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小草這話就傷了眾。
存了討好陸遙遙心思的人覺被揭穿,無比的難堪,真心想和陸遙遙好的人又有被侮辱的覺,登時都氣炸了,紛紛責罵起來。
曹小草卻又冷哼一聲,擺出高貴清冷的樣子,“那位楚師叔是死了,陸遙遙落個一輕松。但那煙花琉璃球很難得,我們方寸山的明師叔想煉制一枚都不容易,楚師叔卻給了陸遙遙好多個來玩。為的是什麼?還不是因為他和陸遙遙有不可告人的關系!”
全場寂靜,沒人想到曹小草說出這番話來。
修仙界不像民間那麼保守,但男之間的事也是很敗名聲和好的。
英氣得把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指著曹小草說,“曹小草,你不要臉,我們方寸山還要。你因為私怨而信口雌黃,實在有辱門風。我必上報掌門,把你逐出師門!”
“我沒有胡說!”曹小草一梗脖子,“就算掌門也不能隨意置我。哼,我曾親眼看到,大半夜的陸遙遙從楚師叔的帳篷里出來。當時還有王巫的齊芝華師姐,還有我們門派的秦子期師姐都看到了。”
“他們都死了,你這是死無對證的意思?”阿梅又冷嘲熱諷道,“反正就由著你說唄。”
董芳芳唰地站起來,再也忍不了。
其實之前聽到過謠言,但堅信那是假話,是構陷。想著謠言止于智者,大家有腦子,傳幾句也就完了。又怕讓陸遙遙知道了,憑白生氣,就沒提過這話茬。
現在曹小草當個事似的說出來,特別是今晚的游戲,大部分弟子都過來參加了。難免以后有人求到遙遙而不,就心生怨恨,再借此生事。
為修仙者,當然可以不在乎這些虛名。
但遙遙是掌門弟子,任謠言四起會攻擊到尹掌門。或者,還會牽連到以后霍達繼承掌門之位。
修行前出在大家族,修行后進大門派,這些人與人之間的斗爭,這些腌臜事,可是見得多了。
別以為清者可自清,潑臟水的人還要是修理的。
可是,才站起,就聽到邊的陸遙遙清冷的聲音傳出。
“沒錯,我是喜歡師叔,怎麼了?”慢悠悠地說。
說得那麼理所當然,令人覺得這本是很自然的事,本不值得大驚小怪。
“你們看!你們看!”曹小草卻興了,指著陸遙遙跳腳,“承認了,親口承認了!”
“承認什麼了?就是因為喜歡一個人?”董芳芳簡直對曹小草無語了。
依著的脾氣,早想大這個賤人。可是礙著門派面子,還是東道主這方的,只能忍著氣。
“對啊,喜歡一個人怎麼了?”陸遙遙站起來,“也沒什麼藏著掖著,不敢對人言的。是多麼明正大的事,怎麼在你曹小草的里就變得那麼齷齪和猥瑣呢?是你自己的心太骯臟和暗了吧?”
“可你喜歡的人是師叔啊!”曹小草跳起來。
名聲和人緣已經跌了谷底,不對,在谷底還得挖個大坑,就埋在這最下面。相反看不上的、師父讓盯,能推泥里就推的陸遙遙卻了香餑餑。
這讓怎麼能接?可是想了許久,居然找不到陸遙遙的錯,唯一能攻殲對方的就是男問題。
現在看陸遙遙這麼輕描淡寫的,心里有些發慌,拼命要死死咬住。
“師叔又怎麼了?不過拜的師父不一樣而已。”陸遙遙站得筆直,明明是夜晚,卻似站在之下,“又沒有緣關系,我們彼此都沒有道和心上人,怎麼就不能喜歡?這是個人的私事,你不提,我也不想說。但你侮辱我就算了,我師叔都已經死了,為了救大家死了,再也回不來了,憑什麼還要讓你這種背棄同門同道的人背后編排?”
說著,兩行清淚忍不住落下。
表面看著是沒什麼事了,但心底的傷很深。別說不能想,楚鬿的名字都不敢提,提了,就會難過。
看到這傷心的樣子,想到楚鬿慘死,尸骨無存,灰飛煙滅的,所有人都唏噓不已,看曹小草就更不順眼。
“所以我今天不怕大聲對所有人說。”陸遙遙又上前一步,那種認的勇敢模樣,讓人心折,“沒錯,我就是喜歡師叔。可惜他死了,不然我就要和他做道。一起修行,一起生,一起死,不管災難還是機緣,無論面對什麼,也要永生永世在一起。現在他死了,我以后再也不會喜歡第二個男人。這話就算說到天邊去,我也敢認!可是曹小草,你的那些私心雜念,你躲在黑暗,憋著向我放暗箭,是奉了誰的命?你心存妒忌,毫無友之心,你敢認嗎?敢嗎?”
“我有……”曹小草后退幾步,差點跌坐在地上。
實際上陸遙遙離得還遠,本構不威脅,可那氣勢,那發自心底的明正大,嚇得站都站不穩了。
“就是啊。”阿梅也在旁邊,“喜歡誰,全憑本心,又沒有傷害誰,更沒有傷風敗俗,別說師叔和師侄,就算師徒相,甚至差得輩分更多,我們修仙的,還在意這些凡間束縛人的繁文縟節嗎?偏你當個事似的還說出來,還上升到所謂品行的高度,背地里指不定憋著什麼壞。依我看,你真不適合修仙,心腸又壞,心又窄,還是直接離開,別回方寸山了。”
眾人紛紛應是,只覺得曹小草大驚小怪又多事。
董芳芳這麼直率的人,這時候倒沒再說話。
雖然看似大大咧咧的,但因為生長環境的緣故,是心里是極明白,看事也極徹的人。
太知道現在陸遙遙沒被一些人唾棄,是因為楚師叔死了,因為陸遙遙冒著生命危險,救了很多人。
若是沒有這些功績,若是楚師叔不是為大家而死,那麼曹小草說講的這些小事,就會變大事,是最后的難防暗箭。
變的不是事,是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