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陷糾結,門外忽然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
「魏婆婆這番選擇倒真是讓人頭疼。」
林醉柳被這聲音驚的一下回過頭,正看見了方才才扶上床的廖鑾。
廖鑾此時坐在椅上,頭髮些許凌,看著有些狼狽的樣子,面容卻是同他平日裏一樣,彷彿一切事都在掌握之中的一派淡然。
「不知為何婆婆要讓在下的子做這種選擇?」
他話音剛落,魏婆婆還沒開口,那邊大青媽媽忽然失聲喊到:「什麼?你們兩個已經親了?」
廖鑾來的晚些,自然沒聽到前面那番話,只有些奇怪的看著這個中年婦人,點了點頭開口道:「父母之命,妁之言,親有幾載了。」
聽廖鑾這般說,這婦人終於起,又深深看了林醉柳一眼,這才轉,一句話也沒說就離開了。
廖鑾有些疑的看著這人的舉,又轉而看向林醉柳,如今已經有很糟糕的事兒了,這種已經解決了的也不願意再煩廖鑾,只搖了搖頭沒說話。
「老太婆倒是沒想到你們倆已經結婚了,倆人看著都跟個愣頭青似的,不過也沒關係,反正是留是走你們自己決定,我也不強迫你們。」
「你這還不算強迫!」林醉柳氣的臉都憋紅了,皺著眉大聲吼了一句,繼而又看著廖鑾,開口說道:「燕歸你……」
「我的可以再想辦法,」廖鑾打斷林醉柳的話,微微笑著的樣子頗有種陌上人如玉的氣質,「收拾收拾東西,我們明天就離開。」
能想什麼辦法?
毫不謙虛的說,自己已經是北環國最厲害的大夫了,治不好的東西,找遍了整個北環國也很難有人能治好。
如今北環國同西奉國勢同水火,廖鑾又是西奉國最大的敵人,他們不得廖鑾斷了。猜想,應該也沒有哪個西奉國的大夫願意為廖鑾醫治。
這麼琢磨著,好像真的一點兒退路都沒有,必須要在這兩個選擇里做一個決定了。
被人支配的覺很不好,林醉柳也很不喜歡,然而如今在沒有別的方法的況下,也只能任由這個小氣鬼老太婆這樣牽著鼻子走。
一把拉住廖鑾放在椅上的手,皺著眉面看著愁苦不堪的樣子,搖了搖頭開口說道:「算了,反正不過就是給老太婆當徒弟罷了,我原來也沒給人當徒弟,既然願意把上的本事教給我,我幹嘛還要費盡心思拒絕。」
林醉柳表面上看著故作鎮定的樣子,其實心裏早已經有些慌了,已經決定好了,不管怎麼說也不能因為自己的小小就罔顧國家大義。
外面那麼多赤霄衛士兵等著廖鑾,祁敬珩也把一切希都付在廖鑾上了,如今他這樣,完全沒有辦法帶兵打仗,也全無平日裏那種意氣風發。
不捨得看到現在的廖鑾。
這麼想著,林醉柳乾脆直接轉過頭,看著魏婆婆開口說道:「婆婆,我想好了,我願意一直留在這裏,陪著你學醫,只要你能救好廖鑾的一雙,讓他能像原來一……」
「林醉柳。」
從林醉柳認識廖鑾到現在,廖鑾還從來沒過的全名,如今驟然這樣嚴肅的開口,林醉柳整個人都嚇了一跳,扭頭去看廖鑾。
廖鑾此時表十分嚴肅,看著林醉柳的眼神兒里幾乎快要冒出火來。
也許是先鎮南王夫婦教導有方,廖鑾他一向心淡漠,除卻打仗時,平日裏溫潤如玉,清冷如冰,林醉柳從來沒見他生過氣。
然而如今他看著好像是生氣了,眼睛裏充斥著紅通通的一片,看著像個發了狂的獅子似的。
「你沒聽見我的話嗎,收拾東西,我們明天天亮立刻離開這裏。」
他語氣里難得帶了命令,林醉柳本想開口拒絕,一抬頭看見他盛怒的樣子頓時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兩難之下,的眼裏也漸漸盛出了些淚水來。
「你不要再講了,廖燕歸,」說著,眼淚忽然唰的一下流了下來,「你要我怎麼辦呢,你又想如何,我們兩個同整個北環國百姓孰輕孰重,你心裏應該要明白才對。」
「赤霄衛還等著你去調配,此次追殺之仇還等著你去報,西奉國踏北環的鐵蹄還要你趕出去,廖鑾,你不能做任何自私的事,懂嗎?」
開始聲音還十分洪亮,慢慢變得越來越小,最後一句「懂嗎」的時候已經完全沒了聲音。
委屈的樣子看著極著人心疼,廖鑾看著看著,忽然就覺得上所有積攢著的氣都沒了,他嘆了口氣,如今他想過去把委屈的林醉柳抱起來都做不到。
這樣像個廢似的他,也不是小丫頭想看到的吧。
可是無論如何,他心裏一直有個聲音在說,即便以後都要靠椅過活,他也不想放棄林醉柳,林醉柳永遠也不可能離開他。
他眼神兒慢慢變的越來越堅毅,看著林醉柳的臉上也帶著勢在必得的芒。
「阿柳,你真的覺得我不可以嗎?我倒是覺得,即便真的不利於行,我也可以打贏這場仗,也可以報仇雪恨。」
廖鑾說著,忽然轉過頭,看著魏婆婆開口道:「雖然這個選擇真的讓人很難選。但是婆婆,我這輩子都不會放棄的,哪怕同意了,我也絕對不會同意。」
他的樣子看著霸氣側,連原本坐在椅上的狼狽也掩蓋住了,像是尋常時候坐在紫藤椅子上那般隨。
林醉柳愣怔的看著他的樣子,喃喃的想想開口說什麼又迅速閉上,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彷彿忘了如今的地方。
忽然,一直沉默不語的魏婆婆開口了。
先是鼓了鼓掌,繼而笑瞇瞇的開口道:「果然是年輕男,一點兒都不懂之一字的苦,就知道全憑自己的心做決定,太衝。」
說著,幽幽地嘆了口氣,「也好,老太婆我聽你們說了這麼多大概也知道了,北環國鎮南王,果然地位顯赫,不過老太婆專攻斷手斷腳,除了我,你這麼糟踐的可沒人接的上。」
「這樣吧,」魏婆婆手指了指林醉柳,接著開口說道:「我也不強留這丫頭在這兒陪著我了,老太婆我好幾年沒出去過這個村子了,如今也想出去看看,順便看看你們兩個是不是真的比金堅能走到最後,哼。」
突如其來改口讓林醉柳嚇了一跳,趕忙淚眼婆娑的探頭過去看,正好看到魏婆婆那張笑瞇瞇皺出了臉上褶子的臉。
長得是真的很好看,雖然年紀大了,卻有種風韻猶存的麗,林醉柳顧不上其他,連忙對著魏婆婆鞠了一躬,生怕反悔似的開口說道:「謝謝婆婆。」
果然接下來的一陣子,魏婆婆每天都會勤勤懇懇的給廖鑾看,服外敷,廖鑾每天被這麼折騰著,很快腳竟然也有點兒用。
林醉柳最後還是了魏婆婆的徒弟,魏婆婆每天帶著,但也只是讓打打下手,邊治邊對講著治療斷肢的注意方法。
林醉柳第一次給人當徒弟,每天被十分嚴苛的要求對待,心裏卻覺得生活十分充實,眼看著廖鑾的越來越好,也恢復了些許直覺。
如今一個月已經過去了。
這裏消息閉塞不通,二人也不知道外面的仗打的怎麼樣,局勢如何了,趙威造反的消息廖鑾也還沒傳出去,唯恐會有更多的人到欺騙。
時間任務重,魏婆婆既已經知道兩個人的份,自然也明白廖鑾上所牽涉的事頗多,每天的治療力度都加大了不。
又過了一個多月,廖鑾這才能起走路。
他第一天站起來的時候,林醉柳捂著直接流出眼淚來。
一直頗有些自責,覺得都是因為自己來了,他才會被跳崖。
背著這樣的包袱,林醉柳卯足了勁兒想讓廖鑾的變好,如今見他顯見著好了不,心裏的興怕是比廖鑾更甚。
做復健的日子更是難熬,斷骨從新長所要遭的痛苦巨大,骨更是在被螞蟻爬似的難。
林醉柳在現代時也見過不因為復健效果不理想變得暴躁易怒的,然而廖鑾心境平和,即便好幾日都沒什麼氣,他我從來不氣餒,倒是一旁的林醉柳看著心裏難很多次委屈的流金豆子。
「阿柳,別哭了,你看我現在不是能站起來了嗎?一定會越來越好的,別哭了,嗯?」
他明明自己了傷,還要哄勸委屈的林醉柳,林醉柳自己也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了,只得抹抹眼淚,開口看著廖鑾嘟嘟囔囔甕聲甕氣的說道:「你一定會好的,我一定要讓你跟原來一樣,好好照顧。」
見賭氣的樣子,廖鑾好笑的點了點頭,繼而又手了的腦袋,頗寵溺的開口說道:「好,那就拜託阿柳了。」
也正是在這時,林醉柳發現了一個驚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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