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靈沒學過雕刻，但好歹煉過，知道大上是如何下刀的。

比劃了手中的木頭，打算先雕個大的廓，而當剛把廓雕刻出來之后，抬頭卻看到路澤手中木屑紛飛，刻刀靈活地將手中的木頭雕刻人的廓。

“你、”睜大眼睛，“你已經這麼厲害了嗎？”

“嗯？”路澤有些疑，“可能是因為我學過了吧，做這個還算簡單。”

完無缺的男主總是能把任何事做好，即便最初不會，學一學也就會了。

“好吧。”溫靈抿抿，重新將注意力放在自己的木雕上。

沒看到的是，路澤停下了手中的作，視線抬起看向，帶著一如既往的溫和意，靜靜地看著雕刻手中的東西。

溫靈不知道，其實路澤的儲靈戒里多的是這樣的木雕。

三年里，靠著在龐雜記憶中微弱的、也是最珍貴的記憶，他嘗試地雕刻了無數個溫靈，從最開始的糙再到如今的駕輕就。

因此，他之所以如此練，不過是勤能生巧。

那些木雕在三年里給他帶來了聊勝于無的藉，而這份藉累積起來，卻也比不過溫靈如今回來后對他說過的任何一句話。

溫靈仍然在全心地與木雕搏斗，路澤索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全心地盯著溫靈看。

就算是最功的那個木雕，也沒有本人來的好。

路澤如此想著，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逐漸又覆上了一層淡淡的紅。

他低下頭，平復了自己差點又要翻涌上來的惡意，眼白紅本如蜘蛛網般覆蓋上了眼球，卻又隨著惡意的平復而重新消退于無形。

等路澤眨了眨眼，再度回過神來的時候，溫靈已經停下了手里的雕刻作，歪頭想要俯看他的表。

“怎麼了？”和的聲線如羽般輕過路澤的心臟。

他抬起頭，出淡淡的笑，“就是覺得很高興，看到你雕刻的我在漸漸型。”

“但我雕刻得一點也不好。”溫靈撇撇，故作一副抱怨的模樣。

其實剛才又看到了路澤的眼睛，但如果直接問出來，恐怕路澤會搪塞過去。

于是也裝作沒看到的樣子，繼續說道:“果然雕刻這份工作，是個技活啊。”

“說難也難，說不難倒也不算難。”路澤笑了笑，將手中的東西放下，又信步走到溫靈后，手臂圈住了溫靈的后，手掌也握住溫靈的手背。

“放松點。”他安道:“你不放松的話，雕刻出的我會很死板的。”

溫靈笑起來，也放松下來。

拿著刻刀的手被牽引著，路澤一刀一刀，細致地雕刻著手中的木頭。

很快，一個路澤的廓便活靈活現起來，就連服上的褶皺也都飄逸真實。

“五不做了嗎？”

“五......五便給你吧。”

溫靈雙手拿著木雕，視線在只刻出大廓的臉上停留片刻，這才決定道:“好吧，那我就暫時把它留著，等我以后練出來，再來雕刻它。”

“不是想比賽嗎？”

“不比了，這兩個木雕不都是你做的嘛，我可沒那麼不講理。”

相比溫靈的事能讓人接，秦川就慘兮兮的多了。

他明明就是秦川，結果還要被自己的師兄和昔日的同門師兄弟們多次試探。

“我知道，我以前用劍當簽子烤吃，被師父罰著抄了一百遍劍語錄。”

“我以前就說過，我真沒六門的靈果，那都是它們掉在地上，我撿到的。”

每次被試探，都像是把以前的黑歷史給重新復習一遍。

秦川自己都不知道，他以前居然做了這麼多不要臉的事。

景山終于是相信了秦川的真偽，上下打量一眼后，搖搖頭不再多言。

秦川問他，“你難道沒什麼想嗎？師兄。”

“需要何等想。”景山坦的著他，“你已經長大了，如此修為如此奇遇，現在無論去哪都是不需要人擔心的那個。”

秦川張了張，又了，這才繼續說道:“好吧，其實你說的也對，我如今無論去哪都是逍遙的。”

“那你之后呢？有何打算。”

“我想......先把清遠給復活了。”秦川招來藍翅鳥，從對方脖子上取下那枚淡藍的珠子，“他因我而死，我既然得了他的靈魂，就不可能這麼放著不管。”

“逆天改命？”景山微微皺起眉，“如此風險巨大的事，你......”

“放心，我有分寸，而且修道之人本就該逆天而行。”

“修道之人......本就該逆天而行？”景山微微睜大眼睛，不由認真思索起秦川的話來。

這估計還是第一個敢如此說的修者吧。

以往所有人心中想的，都是順應天道，卻忘了抵天劫本就是在逆天而行。

“我必須要復活他，所以師兄，你有什麼讓人重塑的法子嗎？”

景山想了想，搖頭道:“我不關心這些事，興許你可以問問六門長老。”

六門長老菁沉迷煉丹，修為在長老中不算特別拔尖，但好在與靈植等方面的事極為了解。

“重塑......”菁著下想了想，“我好像以前真的讀過到這樣一本書來著，里面講過如此的方法。”

“是什麼？”秦川眼睛亮起。

“忘了。”

“什、什麼？”秦川立刻手握住菁的肩膀，使勁搖晃起來，哭訴道:“大姐啊，你可不能忘啊！我還要用著法子救命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菁被晃得腦子疼，本來也不是脾氣好的人，銀牙一咬，手拽住秦川的頭發就把后者整個摁在地上，“夠了！”

此話一出，整個六門山峰都抖了三抖。

秦川整個腦袋被鑲嵌在地里，也幸好修為高深，拔出來后只是輕微的傷，不出片刻功夫就好了。

“現在冷靜了？”菁問道。

秦川點點頭，“對、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