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崇際看著近在咫尺的開心小臉只覺得有一熱氣迅速在遊走炸開，瞬間充斥了整個，他甚至能覺到自己的呼吸都變得異常灼熱，於卻是本沒發現對面人的異常，還打算用同樣的辦法再將後面的紐扣都解開。

他又低頭靠近過來，剛一踮起腳尖就被江崇際猛地拉離了，江崇際慌中兩手鉗著他的兩臂將人推開卻已經忘了於的右臂疼的已經本不能，就這麼一下讓方才還帶著笑意的於瞬間就變了臉，他甚至連哼都沒哼出來一聲就捂著右臂痛苦扭曲的蹲在了地面上。

等江崇際再反應過來的時候為時已晚，於小臉慘白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落到頸窩，一雙沒有的被牙齒咬得出現一條重重的印，直到現在於仍舊在死死的咬著下任由江崇際在一邊怎麼喊都無濟於事。

於只覺得這種極致的酸疼讓自己心跳都停止了，雖然下也傳來劇烈的疼痛可他就是全僵怎麼也彈不得，江崇際瞬間慌，方才一的熱霎時間冷卻殆盡，現在正焦急的半跪在於的邊心疼卻幫不上半點忙。

是看著於難的樣子江崇際的額頭背上就沁出一層細的汗珠來，他恨不得是自己承比這更甚的千百萬倍痛苦也不想於有毫難，可恰恰這份痛苦正是自己帶給他的，江崇際心疼的悔得腸子都青了。

他也顧不得什麼之前的決定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將於擁進懷裏輕聲語的不住的安他，試圖能稍稍緩解一些疼痛，江崇際後來甚至比於出的汗還多，一顆心像是被人攥住了一般的揪一團疼的他快要不能呼吸。

於就這樣靠在江崇際的懷中，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那波最猛烈的疼痛才稍稍退去，也終於能有空閑讓於好好呼吸幾分鐘，江崇際忙抬手去他慘白小臉上的汗水，見慣了生死沙場的人一開口竟然帶著音，「可是好些了！對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才會讓你……」

江崇際慌自責，兩個人的裳都乎乎的在上，方才的一場疼痛於是疼在上而江崇際卻是疼在心裏。

於打斷他的話，輕聲一笑但微弱的氣息卻是讓人聽了心疼，「不怪你，你也不知道我手臂了傷，這種小事不用自責我休息幾天就能好了。」

江崇際心疼的雙眼通紅，看著於慘白小臉上唯一的一開一合才猛然發現他竟然已經把自己的咬出了一條暗紅滲的齒痕，江崇際心下的疼痛陡然又增了幾分。

他是怕自己擔心所以才拚命咬著不痛哼出聲的嗎，江崇際看著懷中人還在強歡笑安自己的小臉只覺得心中翻江倒海，自己註定是要和他錯過的，可這讓江崇際怎麼捨得放手。

江崇際自己冷靜下來不再去看於的臉，「我扶你起來休息，再讓丫鬟們拿乾淨清爽的服送來，」江崇際剛想起就被於輕輕地拉住了領口。

他怔然的看著從口出來的白紗布神有些微微的失落，像是本沒聽到江崇際方才說了什麼似的喃喃開口，「有人幫你重新包紮過了？」

江崇際一愣，隨後點點頭，看著於有些暗淡的小眸子忽然覺得自己是做了一件背叛他的事一樣，之前明明說好傷的事不告訴任何人，以後的包紮上藥也都由於一個人負責的，可江崇際竟然默默地就換了別的太醫來瞧，這原本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可於的心就是一下子失落了起來。

他任由江崇際將自己扶到桌邊坐下，依舊沒有的小臉微微低著，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江崇際暗暗握了握拳咬牙狠心道，「你現在手臂傷了更不方便，以後我的傷口你便不用再管了，我已經找了新的太醫來瞧。」

於頓了頓，最後終於幾不可聞的應了一聲，江崇際的心被這一聲輕音刺的巨疼不已，他抿雙了丫鬟取來府上最好的活化瘀的藥膏，剛想上手幫於藥就忽然想起了自己已經準備要放手還於自由這件事。

江崇際已經到半空中的手又尷尬的退了回去，最後負手而立道，「給太醫上藥，」說完又實在是不放心的叮囑那丫鬟，「太醫右臂上的傷勢甚重，定要輕一些。」

那丫鬟忙行禮應下，轉對著於又微微福道，「奴婢先為太醫更。」

「不必了，」於依舊微微低著頭，今晚的江崇際改變的毫不避諱遮掩，縱然於在上再沒有經驗也該知道他之前對自己是何等的熱現在又是這樣的冷淡，於心中苦笑，原來江崇際裏口口聲聲說的喜歡也不過是三兩天的新鮮罷了，於拿起桌上的藥膏，裝作大氣從容的起行禮，「多謝將軍恤，這葯我回去自己就行了。」

說完也不管江崇際是否還有話要說，於就轉披上披風單手推門走了出去，不久後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提燈晃的影，但於不用回頭就知道這不是江崇際追來的聲音，他抿雙腳下步伐更快，裝著藥膏的白瓷瓶子映著他攥的發白的指間關節，只覺得一片凄涼。

於素來溫和熱，對待別人府中的下人格外寬容友善，不管是之前在弈王府還是在此時的將軍府，他始終覺得自己的份其實和這些下人們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差別，都是窮苦人家出來的孩子所以盡量照顧們不讓這些做丫鬟們的為難，但今日於卻怕是要違背這一點了。

同樣是這個夜晚，於走了之後江崇際的心像是被挖空了一樣的疼，原本他以為將於送還正常的家庭生活中去，看著他按部就班的娶妻生子即便是自己再心下不舍但是也會為於而由衷的高興，可實際上做起來江崇際才知道這是何等的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