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塵一臉懵。

這是干嘛？

先祖化就非得矮自己一頭嗎？

這可不行！

想到這里，方塵急忙彎腰。

當方塵彎腰，一道道影，再度齊齊小，讓飄逸淡雅的水墨世界，此刻變得宛如小人國一般……

方塵：“……”

話說回來，自己這算不算矮化先祖啊？

隨后，方塵心里嘀咕，自己總不能當著宗門長輩的面，讓先祖們的形象如此矮小吧？

接著，他心念電轉……

既然自己剛剛彎腰，先祖們就會變小。

那自己直起來，先祖們是不是會變大？

而當方塵緩緩直起子時，先祖們立刻變回剛剛的模樣。

方塵見狀，愣了愣，再站了起來。

先祖們恢復如常。

見狀，方塵再愣，跟著下意識半跪。

下一刻，先祖們變小。

方塵站直。

先祖們變大。

彎腰。

變小。

站直。

變大！

哈哈！

真有意思！

方塵樂了，忍不住笑出聲，結果下一刻，他突然意識到這里是什麼場合后，笑容就凝固了。

他滿臉瀑布汗。

完了！

玩上頭了！

這特麼外面全是宗門長輩啊！

方塵糾結半晌后……

算了！

等會出去的時候，就假裝天真無知，不知道宗門長輩在看吧。

這樣對大家都好！

與此同時。

水幕前。

整座澹然殿都靜悄悄的。

眾人：“……”

檢查完澹然畫卷沒出現任何問題，剛剛趕回來的余白焰亦滿臉呆滯。

他們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這小子，這麼勇的嗎？

這時，凌修元生無可地閉上眼睛，痛苦地揮手，咬牙切齒地從牙里出話來：“去，趕去，趕把他給我出來！”

“是！”

眾人噤若寒蟬，一個個齊刷刷站了起來，接著爭先恐后地離開澹然殿。

大家都不敢在這個時候和祖師相了！

而凌修元等眾人離開后，睜開眼看著水幕中，此刻拘謹地站著的神將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腦瓜嗡嗡的……

……

澹然畫卷中。

在方塵靜靜地站著時，突然，半空之中出現一只修長白皙的手，跟著空間被人撕開一條裂。

方塵下意識抬頭去，出驚愕。

靜這麼大？

該不會又來個先祖跪我吧？

結果，空間裂隙出現后，進來的是一名穿白，面若冠玉的年。

見到年清晰的五，方塵一愣，有臉的？

這是先祖嗎？

應該不是吧？

而且，他出現后也沒跑過來跪拜自己……

方塵立刻下了判斷。

這大概率是宗門長輩！

想到這里，方塵要行禮。

見狀，余白焰嚇得魂飛魄散，驚恐地喝道：“且慢！方塵！”

他可不想親眼見證先祖在自己面前變大變小的！

尤其是，他還知道這里面有凌修元。

方塵不知道有凌修元，還可以說聲不知者不罪。

但他要是敢讓凌修元繼續變大變小，他出去就完蛋了。

“前輩，我……”

方塵見對方阻止自己，頓時僵住。

余白焰語速極快地說道：“本座余白焰，澹然宗宗主，方塵，你喚我一聲余宗主就行。現在澹然畫卷之中，你我皆為先祖后代，理應平等，你無須多禮，快快直起子！”

看著方塵微微前傾的子，他就心驚膽的，老覺有一道要殺人的視線在他后背徘徊。

“是！宗主！”

方塵急忙直起子。

而余白焰現在也不敢落地，生怕到先祖跪拜。

同時，他還覺得很頭疼。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澹然畫卷考驗！

往常他都是進來后，直接帶走被先祖化指點后，陷頓悟狀態的弟子的。

沒見過哪個是這樣的……

而且，這小子接先祖跪拜就算了，竟然還當著宗門長輩的面，玩弄先祖化。

實在太過分了！

想到這里，余白焰只想趕離開，道：“好了，我們走吧。”

方塵卻不打算這麼快走，急忙出天真無邪的表，疑道：“可，宗主，這考驗結束了嗎？！”

但余白焰卻差點沒吐。

就現在這況，誰考驗你啊？

他急忙出一個微笑，道：“當然結束啦！”

方塵猶豫道：“可……可我好像連先祖的面都沒見到。”

他其實揣著明白裝糊涂。

現在，他哪里不知道這群人就是先祖化？

但是，為了避免觀戰的宗門長輩，覺得他玩弄了先祖化，他得裝出一副懵懂的模樣。

聞言，余白焰瞬間明悟過來……

好小子！

真不錯！

他馬上就看出來了，方塵是故意裝作不知道這群跪著的人就是先祖化，想給大家一個面。

實際上，余白焰等人都清楚，方塵已經知道眼前這群人就是先祖化了。

畢竟，方塵剛剛都直接問“眾位先祖，為何跪我”了！

但，方塵既然懂事，余白焰自然是愿意配合方塵演戲。

這里的事，大家心照不宣就行了。

別把臉放在明面上丟！

跟著，余白焰驚愕：“嗯？這澹然畫卷的考驗早已結束，你卻沒見到先祖化嗎？”

方塵驚慌道：“對，宗主，不知可是我有什麼問題？”

余白焰再度喃喃道：“我也不知，畢竟我們剛剛都沒有觀察這澹然畫卷，不知道是你有問題還是畫卷出了問題。”

“對了，我且問你，你可有領悟？”

方塵猶豫了一下，沉道：“嗯……好像有，但好像沒有，似有若無，約約，就是那種懂就懂，不懂就不懂的覺。”

這時，余白焰卻突兀地恍然大悟道：“那我知道了，先祖已指點過你，但你對筑基之道的領悟完無缺，所以才會如此！”

“真的嗎？”

方塵立時出驚喜加的神，“這麼說，我已得到先祖認可了？”

“沒錯。”

余白焰微微一笑，接著道：“好了，我們走吧。”

方塵毫不猶豫地點頭：“好，宗主，我們走吧！”

沒等方塵開口，余白焰就直接將方塵卷走，離開澹然畫卷。

待方塵離開后，整座畫卷世界歸于寂靜。

片刻后，諸位先祖化便緩緩散為點，沒水墨的煙塵之中……

……

澹然殿中。

凌修元面無表地看著。

眾人則是噤若寒蟬，沉默地看著方塵和余白焰一唱一和。

這時，余白焰走了進來：“祖師，我已將方塵帶了出來。”

在其后，跟著滿臉拘謹的方塵。

方塵一進門，就覺到十幾道視線齊刷刷地盯在自己上。

他立刻道：“見過凌祖師，見過各位長老！”

說完，他馬上就要行禮。

結果，他剛一……

嘩啦啦。

眾人立刻電似地站了起來，座椅挪聲此起彼伏，整座澹然殿瞬間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