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百里擎冷眉微揚,冷冷道。
青碧咬牙道:「屬下也不知王妃究竟會出現何等併發癥,只是這脈象上確實是如此顯示,屬下只是實話實說,且當務之急,應該找到一些活化瘀的藥材,替王妃將後腦那塊淤給化了。不然會出現什麼後果,屬下也不敢保證。」
百里擎冷冷地瞥了一眼青碧,「需要什麼藥材,你只管說。」
青碧點頭,「三七、川芎、桃仁、紅花、赤芍、丹參、黃、香、沒藥等藥材。」
「好,你們立刻按照青碧所說一一去辦。我要在兩個時辰看到這些藥材。」百里擎冷冷下著命令。
李乘風有些不解,「為何我們要在這山給王妃治病?不是抬到外面,送去醫館,讓大夫看一看更為穩妥一些嗎?」
說完,幾雙眼睛,一起齊刷刷的盯著李乘風。
李乘風有些無奈的撓了撓後腦勺,笑道:「怎麼了?難道我說錯了嗎?」
青碧搖搖頭,解釋道:「乘風,你說的並未出錯,只是這件事,王妃不能這樣而論。」
「為何?」李乘風疑道。
青碧說道:「王妃傷有些嚴重,暫時不宜拖,也不宜長途跋涉。必須留在這山之中,修養幾日。」
「可是……留在這邊,會不會影響到我們回西北的日程?」李乘風將目投向百里擎。
可百里擎卻並未瞧他,他神溫的看著葉瑾,一隻手還替葉瑾將臉頰邊被風吹過而有些凌的髮整理了。
整個作溫極了,像是不忍吵醒一般。
李乘風下意識便將呼吸也放輕了一些,擔心會吵到葉瑾。
替葉瑾整理完髮之後,百里擎才淡淡說道:「不過是幾日罷了,有何影響?難不在你心中,去西北比小瑾的安危更加重要?」
李乘風噎了噎,連忙說道:「這當然是王妃的安危更加重要啊,我只是擔心若是我們行程耽擱了,在西北那容易被人抓住把柄,引起微詞,對王爺你的名聲不大好。」
「名聲什麼,不重要,都是虛的。一時之間名聲差了一些,只要做些有利於他們的事,名聲便會好起來。畢竟百姓是最容易忘的人。」百里擎淡淡道,「可是小瑾不一樣,小瑾只有一個,的安危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卻不管不顧的。」
更何況,小瑾是他的妻子,他為丈夫,怎麼可能視而不見?
「嗯。那我們就先去尋找青碧說的這些藥材吧,早一些找到,就能夠讓王妃早一些醒來。」李乘風笑道。
玄墨和重紫兩人領了百里擎的吩咐便出去尋找藥材了,至於青碧、赤練兩人便留了下來,照顧葉瑾。
即便百里擎事事都要親力親為,不假人手。
李乘風從寒潭中打了一點水來,青碧和赤練兩人運氣力,燒水。
這寒潭水冰冷刺骨,他們可不敢就這麼隨便給葉瑾用上。
因而等水燒開之後,百里擎才帕子取出來,浸后,溫的拭著葉瑾的臉頰。
「不要!」
葉瑾不停呢喃著,臉有些蒼白,原本被乾淨的臉頰再一次冒出些細汗來。
百里擎眉心微皺,將耳朵附在葉瑾邊,想要聽清楚葉瑾究竟在說些什麼。
然而,葉瑾那話剛剛落在百里擎耳邊,便如同平地起驚雷一般在百里擎耳中炸開,險些將他耳朵給震碎。
「團團。」
葉瑾不斷輕聲呢喃著這個名字。
百里擎猛地後退三尺,似乎是被不敢置信的看著葉瑾,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緒。
團團這個名字,哪怕直到現在,已經再無人提起,也再無人知曉,百里擎也永遠不會忘記。
這是他的小名,是當年親自替自己取的名字。
五六歲時的自己,雖然整個人都乾的,骨瘦如柴,但是不知怎地,臉頰上卻留著最後一抹。
因此才會有這個名字,伴隨著自己的其後數十年。
百里擎想到當初那人甜甜的、親呢的喚著自己時,那音容面貌彷彿還在自己眼前不斷浮現著,那輕嗓音也不斷在自己耳邊飄著。
他心中焉得一,一難以言喻的疼痛從心中緩緩傳來。
如極細的銀針在心上,一針一針的著。
疼痛綿綿不絕。
「王爺,你怎麼了?」李乘風看著百里擎臉沉,一片慘白,頓時有些驚訝,問了一句。
百里擎回過神來,搖搖頭,「沒事,只是想起一些往事罷了。」
「我看王爺這模樣,想必這些往事,對王爺來說是一種傷痛吧。王爺若是不介意,便同我講一講吧。」李乘風緩緩說著,語氣輕而和煦,如一縷春風夾雜著溫暖,撲面而來。
百里擎的心神有一瞬間的恍惚,正是這一瞬間,令他本來封閉的心忽然破開一道裂來。
很細小,但足以令這道裂野蠻生長。
「不是什麼大事,日後若是有機會,我在同你講講吧。」百里擎猶豫片刻,最後還是拒絕了李乘風。
李乘風聳聳肩,並不意外,只是淺淺一笑,「那我隨時恭候王爺的大駕。」
百里擎重新俯下去,將葉瑾冒出來的冷汗一一拭掉,幽深冰冷的目中解釋複雜難忍的緒,他一不的注視著葉瑾。
似乎想要從葉瑾蹙的秀眉中探得一別的東西。
你究竟夢到了什麼?
他在心中這般問道。
……
「給我站住!」
「不準跑!」
葉瑾猶如局外人一般,看著眼前這個不過五六歲的小男子漢不斷往前跑著,時不時的看向後,一雙天真無邪的雙眸中滿是驚恐與害怕。
後彷彿有什麼妖魔鬼怪、魑魅魍魎在跟著小男孩。
他不斷跌倒,又不斷從地上跑起來。
一直往前跑,像是沒有盡頭一般。
後有人追了上來,手上拿著一木,一直追著小男孩,口中不斷念叨著:「你給我站住!」
小男孩被後的一聲驚喝給嚇住了,摔倒在地,卻再也爬不起來。
不斷奔跑著,早就沒了力氣,見那人拿著木離自己越來越近,小男孩絕的閉上了眼睛。
那人一把拽住小男孩的胳膊,用力地、狠狠地將小男孩從地上拽起來,全然不顧小男孩會疼,兀自謾罵著。
「你這個小兔崽子!怎麼一直我的東西?不給錢也就罷了,一次兩次我忍忍便是了,可你一個月都來了幾次了?啊?膽子了?以為我不敢收拾你是嗎?」
「你這個兔崽子!小畜生!竟敢吃!」
木不停的落在小男孩的上,小男孩痛的想要哭出聲來,可是卻一直用力咬著牙,不肯讓自己哭出來,出自己的弱和無能。
那人越打越來勁,手上的力氣更是用了十足十的。
眼見著,這一子就要落在小男孩上了。
這時,從邊上出一隻手來,將這人拿著子的手牢牢握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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