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則魏紫吾也知道,員夫妻分別再正常不過。武將出征,文外放,許多京城的員去異地,都是隻在外,或是帶著妾室在邊伺候,而正妻都是留在京城裡侍奉公婆,打理後宅。
就連的爹娘不也是如此麼,一個在遼西,一個在京城,尤其近幾年,都是聚離多。但就是做不到對太子離京平淡以對,並不想和太子分開。
魏紫吾這急切的態度令太子彎了彎,他道:“我自然是想帶婼婼一起,但這天寒地凍的……”別說他這太子份可能引來的危險,單就這氣候,就絕不會是輕巧差事。
“我不怕。殿下,這些問題我都可以克服的。”魏紫吾道:“殿下忘記我之前還自己去遼西看爹爹了,那樣我都堅持過來了,何況是與殿下一起呢。”
其實,上回魏紫吾去遼西,出京時是春日,回京時初冬,至天氣不壞。但現在時值隆冬,正是最冷的時候,有些地方可能還有大雪封道,為路途增加險阻。兩者不可同日而語。
太子道:“好吧。”去泰山可不比到行宮,將獨自放在京里,他原本就不放心。本來想著增派人手護衛,但既然魏紫吾堅持,他自會帶上。
與此同時,太后也正與皇帝說話。
太后道:“現下正是最冷的時候,且年節將至,家家都在團聚,至讓太子過了年節再去罷。”
皇帝卻道:“母后,上天已發出如斯警示。不及早祭告,朕夙夜難安。祭祀之事若是放在以前,朕定是要親自去的。但現在朕的變這般,太子他不去,何人去?”
皇帝的語調盡力平和,卻難掩眼底暗。皇帝是帶過兵的人,強壯,喜好獵,如今雙久不見好,自是恨意昭昭。卻忘記是他先想要剝奪太子的自由。
太后道:“哀家沒說不讓太子去,只說讓他晚十多日,年後再出發。”
皇帝今次面對太后卻十分堅持:“百姓尚在苦,朕本就無法安心度年節。”
太后慢慢道:“也好。既然太子與英王都被派出去,這個年節也談不上什麼闔家團聚,索讓狄旭年與熙言早些啟程。就派老五護送妹妹北上罷。”
皇帝怔了片刻,看著太后,太后目銳利,寸步不讓,皇帝想了想,道:“好罷。”
***
而魏紫吾得了太子的同意,便提出回侯府一趟。得親自去告訴母親,畢竟這一陪太子去泰山,肯定就趕不回來陪母親和木丁過年了。
魏紫吾是一個人回侯府的,太子突然要離京,需要代部署的事宜頗多,這次便沒有陪。
凌夫人聽了魏紫吾的話,微微蹙眉道:“婼婼,這樣的天氣,你一個孩子,跟著太子去那樣遠做什麼?不是徒惹娘和你爹擔心麼?”
“娘,你就放心吧,我和殿下一起的,他會照顧我。”
凌夫人依舊擔心,道:“娘覺得你還是不去的好。”
魏紫吾卻是堅持:“娘,若是殿下獨自去那樣遠的地方,我可能會憂心得連覺也睡不好。”
凌夫人注視著魏紫吾的面龐,微,終究沒有再反對,只叮囑要照顧好自己。凌夫人想了想,乘魏紫吾被木丁纏著,喚人過來道:“去告知寧都督。”
那人答是,很快下去了。
魏紫吾都已回侯府,肯定是要陪母親和木丁用午飯的。不一會兒,倒是沒想到寧績會過來找。
“寧績。”魏紫吾笑著招呼。
寧績上前見了禮,道:“娘娘,上次我母親的所為,我代向娘娘道歉。”他之後都沒見到魏紫吾,也沒有來得及賠禮。
魏紫吾道:“我們都認識多年了,我還不知道你麼,不用這般客氣的。”
聽魏紫吾這樣說,寧績看看,沉默了片刻,倒是又問:“你何時回河東呢?要年後了吧?”
寧績卻是說:“就這兩天。”
魏紫吾一愣:“這樣急?是河東那邊發生什麼事麼?”
寧績嗯了聲,道:“有些事需得我回去理。”
魏紫吾也不好再多問,便說:“哦。”
寧績又注視片刻,目一轉,落在魏紫吾不云居院子的一角的榆樹,倒是忽而笑了笑,道:“那棵樹,還留著娘娘小時候畫的長高的印子吧。”
“是啊。”魏紫吾著對方如今難得出的笑意,想到小時候的事,也翹起角,道:“寧績,你以後還是要多笑一笑的。”
寧績目微,果真聽的話又笑道:“好。”
魏紫吾又與寧績說了會兒話,魏嶢不在,木丁又太小,家裡沒有年男,也不可能留對方吃飯。兩人便散了。
狄旭年這時也已領到皇帝命他即日啟程返國的旨意,稱榮德公主顧熙言將由岐王送到青州,由青州出海去綏海國。這樣避免再往北再繞行一個大圈子。
狄旭年眉頭鎖,這皇帝……朝令夕改。
他又看到一名心腹手中拿著畫軸,便問:“手裡拿著畫做什麼?”
那心腹名狄禾,他拉開畫軸,請狄旭年過目,道:“主子看看這畫中人是誰?這是屬下親手所畫。”
狄旭年看了看畫中的人,怔了一怔,不確定道:“魏紫吾?”
狄禾道:“並非魏二姑娘,而是侯府中有個婢,名遇灩,屬下有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說。”
狄禾便道:“屬下懷疑,魏二姑娘並非主子要找的人,這遇灩的樣貌同樣也很像娘娘,或許才是娘娘的親兒。”
狄旭年一震,看向對方:“怎麼可能?”魏紫吾已嫁人,他便奔著東宮而來,倒是疏忽了侯府。
“是真的。主子不信,可以親眼去看看。”那狄禾道:“而且,這遇灩說起來是婢,但氣質卻也十分不俗,一點也不像婢。換穿戴,絕不會比世家小姐們差。”
狄禾又道:“主子想一想,魏侯爺那樣恨娘娘,怎麼可能對娘娘的兒真心疼。所以屬下懷疑,遇灩才是娘娘真正的兒。”
狄旭年道:“我明白了。的確有可能。或許魏嶢多年前就擔心知道兒還活著,會派人搶走兒,為了報復,使們母永遠不能團聚,便來了個以假充真。”
狄禾道:“屬下正是這個意思。”
狄旭年倒也沒有下定論魏紫吾一定是以假充真,只下令道:“再命人好生查清,那魏紫吾和遇灩都是魏嶢從何帶回京的。”
狄禾道:“是。”
***
魏紫吾回到東宮,讓遇瀲將自己的男裝一件一件都擺了出來。的子多,男裝也多,之前去遼西就是做的男裝打扮。
挑了一套湖藍繡窄袖服穿在上,又束了發加金冠,倒是活一個貴族小公子,這時就見太子回來了,魏紫吾迎了上去。 “殿下,我這如何?做你邊的親隨可做得?”
顧見邃上下打量打量,攬了的腰肢,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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