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聊閑天的語氣仿佛在說別人的八卦，令辛柚一時都沒反應過來：「定親？」

「嗯，好像是和段二姑娘，是你表姐還是表妹啊？」

「段二姑娘啊——」辛柚彎，「是我表姐。」

看來這門親事老夫人舍不得放手，答應了不讓段云靈嫁過去，就讓段云華頂上了。

再想初十那日的午膳，段云靈與段云華都不開心，段云靈既然是因為被選中而苦惱，那段云華定然是因為落選而郁悶了。

這門親事最終達了所有人都滿意的結果，也是有趣了。

「那就恭喜戴公子了。」

戴澤說完自己的八卦，腳步輕快走了。

找出了害他倒霉的小子，有了破解之策，接下來就是讓那小子照著辦了。

這對戴澤來說很簡單，回去心挑選了一只大公，沒事就牽著大公在府中散步。

等到十五那日的早上戴澤帶著大公經過常梁當差之，招招手把人到跟前。

「世子有什麼吩咐？」

「常梁是吧？春花走累了，你抱著它走一會兒。」

「春花？」常梁緩緩低頭，對上大公熘熘圓的眼。

「就是它。」

常梁表扭曲了一下，趕俯把大公撈起來。

在會武的人手里，大公只掙扎了幾下就老實了。

戴澤滿意點頭：「走吧。」

常梁亦步亦趨，跟在戴澤后，路遇的下人瞧見了毫不覺得驚訝。

他們世子做這些事太正常了。

戴澤熘熘達達，從角門走出了固昌伯府。

清晨冷嗖嗖的，街上卻有不早起忙碌的人了。

戴澤了脖子，一指不遠的老槐樹：「常梁，你帶春花繞著槐樹走三圈。」

常梁：？

戴澤一瞪眼：「愣著干什麼，快去啊！」

常梁雖完全無法理解世子這種行為，卻不得不照做，著頭皮抱著大公春花繞著槐樹轉了三圈。

偏偏大公還一直「咯咯咯」，引來不行人或好奇或震驚的目。

常梁從來沒覺得這麼丟臉過，抱著大公面無表回到戴澤邊。

「世子。」

「做得不錯。」戴澤拍了拍他肩膀，從荷包中出兩片金葉子，「賞你的。」

冰涼的金葉子手，常梁的心一下子火熱了：「世子，還需要抱著春花做什麼嗎？」

他都可以！

「不用了，別把春花累著。」戴澤覺得太冷了，趕往回走。

常梁又忍不住低頭看向懷里的大公。

累著？

「咯咯——」大公神氣起來。

常梁角搐一下，大步跟上戴澤。

不久后，不遠的拐角走出一個清秀年，很快融了人流中。

清秀年正是扮男裝的辛柚。

常梁二十出頭，相貌平平，屬于丟到人群里毫不起眼的人。而現在，他的樣子已牢牢印在了辛柚腦中。

戴澤說，許多如常梁這樣的并不住在伯府中，而是住在圍繞伯府而建的那一片民居。他們每日進府當差，到了時間再回家睡覺。

許多勛貴之家也是如此，比起尋常宦人家，這些府上養的人多，其中就有不是當年由親兵轉為的護衛。

這些護衛晝夜換，常梁班的時間估計在傍晚。

青松書局就在不遠，辛柚卻腳下一轉，走進了一條胡同。

胡同最里邊一家門上掛著鎖，出鑰

匙開了門，進去不久就換下男裝，恢復了原本模樣。

這不起眼的民居是辛柚不久前才買的，方便喬裝打扮，免得暴份。

從胡同中走出，辛柚原打算直接回東院，卻瞧見了一道悉影。

賀大人來看書？

曾經這是習以為常的事，可這段時間賀大人來書局都是有事，而非看書。

辛柚猶豫了一下，向青松書局走去。

應該是請賀大人查的那些鋪面有眉目了。

「賀大人來啦。」劉舟一見賀清宵進來，神一振。

沒辦法，固昌伯世子那種紈绔子總來找東家，他怪害怕的。

還是他們賀大人好。

大早上書局沒有旁的客人，劉舟格外熱：「昨日還上了新游記呢，就擺在賀大人常看書的地方……」

賀清宵神溫和聽劉舟說完，才道：「寇姑娘在嗎？我找有事。」

「啊，東家在。石頭——」劉舟剛要喊石頭去找辛柚，就見辛柚從外頭進來了，「東家？」

辛柚往走，就見那人轉了，一雙清如泉水的眼睛看過來。

這是辛柚察覺自己心后二人的第一次見面，幾乎無法避免生出了幾分不自在，微微移開了目。

賀清宵視線在白皙小巧的耳垂上停留一瞬，心頭微。

那一次，寇姑娘扮男裝刺殺他，就取下了耳飾。現在，寇姑娘的耳垂上又空了……

又扮年去做一些險事了？

賀清宵心念轉，因不知從何問起，帶了遲疑的聲音較平時多了幾分低沉：「寇姑娘——」

低沉的聲音落耳中，無端有了深的錯覺。

辛柚的心狠狠一跳，雙頰不控制染上了澹澹紅暈。

賀清宵愣住了。

短暫的沉默后，還是辛柚先恢復如常：「賀大人，去待客室喝杯茶吧。」

「哦，好。」賀清宵沒有，等辛柚先走。

辛柚垂眸走進待客室。

比起書廳的敞闊，待客室小小一間，暖上許多。

辛柚坐下來，面上已看不出一波瀾：「賀大人找我什麼事？」

「寇姑娘托我查的那些鋪子，查清楚了。」

「這麼快？」

賀清宵一笑：「都是尋常鋪子，寇姑娘要查的也都是擺在明面的事。」

辛柚接過清單，認真看起來。

半垂著眼，眼尾微微翹起，面龐是冷瓷那種白，安靜不語時疏冷清貴的氣質就格外明顯。

賀清宵想，剛剛寇姑娘臉紅的樣子，定然是他的錯覺。

「賀大人。」看完清單的辛柚喊了一聲。

的聲音也如的氣質一般，疏疏澹澹。

男人的目不由落在的臉頰上，心中的聲音變得篤定：果然是錯覺。

這一瞬，賀清宵莫名生出幾分自嘲，甚至不知道在自嘲什麼，又期待著什麼。

「寇姑娘請說。」他的聲音也澹了下來。手機用戶請瀏覽wap..org閱讀，掌上閱讀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