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對手，你為何會變得如此愚蠢？”

“大人，我原本以為......”曲伯本想為自己解釋，但迫在上的恐怖力量越來越重，面前的男人顯然不想聽他蒼白無力的辯解。

被發現實屬大意，他錯誤低估了合境的實力，也錯誤低估了邵昊炎的能力。

“大人，我已知錯，甘愿接任何懲罰。”曲伯在心中默默重復著自己的名字。

天道冷哼一聲，緩緩抬起一條手臂。

手掌懸于曲伯的頭頂，手心中噴涌而出的是一強大到令人窒息的炙熱靈力。

煉化重塑，便是將一個強大的靈魂碎了，重新與靈力相融，變一個新的個。

這個個會因為的靈力，不控制地聽從天道的命令。

煉化重塑的次數越多，靈力便會越多，與之相對的，屬于本的意識便會越，最后完完全全的為天道的傀儡。

曲伯狠狠的咬著牙，竭力忽視上傳來的痛苦，似是被火焰慢吞吞地燃燒，又像是被鈍一片片地割掉上。

那種痛苦不是常人所能承的，但他卻一聲不吭，縱使已經因為痛苦而佝僂蜷，縱使到上裹尸布般的靈力勒住，他仍然一聲不吭地在心中默默念誦著自己的名字。

曲伯、曲伯......曲、曲伯......

不能連名字都忘掉，他曾經可是大陸最強之人，他曾經也站在萬人之上，無盡的榮與榮耀，難道就要因為這樣一個瘋狂的天道，而失去自己最后的尊嚴嗎？

“你、天道......”曲伯從咬著的牙中力出最后的話來，“你遲早會、會因為自己的行為......萬劫不復。”

天道表未變，手中的靈力卻加重了幾分。

曲伯的更是痛苦地痙攣起來，那張無形的模糊面容突然清晰起來，一張清俊的臉上，五扭曲在一起，如同一張象的畫布。

“萬劫不復，我也正是如此希著的。”

天道收回手，靜靜看著面前一團扭曲混沌的靈魂與靈力重新融合生長。

他的眼中沒什麼緒上的變化，卻覺無比的滄桑與寂寥，仿若一個垂垂暮年的老者看淡了一切，過了山河湖海，過了世間萬。

幾乎無人敢直視這樣的眼神，也從未有人直視過這樣的眼神

一個新的黑影出現在他的面前。

黑影恭敬無比的跪在他面前，“天道大人。”

“還記得你什麼嗎？”

“......曲伯。”黑影在沉默了一會兒，堅定又坦誠地回答道:“我是曲伯。”

這是一個在不知多萬年前驚才絕艷、幾百歲便羽化仙的混沌靈。

他的意志堅定到即便經歷過數次的煉化重塑，也還是能在極短的時間回憶起自己的名字。

和其余上仙比起來，他確實有太多的不尋常之。

天道出了一略帶滿意的笑容，“去吧，在暗觀察他。”

“是的，天道大人。”黑影知道天道說的是誰。

那是一個在當今靈氣稀薄的環境下，本無法誕生的混沌靈。

“他是唯一可以取代我的人，所以你去吧，在暗觀察他，切記不要靠得太近。”

天道特意重復了一遍。

黑影面目模糊，似乎對此毫無反應，只是恭敬領命后，影消失在原地。

很快，他來到了八方谷，并在極短的時間找到了需要觀察的人。

路澤正與邵昊炎等人站在一起，除此之外，還有龍開宇和景山。

似乎還是在討論與他有關的話題。

曲伯遠遠地注視著，并且更為小心地將自己與周圍靈氣融為一。

他忘記了很多事，雖然可惜，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

他再一次遭遇了煉化重塑，重塑前犯了什麼錯，已經全部忘記了。

唯一能夠取代天道的人......他無形的面容久久注視著路澤的方向，似乎是在思索，又仿佛在猶豫。

“如果那人沒有泄氣息，我肯定是探查不到的。”邵昊炎說道:“他很強，雖然看起來有些行限。”

路澤并未想更多的東西，那黑影既然是天道的人，就必然是來這里監視他和溫靈的。

只不過溫靈此刻在煉，他也沒有再深調查，那黑影便把觀察的角度放到了邵昊炎和羅海上。

是想從他們上找到有關于元浩等人的線索嗎？

“既然對方已經被救走了，那在他再度出現前，我們就無從調查了。”路澤說道:“連合境都無從查探的話，師父，我想你們還是不要摻和了。”

“師父我不是在擔心你嘛！”龍開宇氣得住了路澤的臉頰，“你一個融合境都敢往這里跑，我們兩個還怕什麼。”

“是，我知道錯了。”路澤誠懇地道了歉，但看表，一點也不走心，估計下次還敢。

他只是直覺覺得對方不會在現在和他手，就像之前的數次一樣。

真的細想下來，若是天道現在想殺了他，無論是溫靈還是誰，都不可能阻止。

而且他有種直覺，天道對他說的全部都是真話。

很快，因為周圍再也找不到線索，龍開宇便提議先回去，這件事從長計議。

然而邵昊炎走了幾步，卻又停下腳步，垂頭喪氣地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我、我還要采草藥呢。”

之前毀掉了六門的一靈圃，邵昊炎被六門長老勒令來八方山脈腹地采摘珍貴的草藥回去培養，所以這才有了如今的事。

現在黑影沒抓住，草藥也才剛采摘了一點。

“話說你們要不要幫幫我啊。”邵昊炎抬起頭來，卻呆愣地看到已經果斷飛遠了的幾人背影。

頓時一難以言喻的氣憤涌上心頭，他沖著遠的幾個黑點，憤怒喊道:“喂！你們也太不夠意思了吧！太過分了！”

喊是喊了，卻沒有一個人回來。

就連自小一起長大，被他視為好友的羅海都跑沒影了。

“可惡......大不了我就自己找。”邵昊炎翻出那本靈植冊子，又朝深山中走去，背影看起來蕭瑟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