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上旬,北燕使團抵京。
北燕使團進城的那一天,時芙昕應夏侯歡邀約,早早的就到了皇城門邊的酒樓包間,想要一睹北燕公主的風華。
“聽說這位北燕嫡公主,可是北燕第一人呢。”
“是嗎,那我倒要看看到底有多。”
“你就不怕楚曜心?”夏侯歡玩笑的看著時芙昕,“要知道前段時間,關于楚曜要娶北燕公主的流言可是傳得跟真的似的,他心里未必沒想法。”
“要知道,有些事原本是無意的,但是聽得多了,總會在心里留下痕跡的。”
時芙昕淡定得很:“別人可能會被北燕公主的貌所俘,但楚曜不會。”
夏侯歡納罕了:“你就這麼肯定?”
時芙昕笑了笑:“楚曜就不是個兒長的人,在他心中,權勢可比人重要多了。”
夏侯歡看著時芙昕,面古怪:“楚曜不兒長,你好像還高興的?”
時芙昕無語:“你難道喜歡風流多的人?”
夏侯歡:“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楚曜要真的對淡漠,那他對你豈不是也不會付出多真心?”
時芙昕沉默了一下道:“我相信日久生。”
夏侯歡:“.......”真是難得,昕姐兒也有這麼天真的一面。
這時,街上的喧嘩聲慢慢變大,很快,二樓包間里的時芙昕和夏侯歡就看到了北燕使團的儀仗隊。
北燕公主所乘的車輦被北燕護衛簇擁在中間。
過高掛的垂簾,大家能清楚的看到頭戴面巾的北燕公主。
“別說啊,北燕的服飾還蠻好看的。”
“這位公主的姿還真沒被夸大,戴著面巾也難掩其絕。”
時芙昕聽著夏侯歡的嘆,笑了笑:“北燕服飾明艷,你要像北燕公主那般打扮,也能得驚心魄。”
夏侯歡傲一笑:“北燕服飾好看是好看,但我還是喜歡咱們大楚的裝扮。”
兩人等北燕使團隊進了皇城,便從酒樓包間出來了剛出到大堂,就迎面到了公主和幾個勛貴眷。
“見過公主。”
夏侯歡和時芙昕福了福子。
公主‘嗯’了一聲,沒有理會時芙昕,而是笑看著夏侯歡:“正找你有事呢沒想到在這到了。”說著,從丫鬟手中接過一張紅請帖,遞給了夏侯歡。
夏侯歡接過來一看,面不由變了變,快速用手遮擋了一下,然后才對公主笑道:“公主放心,回府后我就立馬將帖子給母親。”
公主笑著點頭:“你們一家可都要來啊。”頓了頓,看著一旁的時芙昕,突然道,“我兒這個月二十迎娶金家姑娘,到時候你們家也來吧。”
早在公主遞帖子的時候,時芙昕就看清了那不是一般的請帖,而是喜鐵。
這哪里是邀請,這分明是明晃晃的打臉。
看著對滿臉輕蔑的公主,時芙昕淡笑道:“小在這里恭喜公主喜得佳媳了。”
原本想要幫時芙昕回絕的夏侯歡,聽到時芙昕的回答,有些意外。
時芙昕對公主老是抓著不放厭煩極了,見公主這般得意,繼續笑道:“公主眼好,才挑到了金家姑娘這個好兒媳。”
“要說金家啊,還真是顯貴呢。金尚書不僅是皇上倚重的大員,私下還和四皇子、柳家來往切,關系非同一般。”
“能和金家結親,想來十分的附和公主的心意。”
原本想讓時芙昕難堪的公主聽到這話,頓時瞪大了眼睛:“你胡說八道些什麼,金家何時和四皇子、柳家有來往了?
時芙昕故作詫異:“公主難道不知道這個?”說著,尷尬一笑,言不由衷道,“許是我弄錯了。”
公主冷冷的看著時芙昕,沒有錯過眼中的諷刺和幸災樂禍。
永川侯手里握著兵權,向來只忠心于皇上,要是和皇子攪合在了一起,勢必會引起皇上的忌憚。
永川侯府的榮耀,的榮耀,都來自于皇上,可不能引起皇上的不喜。
作為皇上一母同胞的妹妹,可太清楚這位皇兄有多看重自己手中的皇權了。
公主知道自己可能給永川侯府和兒子招禍了,焦急的再次將矛頭指向了時芙昕:“你早知道金家和四皇子的關系,為何不早說?”
如今距離兒子親只有十來天的時間了,喜帖已經發得差不多了,就算知道金家是四皇子那邊的人,也沒法悔婚了呀。
時芙昕笑了:“我和范小侯爺,也算是好聚好散,一開始我是有意想要提醒一下他的,但是,公主對我不喜,三番兩次當眾侮辱,如此我哪還敢接近范小侯爺啊。”
“你......”
公主咬了咬牙:“你是在報復本宮!”
時芙昕笑道:“公主說笑了,小可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公主深深的看了一眼時芙昕,然后就氣憤的甩袖離開了。
等人走了,夏侯歡才無奈的看著時芙昕:“你這又是何必呢?有些話一旦說明,那就徹底撕破臉了。”
時芙昕冷哼道:“總不能老是找我麻煩吧,我得讓知道,看不上的我,也能讓悔恨萬分。”
夏侯歡沒再說這個,倒是問道:“你怎麼知道金家投靠了四皇子?”
時芙昕:“之前柳家不是對付過我家嗎,就暗中查了查。”
夏侯歡面憂愁:“朝的皇子都開始暗中培養各自的勢力,也不知道京城還能安穩多久?”
兩人去了喜歡的酒樓吃了午飯,然后就各自回府了。
......
北燕使團到了京城后,除了商量北燕公主和親的事,再就是表達了想和大楚進行商貿往來,兩國好互通有無。
經過商討,皇上最終定下十皇子娶北燕公主,并決定在西北的戎城、懷遠的蒙城兩個地方開放兩個坊市。
坊市的事給了負責府的楚謙來辦。
大楚要開放和北燕的貿易坊市消息一傳出,就吸引了無數商人的目,時芙昕對此也十分的興趣,也想參加經商名額競選。
知道楚曜和楚謙關系不一般,時芙昕便找上了楚曜。
自從接管監察司后,楚曜辦公在這里,吃住也在這里,幾乎將這里當家了。
“曜哥。”
孟墨翎激的跑進楚曜的辦公房間,不顧楚曜的冷眼,興沖沖道:“曜哥,你猜誰來了?”
楚曜淡淡的瞥了一眼孟墨翎,繼續看手里的報。
孟墨翎見了只能自問自答:“曜哥,石榴來了。”
楚曜神一頓,有些意外時芙昕會來監察司找,可想到連北燕皇宮都敢闖,來監察司也不奇怪了:“讓進來吧。”
很快,時芙昕就被孟墨翎帶進來了。
見時芙昕不客氣的打量著屋里的擺設,楚曜沒說什麼,只是問道:“你找我有事?”
時芙昕笑著點頭:“嗯,大楚不是要和北燕貿易往來嗎,我也想分一杯羹,這不,就找你來了。”
楚曜默了默:“我幫你你給我多分?”
時芙昕:“......”
雖然這很楚曜,但是要不要這般公事公辦啊,好歹他們現在也是未婚夫妻啊。
“一。”
“了,四。”
“四多了,一半,不能再多了。”
“三。”
“......兩。”
“。”
時芙昕翻了個白眼,就知道會這樣。
“十一哥也在監察司,你等一等,我這就派人去問他要塊參加競選的腰牌。”
時芙昕見楚曜爽快的吩咐孟墨翎去和楚謙打招呼了,心里的那點郁悶也就消失了。
“你倒是不介意我拋頭面外出做生意啊。”時芙昕忍不住說了一句。
楚曜看著:“我介意,你會為我改變嗎?”
時芙昕不做多想,直接搖頭。
楚曜面上看不出表:“既然知道你不會因我而改變,我又何必自找沒趣呢。”
時芙昕:“你沒試過,怎麼知道我就一定不會呢?”說著,笑了笑,“你要是告訴我你的想法,我即便不改變決定,也會適當照顧你的的,你要什麼都不說,那我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做了。”
楚曜看了看時芙昕,沒接話。
之后屋子里有些安靜。
時芙昕慢悠悠的喝著茶,楚曜也在繼續看他的報。
仔細看的話,時芙昕的閑適是真閑適,而楚曜卻有些心不在焉,每隔一會兒,楚曜就忍不住抬眼看一看時芙昕。
時芙昕注意到了,角彎了彎,回視過去,楚曜就會快速收回視線,這讓覺得頗為的有趣。
沒多久,孟墨翎拿著一塊腰牌回來了。
時芙昕拿到腰牌也不久留,和楚曜說了一聲,就起告辭。
踏出房門前,時芙昕回頭看了一眼楚曜,剛好抓到他看過來的視線,莞爾一笑,輕快的離開了。
孟墨翎早就注意到楚曜和時芙昕之間怪異的氣氛了,如今見時芙昕離開,楚曜的視線竟直直的收不回來,頓時納罕。
“呵,這還真喜歡上了?”
楚謙突然出現,笑著走進了房間。
楚曜回神,不聲的用一本書將桌案上的放著的關于‘龍氏傳人’的報給蓋住。
不管是文德皇后,還是龍氏傳人,他都太好奇了。
如今邊出現了個龍氏傳人的后人,他當然想多了解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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