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荔已經從楊青川肩頭下來了,悄悄問道:
“五哥,這個走馬燈應該很值錢吧?
不然怎麼這麼多人一口氣買十支箭去試啊?”
于荔還是在電視上見過走馬燈,現實中并未見過,是覺得這東西做工高超,里面不僅有銅片做的軸還有葉,不算紙人和紙馬,就這些細的銅配件也值不銀子。
果然,楊青川點頭道:
“這個走馬燈說也值個三十兩銀子,花五十文買箭羽,若是能得這麼個彩頭,介時就算是拿去便宜當了,也穩賺不賠。”
這跟于荔猜的一模一樣,走馬燈就是個吸引人來的噱頭。
笑嘻嘻的說:“那咱們去把走馬燈贏回家,等晚上睡覺的時候就可以一起欣賞啦!”
只要是于荔想要的,楊青川都會點頭。
“好,我們晚上一起欣賞。”
說罷,他便撥開人群帶著于荔到了最前面的位置。
投壺,于荔覺得自己應該也可以,但十支箭全中,卻沒有把握。
不過...現在可是有男朋友的人,這等小事何須出手。
瞧著!
楊青川拿出銅板給負責發放箭矢的小伙計,見人家直接默認把沒有鐵箭頭的箭矢數好遞給他,便蹙眉拒絕道:
“我不投壺,我箭。”
一晚上了,來箭的人才三個,小伙計都已經習慣見人錢就遞上沒箭頭的箭矢了,這突然有個英俊小伙兒說要箭,他先是一愣,隨后還好心勸道:
“您還是投壺吧,箭難度太大,而且一經決定就不能另換箭矢了。”
楊青川堅持道:
“無妨,我箭。”
小伙計無法,只能換一大把帶箭頭的箭矢給了個楊青川。
隨后他跟在空地上負責秩序的另外兩名小伙計打了個眼,示意這個即將上場的人是要箭,得把圍觀的人往外趕趕,別箭沒中卻扎了人。
于荔提著蝴蝶燈籠站在最前方,還是有些小張的,畢竟這地方不算明亮,而且放置靶子的地方還有柳樹的枝條在隨風飄。
而且因為是在街尾位置,空地夠寬夠長,這靶子擺放的距離也不近,放眼看去,說也有五十米開外的。
在各種外在因素的影響下,想要避過柳枝再沖破黑暗而穩中六支箭矢,難度非常大。
圍觀的群眾,此刻眼睛已經離投壺的人了,便是正在投壺的也停下了作,他們齊齊看向蓄勢待發的楊青川。
有人忍不住小聲嘀咕:
“唉喲,這個小伙子能中嗎?”
“我看不行,他肯定是外地來的,就不知道這夜晚箭有多難,我估計是個二愣子。”
“嘿嘿,沒準兒真是,白長這麼高個子啦!”
“就是就是,咱們本地人就算想贏走馬燈,那也是投壺啊,誰會缺心眼的去箭。
別看箭只需要中六支就行,但這個難度可比投壺高多了。”
“那可不,一旦拿了箭矢還不能換,我看他這五十文算是白給的!”
“是呀,還不如投壺呢,十支中三支也有彩頭拿,總不至于兩手空空嘛。”
大伙兒你一言我一語的揣測楊青川的箭能力,多數人都覺得他此荒謬至極,甚至有不人都是抱著看笑話的想法在注視。
而于荔卻默默看著斜前方屏息凝神的楊青川,見識過他的臂力和敏銳度還有箭的準頭。
于看來,這一局雖然難度很大,但贏的可能更大。
越是聽那些人嚼舌,于荔就越是對楊青川有信心。
要不是怕影響他發揮,都想在現場開個賭局了。
就沖著后這些人看不起楊青川的態度,一個人賭贏,剩下都賭輸,那今夜豈不是穩賺。
楊青川一黑包裹住頎長的材,此刻側立在人群間,面上帶著一抹勝券在握的笑意。
他高抬臂膀,手握彎弓和利箭,黑曜石戒指在月輝下散發著和的芒,他視線飄過,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可外面的人看他這個時候還有心笑,不多事的人紛紛搖頭道:
“嘖,還有閑心笑,要不說上沒辦事不牢!
箭也就是聽著厲害,但...切,不中,有用!”
“就是,還笑,不知所謂!”
“我看一會兒不中,還笑不笑的出來!”
這時也有不啰嗦的人蹙眉制道:
“都他娘的別啰嗦了,趕看,是騾子是馬總得溜溜才知道。”
這話音落下,骨節分明的大手也驀地松開了弓弦,利箭劃破黑暗,帶著不可阻擋的氣勢,所向披靡。
于荔瞇眼瞧著遠的箭靶,只聽“咚”的一聲,利箭已然。
只怪此時天太黑,隔著這麼遠的距離,本就看不清箭矢是否中靶心,但楊青川卻篤定的對著邊上的小伙計道:
“第一支,十環!”
小伙計翻了個白眼,不信的道:
“可別說大話,離這麼遠我都看不見,你就知道了?
等著,我們自會有人去查看的!”
因為是第一支,而且前面也沒人玩這個項目,所以守著箭靶的人早就回來維持秩序了。
不過眼下那人已經匆匆忙忙的朝著箭靶的位置跑去了。
眾人七八舌的議論著,多數人都覺得楊青川是在說大話,或者覺得他眼神不好,亦或是腦子也有問題。
而他自己卻往后撤退了幾步來到于荔邊,輕輕松松的低聲說:
“投壺我不一定全中,但箭,今日我能十支全部都十環。”
他這麼說,于荔自然是相信的,遂捧場的揚起興的笑臉道:
“我就知道五哥最厲害啦!
哼!一定要讓那些不看好你的人都通通閉。”
此刻箭靶的紅小旗幟已經在有規律的晃,那意思是什麼楊青川自是知道的。
他對著于荔輕一笑,又往前走了幾步重新回到箭的位置。
楊青川斜睨了眼邊上的小伙計,見他此刻半張著又瞪著眼睛看向遠的震驚神,他不聲的扯了扯角,復又沉聲問道:
“那麼現在,可以開始第二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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