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冰墨邊還有一個穿著竹長衫的男子,衫上繡著拔的竹子,正如他的為人一樣,中正直。他掃了一眼秦九卿,然后再側看蘇冰墨:“蘇兄,你們認識嗎?”
蘇冰墨確認了秦九卿的份,松了一口氣,他笑了,口氣很客氣:“真沒想到,能在這里遇到您。”
蘇冰墨隨即和旁白的人介紹道:“竹賢兄,這位就是我提到的那位醫很了得的秦小姐。秦小姐,這位是我在國子監的同窗兼好友,聞竹賢。”
聞竹賢?!
秦九卿詫異地看著兩人,記憶的大門再次打開。想起了楚王的另一個謀士——他的名字就是做聞竹賢。聞竹賢是一個非常驕傲和清高的人,他認定了一個人、一件事到死都會咬定了不放棄。
聞竹賢,人如其名。他視忠義為生命,因為蘇冰墨救過他的命,他一生以蘇冰墨為友,后來玉娘死了,蘇冰墨投奔了楚王,他也義無反顧地跟隨蘇冰墨一起投奔了楚王。
“沒有想到,你們倆居然這麼早就認識了。”秦九卿看著這一對在一起,有些恍然。
“秦小姐,您說什麼?”蘇冰墨沒太聽清楚,有些納悶,怎麼看這位的表,有點奇怪啊,“我們倆是有什麼不對勁嗎?”
“蘇兄,這就是你口中的那位神醫啊,可是看的年紀很輕,醫卻那麼高明,”聞竹賢也是一臉驚詫,他難以置信,“哪位神醫不是經過多年的學習和行醫才有所就,年紀這麼輕,你確定是個大夫,不是瞎貓上了死耗子?”
蘇冰墨臉一沉,他不好意思地看一眼秦九卿,致歉后一拉聞竹賢:“竹賢兄,莫要口出狂言,這位秦小姐真是醫了得,玉娘服了給的方子,近日已經好多了,可見那方子是真有效的。”
秦九卿哪里會在意聞竹賢的話,上一世的時候他就是這個脾氣,懟人很兇,楚王也好、也好,都沒被他懟,楚王忍耐他很多次,如果不是看在他博覽群書、忠義無二的份上,他早就沒命了,怎麼可能位居十八謀士之一。
是的,聞竹賢,也是楚王的十八謀士其中之一。
如果上一世,秦九卿不會和聞竹賢計較,但是這一世卻不會了。因為,如今的蘇冰墨和聞竹賢都沒有為楚王的謀士,那麼也不會給他們兩人機會,為別人的謀士。
“蘇兄,我還是覺得不靠譜,我最近幫玉娘找了一個了不起的大夫,這個大夫雖然出鄉野,但是見過很多例玉娘這樣的病癥,不如讓他替玉娘看看吧。”聞竹賢本不在意秦九卿,自顧自地和蘇冰墨說道。
鄉野大夫?
秦九卿狐疑不已,一時間覺得有些不妥,提醒蘇冰墨道:“玉娘的病癥,如果隨意換方子的話,一定要停藥半月后方才可以吃另外的藥,否則兩種藥效在相沖,只有壞沒有好。”
聞竹賢冷漠地揮揮手,像是揮走一只蒼蠅一樣:“我這都是為了蘇兄好,也是為了玉娘好。那位大夫真的很了不起,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蘇冰墨有些為難,他可能是第一次到如此尷尬的局面,一會看看聞竹賢,一會又看看秦九卿,左右不知道該相信誰了:“竹賢兄……哎呀,秦小姐,兩位的好意冰墨都知道的。”
“一個沒有什麼名聲的大夫,怎麼比得上楚王殿下推薦的人。”聞竹賢冷哼一聲,他沖著皇宮的方向抱拳,昂首道,“我輩讀書人,學文武藝、賣與帝王家。楚王殿下禮賢下士,急人所急,定然不會對我等不利。”
楚王?元帝三子,趙承煥!
秦九卿本來并不在意聞竹賢的態度,但是耳畔中聽到悉的名字以后,卻是止不住的怒火,就像是凌煙閣中的大火一樣,燒的無法息。
好一個聞竹賢!
好一個楚王!
安靜的心,頓時起了強烈的念頭,念頭一起,再也按捺不住,冷哼了一聲:“好一個學文武藝,賣與帝王家。聞竹賢,原來這就是你讀圣賢書的目的嗎,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奉勸你趁早還是退學的好,你這樣的人去讀書,簡直是恥辱!”
秦九卿的話一出,驚到了蘇冰墨和聞竹賢不說,也驚到了路過的幾位讀書人,在場一片寂靜,他們不可思議地著秦九卿,像是看一個異類一樣。
罵了人,而且罵的人,竟然是博學多才的聞竹賢!
聞竹賢是什麼人,他忠義為骨,詩書為,他是國子監出了名的天才,而且是忠君國的風霽月之士!
這一聲罵,不亞于天雷滾滾。
“你……你說什麼?”聞竹賢臉都變了,從小到大自從他開始讀書,所有人都對他抱有期待,更沒有人輕易辱罵他。
可是,今日卻有人破例了。
“天啊,怎麼敢罵聞竹賢,他可是我們國子監的驕傲啊。”
“贏了祭酒大人又如何,竹賢兄的名聲可不亞于祭酒,如果不道歉,恐怕今日本走不出國子監。”
“何止啊,整個國子監都饒不了。”
……
言猶在耳。
“我在說,你心不夠,格局不夠,讀書簡直是侮辱了圣賢書,還是早早回家種地的好。”秦九卿深吸一口氣,踩著地面的落葉,就像是踏上一步步的帝王路一樣,走到聞竹賢的面前,“說一百遍,也是如此。你可聽清楚了?”
聞竹賢的臉很難看,他聲音都有些發:“你是因為我小瞧你的醫,所以就如此折辱于我?”
“是又如何,”秦九卿冷哼了一聲,“你不分青紅皂白就污蔑我的醫,難道我還要贊同你說的對?我罵你才是正常的,不罵你才是不正常的吧。”
“你果然是因為這個,才故意折辱于我。”聞竹賢氣的有些發抖,“你太過分了,怪不得圣人言,唯子與小人難養也。”
“聞竹賢,你腦子有坑嗎?”秦九卿嫌棄地看一眼對方,“我說你該退學,和你說我醫有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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