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趙欽分道揚鑣之後,斐苒初並沒有急著回到華宮,而是改道去了書房。
每次斐苒初自己來到這裏,其實都是在趙風的要求之下,才會來的。像是現在這樣,沒有提前知會他一聲的況下,就這樣自己前往斐苒初不也有些猶豫,到底應不應該進去?
若是放在平常的話,斐苒初肯定是想都不想,直接就走進去了。但是今天,斐苒初的腦子裏竟然不知道為什麼,充滿了趙欽的影子。
斐苒初不懷疑,是不是因為最近趙欽的影一直在自己的面前晃來晃去,所以才會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他?
一想到趙欽,斐苒初便覺得有些心虛。雖然斐苒初的確是什麼都沒說,也並沒有做什麼逾越規矩的時候,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斐苒初的心中還是覺得怪怪的,尤其是現在站在書房的門口,竟然又是有了一種愧對於他的覺!
想著想著,斐苒初不搖了搖頭,轉便想要回去。現在的自己心中全都是雜念,實在不知道說什麼。
再說了,自己若是進去了,趙風問起來來到這裏做什麼,該怎麼回答?難道去和趙風說,我想你了,所以來看看你?還是說,我剛剛一直忍不住的去想別人,都快要想不起來你了,所以過來看看你,好能夠找到一些記憶?
想像著那樣的畫面,斐苒初甚至都想給自己一個耳,真不知道,剛剛的自己怎麼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
尤其,現在又是站在書房的門前,與趙風僅僅只有一牆之隔……而上一次,明明自己是滿心歡喜的去找趙風商量這件事,可是他的態度卻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冷冰冰的樣子。
明明幾天之前,他還對自己那麼好,怎麼現在突然就變得忽冷忽熱的……
哼,這個傢伙真是不靠譜!
想到這裏,斐苒初只覺得心中愈發委屈,又是實在是的不行,於是決定,乾脆回宮去睡覺好了……
斐苒初一轉,正要往回走。只是,剛剛往回走了只有幾步,斐苒初只覺得突然到了一非常大的力量,讓瞬間失去了的平衡,一個站不穩,直接向後倒去。
斐苒初穿著厚厚的宮服,心中也是清楚得很,若是直接向後倒去,這樣一摔,恐怕也有的得了。
於是,急之下,斐苒初出手一把抓住了距離自己最近的能夠抓得到的東西,試圖用力將自己的帶起來。
斐苒初約覺得,自己好像抓到了一個像是一個男人的胳膊的東西。再抬起頭來時,迎面撞上了一張英俊非凡卻又是讓斐苒初悉無比的臉。
原來是趙風。
「都來了,怎麼還又走了?」
趙風從臉上出了一種笑容,只是這笑容此時此刻看在斐苒初,卻是非常奇怪。平日裏的趙風總是笑的很自然,斐苒初一見到,心中就會有滿滿的溫暖的覺。
但是這次,斐苒初怎麼看怎麼覺得,那眼神中似乎帶著一些很複雜的東西,但是什麼,斐苒初也不知曉。
斐苒初看著突然變得很是反常的趙風,突然想起了幾日之前趙風對冷冰冰的樣子,心中千百般滋味攪拌在一起,但又是一種說不出的苦。
於是,用力從趙風的懷抱里掙出來,又是後退了兩步,特意與趙風保持了一段距離出來。
「沒什麼,只是飯後吃多了出來散散心,一個不注意就走到了皇上的書房罷了。但是這個地方,又怎麼會是宮中的后妃能夠輕易進的呢?都說後宮不得干政,所以臣妾也不能總是逾越了規矩才是。」
說完,斐苒初微微低下頭,出了一副謙卑的姿態。
當然全部都是在胡說八道,為了解決張然的事,可是已經東奔西走忙活了一整天了。明明是一整天滴水未進,什麼吃多了出來走走散步,明明就是自己在胡扯罷了。
再者說,什麼宮中的后妃不能夠輕易進,那這幾年來,書房都已經隨意出了那麼多回了,什麼時候在意過這些繁瑣的規矩?終究還是僅僅是因為現在斐苒初的心了而已……
斐苒初已經算是十分了解趙風,但是趙風又何嘗不是十分了解斐苒初呢?
剛剛斐苒初這一番反常的作和言行,趙風當然也是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怎麼,生氣啦?」趙風又走上前一步,主拉近了自己與斐苒初之間的距離,臉上出了一些帶著些許疑的表。但是實際上,趙風也不是個實在線條的人,斐苒初的這些反常的行為,他也是的確能夠看的出來的。
他其實,也不知道那天為什麼會用那樣的態度去對待斐苒初,似乎是因為那件事,讓他整個人,都控制不住自己的緒了吧!
雖然表面上,他將這件事完全給了斐苒初,但是實際上,他怎麼可能任憑斐苒初一個弱子,去查當年這樣大的一樁案子?尤其是,那件事,還涉及著衛如燕和趙欽……
只不過,現在他所查到的真相,憋在他的心中,卻是了一個不上不下的結。
雖然,這樣的結果已經擺在了眼前,幾乎已經確定下來,這就是事的真相,可是,趙風還是不願意相信。
張然,這個曾經自己本就是一直漠不關心的太皇貴妃……不,嚴格來說,應該是那個被打冷宮的先皇的廢妃,怎麼會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呢?
明明,自己母妃被衛如燕害得凌致死的慘狀彷彿就是在昨天發生的一般,親眼看著對自己最重要的人就那樣死在自己的眼前,一點一點失去了生機,那種覺,就算是已經過了二十年,趙風還是覺得整個人都會忍不住渾抖起來。
這種刻骨銘心的仇恨,趙風一直將其深埋在心中,就這樣一直堅持了二十年……
但是現在這個時候,突然真相擺在面前,告訴他,其實這個張然,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而自己耿耿於懷了這麼久的母妃,竟然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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