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宇。」

看著白澤的臉眼可見的僵了下來，周詩怡挨近秦恆宇，低聲詢問，「你這麼說，會不會太殘忍了……」

那可憐的孩子，眼睛都快沒有高了。

「不然那？」

秦恆宇勾了勾角，神難掩諷刺，「讓他還懷揣著那點可以翻案的期盼，自怨自艾的活下去？」

他看得出來，白澤上說著沒有指了，覺得自己回不去修真界了，但是心裏還是有些些許的期盼的。

這三年來，他怕是一直都做著夢，指著有人可以查清當年的真相，替他洗清冤屈，他有朝一日可以堂堂正正的回到修真峰。

然而，可悲的是，他在意的這些，只怕已經沒有任何人在乎了。

別說他們掌門已經定案，就算沒有，這件事也不會再有人提及。白澤，註定被他們按在那恥辱柱上，永世不得翻！

這個結果，不是只有秦恆宇知道，周詩怡只怕也清清楚楚，然而，到底是心善，沒有破白澤心裏的那一點點幻想，反而出聲安他。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白澤才逐漸了回了神。

他滿臉獃滯的著秦恆宇，沙啞著嗓音開口，像是在問秦恆宇也像是再問他自己，「你憑什麼這麼說！如果，如果他們真的不在乎真相的話，那，那我師父，我師父為了救我，為了喊冤，付出了這麼多，又是為了什麼？」

「呼……」

聞言，秦恆宇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看向他的眼神帶上了些許的憐憫，「從出了這件事開始，你，你師父，甚至你直系的師兄弟們都被拖下水了。師父，師父，即是師，又是父，你們從來都是一，怎麼扯都是扯不開的。

所以，你別覺得你師父付出了一個長老之位，有什麼了不起的。我要是那幕後害你們的人，別說這一個位置，就是你們的命，我都不會放過。」

說著，他笑了下，「說實話，你師父也不是什麼聰明人。我要是他，在得知你出事的時候，第一時間不是去保你，而是率先給你撇清關係，最好親手滅了你，清理門戶！這麼做的話，或許還能保住自己跟其他的弟子，如若不然，你們只會一起倒霉。」

「恆宇！」

見他說的過火，周詩怡不悅的皺了下眉，「你說的太過了。」

聞言，秦恆宇無奈一笑，只得聳著肩點了點頭，「是是是，老婆大人說的是。」

「你……」

見他這副弔兒郎當的模樣，周詩怡也拿他沒辦法，只得橫了他一眼，輕哼了一聲。

見此，秦恆宇失笑了下，繼而正看向了白澤，「行吧，是我說的過了。不過，我這是正常人的反應，你師父……可能也不是沒想到這一點，只是，他捨不得你把。

我聽你說，你是五歲的時候被他收養的，十幾年的悉心教育，就算不是親兒子，也相差無幾了。就算你師父知道他這麼做，會被拖下水，恐怕也捨不得就讓你這麼死了。」

說完，秦恆宇也沉默了下，走上前，按住了白澤的肩膀，語氣微沉，「你的命，夠好的了。」

「……是嗎？」

似乎是被秦恆宇的作驚醒，白澤緩緩抬頭，一雙眼睛通紅，白眼球佈滿了，卻不見一滴眼淚。

「是。」

秦恆宇應了一聲，「做你爹，我不如他。」

周詩怡：「……」

都這時候了，就不要再想著占人家便宜了吧……

「哈哈哈哈……」

話音落下，白澤頓時大笑出聲，眼淚如雨般「刷刷」的往下落，神癲狂。

見此，秦恆宇無聲的向後退了一步，神漠然。

他知道白澤現在很痛苦，很傷心，很絕，他打消了他心裏最後的一幻想，還把他不願意麵對的事實穿了，他實在是很可憐，很讓人心疼……可是！

這世界上，可憐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他秦恆宇又不是什麼救世主，更不是白澤的親爹，他就算再怎麼可憐他，又能怎麼樣？

有些事，有些路，終究是要自己走過的。

白澤一樣，他也一樣。

「恆宇。」

周詩怡突然手握住了秦恆宇手，兩人再次的十指握，「別胡思想，你答應過我，你以後的路上絕對不能了我。」

話音落下，秦恆宇先是一怔，繼而笑著握了周詩怡的手，力道之大，甚至讓有些疼。

「我知道！」

房間，白澤趴在地上又哭又笑，涕淚橫流，看著極為狼狽。

然而，秦恆宇跟周詩怡都沒有出聲，既不去安，也不去攙扶，他們就站在不遠，靜靜的看著，陪著他。

這時候，他們說什麼安的話都是徒勞，最好的，是要他好好的發泄下。

不破不立，既然正路走不通，那就只能另闢蹊徑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窗外的都逐漸的黯淡了下來，白澤才漸漸的止住了哭聲。

淚水跟汗水打了他的衫，讓他渾都了，神更是迷茫而又失落，乍一眼過去，就像是一隻流浪狗。

倘若說，他之前上還總帶著一莫名的傲氣息，這會兒已經被打落的乾乾淨淨了。

看著他這幅失意的模樣，秦恆宇不嘆了口氣。

尼瑪，這幅狗樣子……看著真特麼的讓人心煩！

就跟他之前被張小燕著給他弟弟買房一樣……

眼前閃過了那段不堪回首的黑歷史，秦恆宇上前一步，一把將白澤提了起來，「起來！你爹有話問你！」

周詩怡：「……」

見他這副模樣，周詩怡有心想去攔，然而終究還是沒有開口，然而默默推開了門，將這歌空間留給了他們兄弟兩人。

白澤無神的抬起頭，靜靜的著秦恆宇，看似是在看他，眼中卻沒有他的倒影。

「我只問你一次。」

秦恆宇提著他的領，近了他，厲聲質問，「你是想背著這個污名，就此墮落，如他們願的變一灘爛泥，讓你師父他們也因你苦。還是想拿著你的命，賭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