏瑾芙卻是一臉崇拜的星星眼,「表姐太厲害了。」
從沒想過人也能在商場有自己的一片天,雖說士農工商,商排在最末,但大宇朝從上到下,誰不在做生意?大家都做的,以前這表姐還不是公侯千金,憑自己就能闖出一片天,讓如何不佩服?
解語心走到邊,笑道,「這才是冰山一角呢,常姐姐厲害的不止這一面。」
魏瑾芙立即纏著解語心讓細說一番,解語心卻怎麼也不肯說了,只笑著讓好好一番比說的還有用,總之就是賣關子。
坐在馬車裏前來迎接兒的錢氏,看到常曦在這碼頭大出風頭,撇撇不屑道,「不守婦德,簡直不知禮義廉恥。」
上挑刺,心裏卻是忍不住地羨慕妒嫉恨,以前還可以嘲笑常曦出比差,可京城的消息傳回宜后,卻再也不能拿這個來笑話常曦了,公侯千金是攀都攀不上的份。
若早知道是威武侯府失在外的孩子,當初就不會那樣對常曦,不說結,打好關係那也行啊,這樣就可以沾沾對方的。
可千金難買早知道,既然攀不上,那就更要詆毀顯示自己的清高。
這作派,讓侍候的人都暗地裏撇撇,這個二夫人越發讓人瞧不上眼,怪不得老夫人十年如一日地看不上這個兒媳婦,如今就連二爺也對冷淡不已,看來是把給看了。
解語心跟林玉奇道別後,看他被林老爺子遣來的人接走後,這才朝自家的馬車走去,看常曦那忙碌的樣子,是找不到機會哪告別了,不過都回到宜了,再見面也容易,遂不急於這一時三刻的。
錢氏看到兒與一年齡相仿的子笑著道別,就不由得多看了好幾眼,這姑娘一看就是富養出來和,上的氣質又不俗,應該是好人家的兒,當即對對方有了好,遂掀起車簾子,「心姐兒,這是你在京城的朋友?」
看到親娘面,解語心只好向魏瑾芙介紹自家母親,同時也向錢氏介紹魏國公府的三姑娘魏瑾芙。
解家是東南一帶的大戶人家,魏瑾芙要來宜遊玩,是提前做過功課的,於是立即給錢氏見了禮。
錢氏越發喜歡這個年輕俏麗的姑娘,要說中不足的,就是這狐的長相太像常曦,不過沖著對方的份,又可忽略不計,遂趕邀請對方到家中做客。
「多謝解二夫人相邀,改日一定到府上叨擾,我跟解姐姐那是一見如故,更何況解姐姐跟我表姐又是至好友……」
「哦,令表姐是?」
錢氏有不好的預,但在對方笑容滿面地說是常曦時,的笑容當即一窒,是了,威武侯府的當家夫人就姓魏,那可是常曦的親生母親,是之前表錯了。
知母莫若,解語心一看母親這表就知道尷尬了,當初母親沒說常曦的壞話,如今也不指母親的裏能吐出象牙來,為免相,匆匆與魏瑾芙道別,趕上馬車準備回府。
魏瑾芙天生線條,對錢氏那微妙之並未察覺,看到自家表姐一邊拱手一邊推開人群走了過來,又歡歡喜喜地上前挽著表姐的手臂。
「三妹妹呢?」常曦沒看到解語心,不由得發問。
「不就在這?」魏瑾芙玩笑道,畢竟也家裏同樣排行第三,隨後看到常曦笑了,跟著笑了一會兒,最後方才把解家來接走解語心的事簡單說了。
常曦知道解語心回了解家即可,並不深摳細節,與眾人話別後,就與原皓告了辭,拉著表妹魏瑾芙上了工坊前來接的馬車,而表兄魏南則是騎馬跟在一邊,常年在外奔波的男人並不旅途的勞累所桎梏。
「真羨慕我哥這皮臊厚的,坐了這麼久的船半點影響都沒有。」
別說魏瑾芙羨慕了,常曦看了也羨慕不已,哪怕再如何努力鍛煉,可在能上,男天生就有差別。
被兩羨慕妒嫉的魏南半點也沒有察覺,此時他正興趣地看著宜城的景緻,不得一邊走一邊發問,而常曦則是隔著車窗一一給他做答。
馬車駛出城往郊區而去時,又是另一番的熱鬧。
提起北鎮王世子韓臨風,世人覺得他無非是脂粉堆里的紈绔、不學無術、自甘墮落的浪蕩子罷了。只有眼盲心亮的蘇落云知道:這個人城府深沉,是蟄伏的雄鷹,蓄勢的梟雄,更是她想擺脫卻擺脫不掉的男人………
少帝登基,權臣當道,靖陽公主元妤儀打算嫁入陳郡謝氏做助力。 但匆忙設計只成功了一半。 計劃中與她春風一度的,從謝氏嫡長子變成了名不見經傳的二公子,謝洵。 兩相權衡,公主最終選擇同謝二公子拜堂成親。 在元妤儀心裏,駙馬疏離有禮,是個孱弱而淡漠的正人君子,因爲老實,就算旁人欺侮到面前來也不會有絲毫波瀾。 她心軟又愧疚,對郎君便多了幾分照拂。 幾經生死,二人都動了真情。 然而成婚內情暴露後,往日真心變成了交織的利益,恩愛夫妻最終反目成仇; 面對這場本就不該開始的姻緣,元妤儀選擇簽下和離書,前塵往事一筆勾銷。 直到那夜暴雨如瀑,她險些死在刺客劍下時,曾經冷漠和離的駙馬裹挾滿身風雨而來。 元妤儀輕聲問他,“你曾讓我放你自由。” 青年垂眸,將人抱在懷裏,輕輕拂掉她眼睫微顫的淚珠,“從始至終,我只有你,也只要你。” * 謝洵是宣寧侯府見不得人的庶子。 因宮宴上誤飲了嫡兄的酒,陰差陽錯同靖陽公主共處一室。 利用心起,謝洵將錯就錯,主動請求尚公主,以便日後借皇族勢,登閣拜相。 謝二公子活的艱難,自覺是這浮華人世的一抔碎雪,從不相信真情實意。 可婚後同惡名昭彰的公主日夜相伴,昔日成見卻慢慢消失。 謝洵恍然明白,愛至濃處似火燒身,是何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