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陸遙遙只是自己,毫不猶豫就決定試試了。
但現在有貓堅強,而且它還小,無法面對險惡的生活。
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它怎麼辦?
所以反復思量了下,把貓堅強托付給楚鬿,“萬一結局不好,我相信師叔會好好待它。”
反正契約時日尚短,死了,它還是能活下去的。
“不給你師父留什麼話?”楚鬿看陸遙遙鄭重其事似的留言,不覺得好笑。
“就說我到地下,也會想念他老人家的。”陸遙遙笑嘻嘻。
看著像開玩笑,可心里還真有點舍不得。
相時間不多,但莫名其妙就是覺得父般的親近。
前世父母去得早,又沒有兄弟姐妹,沒老公沒孩子,想想,居然牽掛都是這個新世界里的。
“正好我騰出地方給他收新徒弟……”前面說得還有點哀怨,后面又忽然不甘心,“不行,憑什麼?就死賴著,就占著位置不挪窩!”
楚鬿哈哈大笑。
不管是現在這個偽裝的形象,還是他的本尊,都極這樣笑。
這個丫頭,還真是有趣呀。
“所以,我要去哪里試試呢?”陸遙遙期待中帶著一點張地問。
雖與貓堅強有契,但只要不刻意通,思想和緒就是獨立的。
所以小貓在一邊追著紙團玩得不亦樂乎,都不知道它有再次為孤兒的可能。
“據我所知,藏寶閣中就有一株奇異的花,木氣極濃郁,你不妨去試試。”楚鬿說。
陸遙遙很驚訝。
藏寶閣進出好幾次,師叔說最高就是九層。那麼,已經全跑遍了。
除了第一層比較雜之外,其余八層非常規整。各種書籍、品分門別類,一而知。
其中天材地寶當然是有的,而且是大大的有,也包括各種鮮活的、可以煉制丹藥的仙草之類。
可是,從來沒有看到過什麼花。
“你就對那只紅鳥說,要找三朵花。”楚鬿說著,遞給一塊半個掌大的白玉牌,“再把這個給它,它就會帶你去找的。”
陸遙遙恍然大悟:果然那只經常不耐煩,表憤怒高傲的小鳥是藏寶閣的守護靈。
每次去,它都會出現。想要什麼,它也會給提示。
但就是擺臭臉,簡直嫌棄得不要太明顯。
“這是令牌麼?”陸遙遙端仔細詳著手中的玉牌。
它平平無奇,就是塊白板,連雕刻和紋路都沒有,不好奇,“師叔怎麼會有?”
“我是看守藏寶閣的呀,自然可以使喚那只鳥。”楚鬿輕描淡寫地說。
看守?整個藏寶閣都是他的法寶空間好不好?
陸遙遙對此一無所知,只做了番心理建設,就向藏書閣進發。
遞上那塊玉牌,講明要找什麼,小鳥出驚訝的表,忽然口出人言,“誰給你的這牌子?”
“重要嗎?”陸遙遙納悶,“還是你懷疑這是冒牌貨?”
紅鳥轉開鳥眼。
它是瘋了才以為是假的,那上面閃過的黑“鬿”字,震得它心神震。
“我又不是瞎鳥,真假還辨得出。哼,想當年老子比雄鷹還厲害,那真是扶搖直上九萬里,能看到地上的兔子是公是母……”
撲哧。
陸遙遙忍不住笑了。
它平時都不搭理人的,忽然說這麼多,還說得那麼詼諧,這反差也太劇烈了吧。
紅鳥卻板著鳥臉,“笑什麼?待會兒看到那株花,包管你笑不出來。”
“有那麼可怕嗎?難不還是食人花?”陸遙遙咕噥一句,有點想打退堂鼓了。
可是看到某一只飛禽的輕蔑目,把心一橫就跟著去了。
到達第六層的某,某鳥就指著兩排博古架的盡頭說,“花就在那幅畫里,去吧。”
陸遙遙半信半疑,但心里砰砰跳,也不知是不是張所致。
一再提醒自己要謹慎,雙腳卻像著了魔似的,不控制地一步步走過去。
站到古畫面前,卻見是一幅潑墨山水,筆跡嶙峋,意境森然,那烏的山林好像要破畫而出似的。
可正當要湊近了細看,找找有沒有什麼小花小草什麼的,忽然覺眼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令頭暈眼花。
恢復正常后驀然發現,已在畫中!
并沒有什麼高山流水,只一片黑漆漆的土地。在正中央的地方,種著一株花。
短小的草本花,無葉,獨枝,卻在頂端開了三朵小花。
紅、黃、藍。
畫中無風無雨,花朵一不,看起來好像假的塑料花。
紅黃藍是三原,是各種的起源。
三朵花就這樣并排開放,就好像紅綠燈。
怎麼回事?!
連忙爬起來,回去。
既然在畫中,應該看到畫外,也就是藏寶閣部。甚至,可以看到那只鳥,那個靈。
可是茫然四顧,到烏七麻黑。沒有什麼畫里畫外,若非腳下踩著泥土,都覺得自己飄到沒有線的外太空了。
師叔確實說了會有危險,但不會害。
堅信這一點,所以咬了咬牙,慢慢向那株花走去。
怪不得三朵花,還真是花開三朵。
可是,起名要不要這麼簡單暴?
但木氣在哪里?被濃郁的木氣包圍是覺?居然忘記問師叔了……
正想著,眼見離小花越來越近,忽然腳下一。
就好像忽然沒力了,又好像是地震。
等緩過神來,才發現是地面忽然變了。
明明是黑土地,卻快速變泥漿樣,而且以極快的速度變得越來越稀薄粘稠,好像融化了那樣。
陸遙遙不自驚呼出口,想快點跑到其他地方去。
可整片地方都迅速塌陷下去,化為一道黑氣,順著陸遙遙的腳底,藤蔓般纏上來,源源不斷地鉆進的,沖進的天靈蓋。
啊的一聲慘,陸遙遙暈過去了。
真tm的疼啊!和穿越那天的痛楚不相上下。
這是,又穿越回去了嗎?
失去意識之前,迷迷糊糊地想。
畫外,楚鬿忽然出現。
不是圓潤溫和的樣子,而是本尊。
紅鳥雙翅完全展開,整個鳥都趴在地上,“見過尊上。”
楚鬿唔了聲,并沒有多理會,只快步走到畫前。
畫里人看不到畫外,可楚鬿只一手,就把暈死過去的陸遙遙抓住,打橫抱了起來。
“怎麼回事?”他皺眉。
一個人,一個世界,一個時代。一場夢,一段故事,一份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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