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之間的距離是一百步，那我愿意朝你走九十九步，如果你還是猶豫不決，那最后的一步我也可以走，只要你愿意站在那里等著我。

路澤確實是很好哄的，哪怕他經歷了無數個回，又在這無數個回里經歷了太多太多的東西，他仍然很好哄。

好哄到只要溫靈此刻握住他的手，他就會放下之前的所有不愉快。

溫靈看著那只手，下意識地走了過去。

手過路澤手心上的幾道疤痕，正詢問這是怎麼回事，路澤的手卻突然又湊前了一點，一把握住了溫靈。

“握住了。”路澤笑起來，“那我就原諒你了。”

在一旁看熱鬧的秦川角了，正說點什麼，肩膀卻突然被拍上了一只手。

不知從何而來的天道出現，正站在他的后，而秦川，覺自己的突然說不了話了。

溫靈也有點無奈，“你手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傷？”路澤沒怎麼在意，“之前的傷，現在已經不礙事了，而且我覺得你更該在意的是，我們之后要怎麼辦。”

溫靈一愣，“什麼怎麼辦？”

“你該怎麼辦，比如和師父他們攤牌什麼的。”

“......也對。”

之前一直回避著這一點，不知道該怎麼和龍開宇他們解釋自己離開三年，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的外貌。

路澤低頭看，如今這樣的高差讓他很滿意，溫靈能被他完全擋起來，而且無論是要抱還是別的什麼，都會方便很多。

“不過逃避已經沒用了，你遲早會見到他們。”

“也是。”溫靈扯了扯角，“我遲早會見到他們，也遲早會攤牌，而且......還有那個秦、秦川怎麼沒了？”

原本坐在椅子上看熱鬧的秦川已經被天道帶走。

路澤瞥了一眼，解釋道:“天道找秦川有些事，其實我們也該另找地方談一談。”

他看向溫飛翰和溫燁然，“你們先走吧，的事之后再聊。”

“可是......”溫燁然看向溫靈，有點擔心，然而話沒說完，就被溫飛翰給拽著胳膊帶走了。

溫靈不明白溫燁然對自己投來的目為何會是擔憂，之前已經講清楚了，對方也知道和龍神其實沒有關系。

“別看他們了。”路澤著溫靈的下轉了回來，目笑意，看起來翩翩公子，溫潤如畫，實則眼底深一片暈不開的墨。

要不是還有絕對的理智，他早就想在看到溫靈的第一眼就用鎖鏈把和自己給鎖起來，這樣以后他就再也不用擔心溫靈會離開了。

只不過以溫靈的格，自己要是真的那樣做了，恐怕會做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沖之舉。

路澤嘆了口氣，“溫靈，這三年我真的很累。”

“對不起。”溫靈更為愧疚，“我以后再也不會離開了。”

“那如果還有別的辦法呢？有別的辦法能夠回到你的世界。”

“......”溫靈沉默了一會兒，很是認真地想了想。

路澤眼底越發黑暗起來，似有無盡的火焰呈燎原之勢。

然而接著，溫靈便一臉認真地搖了搖頭，“不回去，哪怕還有別的方法，我也不會再回去了。”

路澤愣住了，“為什麼？”

“哪有什麼為什麼啊。”溫靈聳聳肩，“放棄就是放棄，不回去就是不回去了，這段時間我也想了很多好不好。”

“......那我、我很高興。”路澤試探地出手來，從溫靈腰間穿過，又在背后收攏。

他小心的樣子讓溫靈有些無奈，這個人可是無數次回的主角，為什麼要這麼小心翼翼的啊。

溫靈手摟住路澤的脖子，拉彎了對方的脊背，“你還真是長高了好多啊。”

“嗯，我想長高一點。”路澤靠在肩膀上，輕輕吸了口氣，“你......你別擔心，無論是去找師父，還是別的什麼，我都會陪你一起去的。”

“謝謝。”

“還有神嵐國那個嵐滄，我會去殺了他的。”

“謝......嗯？”溫靈眨了眨眼，“別別別啊，為什麼啊？”

“他之前不是對你的態度很差勁嘛。”路澤說道:“我看著的時候，就想殺了他了。”

“呃？你之前一直在看我？”

“從你落到鏡界的時候，我就在看你了，當時天道離開，我便覺得你回來了。”路澤說道:“你別生氣，我就是氣不過。”

“我不生氣。”溫靈只覺得無奈，為什麼路澤生氣都這麼沒什麼威懾力。

“我當時想，你要是能來找我，我就原諒你。”

“是嘛，但這樣很容易就能辦到。”

“也沒必要刁難你，我不想刁難你。”路澤嘆了口氣，“刁難你，折磨的卻是我們兩個，沒什麼必要的。”

說得倒也是，但溫靈仍然很是愧疚。

沉片刻，說道:“你之后有什麼打算嗎？”

“打算？”路澤想了想，“我年了。”

“嗯，我知道你年了。”

“結為道。”路澤松開溫靈，雙手放在溫靈肩膀上，“你愿意嗎？”

溫靈能說什麼，溫靈傻眼了，“啊？”

這未免也太突然了吧？他們不是才剛剛見面，路澤你為什麼不按套路來啊？

“你不愿意？”

“呃......我就是覺得這有點突然。”溫靈訕訕地笑了笑，“呃，我是說，這太突然了。”

路澤沉默下來，一雙星目漸冷，似有無盡的寒意上涌。

溫靈立刻慫了，“我不是說不同意，只是我們那邊結婚、我是說結為道，需要一段很長時間的往。”

“我們往的時間不長嗎？”

“呃......”說得好像也對，溫靈一拍額頭，“不是那種往，是類似于......就是牽手、親吻這些，是這種，你能明白嗎？”

一邊費力地解釋，一邊看向路澤。

路澤原本沉下的臉因為溫靈的話漸漸轉暖，拇指在溫靈的上，“那麼......我現在能親嗎？”

他出溫和的笑，眼眸深邃，聲音低，是一種帶著笑意的磁，“我能親你嗎？”

他又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