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大亮,楚瑤強制自己從昨天七八糟的睡夢中醒來,繼續鍛煉。
綠意則在楚瑤授意下四打聽消息。
午時二人匯合吃飯,楚瑤聽著綠意得來的消息。
綠意表富多彩,開了好幾次口才說道:「這個傅,真不是東西啊。」
楚瑤噗嗤一聲笑出來:「本小姐贊同,舉個例子。」
綠意先開了眼四周,確定沒人才說道:「奴婢今日在坊間說書先生那裏,青樓老鴇那裏,還有採買集市那裏四逛消息,真真假假說不上必然真實,但是確實令人震驚啊!」
楚瑤一聽這些地方,微微皺眉:「沒讓人發現吧?」
綠意揮揮手:「那哪兒能啊,稍微有點警覺的,奴婢一閃就避過去了,鐵定不能給小姐您惹麻煩啊!」
楚瑤慢條斯理夾著菜著,一邊說:「說說吧?綠俠?」
「小姐你說巧不巧,奴婢在那採買集市上,遇見了傅家買菜的老嬤嬤,就聊了幾句,那一個心高氣傲啊!」
楚瑤角嘲諷上揚:「傅家?作風倒是猜到了,畢竟昨晚上那傅做事的作風也一點不謙虛。」
綠意使勁搖頭,急切說道:「不是,奴婢意思是說,他們家老嬤嬤都比之前更趾高氣昂了,說他們家小姐馬上就要為王妃了,讓咱們都小心別招惹。」
楚瑤夾菜的筷子一滯:「王妃?哪個王爺這麼眼瞎?」
綠意噗嗤笑了出來:「小姐你也太直接了,眼瞎的正是煜親王燕北宸。」
楚瑤筷子直接掉了:「……誰?」
綠意樂呵著重複:「煜親王啊!想不到吧,奴婢也沒想到,差點就嚇壞了。」
楚瑤琢磨著這些關係,綠意趕給換了筷子,又倒了杯熱水給驚。
其實下人所說,一般都有口口相傳的病——添油加醋,但是正所謂無風不起浪,會有這樣的傳言正是因為有這樣的兆頭。
不難想到傅想賣求榮,藉此機會跟燕北宸掛上關係。
楚瑤琢磨著前一世搜集到的有關於傅的線索。
傅在燕國本就有著一些權利,地位又不低,是朝廷重臣。
最重要的是,據前一世報,這個傅跟鄰國太子有著類似於兄弟的關係,至於親還是認親尚不確定。
總之也因此,燕國皇帝不敢輕視他,與鄰國談多會採取他的意見。
按道理說,這樣的府邸千金必然會是個很好的政治拉攏手段,人蠻一些也能理解,畢竟傳說這千金從小就被教育很好,琴棋書畫樣樣通。
確實是個可以競爭王妃之位的最佳人選之一,只是昨日才給傅府診脈,作為難以啟齒的病癥發現者,一旦千金病癒,這傅恐怕不會放過。
楚瑤這才覺到自己邊已經危機四伏,不過也不是會怕的人,淡淡的吃著飯思索著問題。
綠意發現楚瑤面凝重也停頓了會兒,然後才又繼續說道:「在京城第一青樓——醉花樓,也聽到了些關於傅府邸消息,是陳年舊事了。」
楚瑤推了飯菜,喝起了茶,靜靜聽著。
綠意八卦十足說道:「那千金母親是在八歲那年去世的,那時候都說是自己小孩子心蠻狠不已又貪玩在郊遊落水,母親為了救,溺斃了。」
綠意緩了一陣,面忽然緋紅:「實際啊,是傅年輕時候乾的糊塗事,當時他位沒這麼高做事也就放不羈,在逛青樓時候點了頭牌又點了幾個「功夫」比較好的人,被夫人捉在床,那場面可壯觀了。」
楚瑤凝神想了一下,一位貴夫人心痛去青樓捉,發現丈夫邊一連了幾個人,場面是有些難看啊。
男人居位卻寧願去青樓都不願意回家相夫教子,更何況家裏孩子都七八歲了,這男人確實不是個東西。
忽然又想到了什麼,楚瑤皺了眉頭:「所以當時那位八歲千金也在場?」
綠意驚訝看著,一拍掌:「對啊,小姐你簡直絕了!據說當時傅夫人立馬就捂住了千金的眼睛,可是孩子還是被嚇壞了,更過分的是,傅居然讓們先滾回家不要丟人現眼。」
楚瑤明白為什麼要把夫人的死推在千金上了,因為他不想背這個鍋,確實有點丟人。
這事要鬧大了,可不好理啊,皇帝要是覺得丟面,誅三族都沒問題。
綠意麵漸漸冷下來,聲音沉悶的:「後來傅下令,清理現場所有人。」
楚瑤驚了一下,所有人?包括自己的妻?
綠意繼續說道:「不過那傅夫人也不是毫無準備,早就策反了傅手下幾個人,保住了千金的命卻沒有保住自己。」
楚瑤覺得這簡直就是畜生,哪怕就是楚青雲都比他強。
綠意最後面慨不已:「在說書先生那裏,知道了點也許是傅千金患病的事。」
楚瑤心裏覺不太好。
綠意看了一眼楚瑤的臉,楚瑤示意繼續,點點頭:「這千金知道父親遲早要殺滅口,乾脆來了一出苦計,自己溺斃,被母親留下的手下救醒以後裝作失憶,這才救了自己一命。」
綠意喝了口茶,攥著杯子:「後來也是遇人不淑,這種家境自然不斷有人獻殷勤,姑娘家家耐不住甜言語,更何況覺得可能當年失憶的事瞞不住了,為了自保……」
楚瑤明白了,接了下去:「為了自保,向這個男人獻出了自己,但是並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萬花叢中過,早就患了梅,毒,就此染病。」
綠意點頭,然後又補充道:「可是那男人毫不負責,千金被小姐你診病以後向男人求救希能被他帶走,誰知道男人轉眼就不見了蹤跡,這才想著夜半自殺。」
楚瑤眉頭皺,心中竟然起了一憐憫。
同時,對傅的厭惡達到了鼎峰。
自己辦事不利,趨炎附勢,不顧家人直接利用,而且還利用傳染病去禍害王爺的,簡直該死。
楚瑤咬一想,吩咐綠意拿筆墨,迅速修書兩封。
一封給燕北宸,簡潔提醒事經過又讓他小心。
另一封給了傅千金,寫了藥方和幾句話。
墨跡吹乾,便讓綠意帶了出去,楚瑤重重吐出口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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