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枝退了半步,開始衡量自己在極之神虛影纏斗下戰勝所有人的概率大約有多,臉上卻毫不顯,勾一笑。
“下頭的寶貝我已經找到了,只是早就料到有人來搶,早已經藏到別的地方去了,你們若是殺了我,這輩子都找不到你們要找的東西。”
聞言,許無極臉上的神果然松下來。
他看燕枝的眼神多多還是有兩分留的,不為別的,只為是燕枝,是多人心中的天之,也是他的夢中神。
許無極忘不了第一眼見的時候,那時候才將將出名,在盤山道場參擂,一人擊退十位挑戰者而分毫無損,那般颯爽英姿一直映在他的心中,他難以忘懷。
倘若可以,他是很不愿意讓燕枝去死的。
他甚至回頭看那布網的中年男子,目之中有幾分祈求之意。
那中年男子氣不打一來,罵道:“你怎麼這樣糊涂!你別忘了我們要找的是什麼,若是真的見到了,怎麼能挪到別去藏起來?”
燕枝捕捉到這個關鍵信息,心中對下頭藏的那個見不得人的東西愈發好奇起來。
若非讀那話本,知道劍冢并不在此,都要懷疑下頭藏了個劍冢口了。
而許無極不知燕枝心中所想,甚至還想再掙扎一下:“這也至說明不曾見到那東西,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對不對?既分毫不知,自然也無法說出去,長老就放一馬吧!”
他竟然想、也竟然敢為燕枝求,這倒燕枝覺得驚詫。
當年他追在自己背后的時候死纏爛打,燕枝煩不勝煩,只覺得他毫無膽,又喜歡狐假虎威,如今再看,只覺得有幾年不見,他的心大約也是有所長進的。
那中年男子見許無極如此優寡斷,臉極為難看,口中低聲咒罵起來:“你腦子里是進水了不,是什麼人,你不殺,待會兒就能把我們全殺了!”
許無極還在磨磨蹭蹭,甚至還想去拉自己邊正在催咒的銀玉谷弟子,那中年男子一見,眼中就迸發出怒氣來,大吼道:“要你有什麼用,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說著,他竟然將手里的網暫時一拋,飛過來,看他那力道,竟是想一掌拍死許無極!
與此同時,他忽然往被團團圍住的燕枝這邊一揚手——燕枝下意識以為他要拋出諸如符篆藥之類的東西來傷自己,卻不料他袖一張,竟從他袖中拋出一串銀鈴。
這鈴鐺一出,便發出極為刺耳的聲音,燕枝一聽,就覺得靈臺府大為震,自己更是頭痛裂,角有一蜿蜒而下。
而剛剛那幾個祭出自己的銀玉谷弟子更是直接在這鈴音之中扭曲搖晃,不過片刻,竟就在燕枝的面前消融一灘水。
這是什麼東西,好生厲害!
燕枝以靈氣將自己團團包裹,凝神看那鈴鐺一眼,便發覺這鈴鐺上籠罩著厚厚的魔氣與煞氣,顯然不是修真界之,而是從魔界掏出來的法。
又是咒,又是這魔界法銀鈴,難不今日之事,竟與魔界有關?
以法封住雙耳,那鈴音卻毫沒有減弱,可見并非普通鈴音,而是穿屏障的神攻擊。
許無極修為比銀玉谷那幾個弟子還要低微,不過因為有法寶的原因,并未化為水,可也沒有好到哪兒去。
他七竅流,“哇”地一下嘔出一大口來,瞧著已經是將死之人,卻還是瞪大眼睛看著那中年男子:“你!你分明說過,不會……”
他這話還沒說話,那中年男子就直接掐住了他的脖頸,雙目赤紅,眉間生出鮮紅的魔紋:“差點就被你壞了大人的好事,你怎麼還敢和我談條件!”
燕枝對魔紋再悉不過,一眼就認出這中年男子上魔氣濃郁,竟是已經墮魔的修士。
修士墮魔,有些經脈逆行,虛弱而死,有些則實力大增,為魔修。
面前的中年男子赫然已經了魔修,一雙眼之中盡是魔氣。
鈴音已經愈發貫耳,燕枝仍舊在苦苦抵擋。
而在此時,有一蕭聲突兀闖,竟是將那鈴音直接了過去。
比起鈴音的刺耳,這蕭聲平和從容,也不知是什麼曲調,頓時燕枝頭疼裂的況好了許多。
燕枝回頭去看,便瞧見懸崖底下有人青衫墨發,踩著仙鶴而來。
他手中拿著一柄短蕭,在他這蕭聲之中,似乎所有的作都慢了下來,而他再輕輕吹出幾個音節,那鈴鐺便生出裂,聲音更加微弱。
他背后是燦爛的,而他逆而來,仿佛是什麼神明救贖。
小白臉……殷晝?
“殷晝……”燕枝有些不可確信。
“又你瞧見不能瞧見的東西了,是我的錯。”
殷晝嘆了口氣,他那雙蒼白的手不過隨意揮了揮,燕枝倒在一邊的子就被一片巨大的羽托起,慢慢地飄到他的邊。
殷晝手托住的臉,輕輕地用額頭抵住的額頭,仿佛哄小孩兒一般:“你該睡了。”
燕枝的眸中猶有不可置信,手似乎想他的臉,卻又和往常數次一般,瞬間跌昏睡之中。
殷晝將的子抱在懷中,然后妥善放在仙鶴背上,自己飄然而下,落在許無極和那中年男子的邊。
著許無極脖頸的中年男子似乎完全不了了,他渾都被一渾厚的力量所制,彈不得,雙目之中流出赤紅的。
殷晝不過是了手,那還懸浮在空中的銀鈴便飛到他的掌心,甫一落他的掌心,上頭赤紅的魔氣就順著他的手掌,盡數沁他的軀之中。
而失去魔氣的鈴鐺不過只是一堆破銅爛鐵,殷晝不過用了用力,它便了一灘齏,從他的指尖了下去。
那中年男子眼神之中終于有了忌憚之,往殷晝的上看過去,問道:“閣下既然也會這魔族的音域之法,便應當知道我等今日是為何而來,我們本是一條船上的人,你怎生傷我?”
殷晝的目驟然冷了下來,他的眼又了紅瞳,掌心有魔氣環繞:“誰與你是一條船上的人,你愿意當狗,與我又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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