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小瓷瓶。
百里治皺了皺眉。
只見燕修文一把從百里擎手中奪走小瓷瓶,頗為好奇的研究許久。
便打開小瓷瓶瓶塞。
一芙蓉花的清香便從瓷瓶中飄了出來。
瞬間滿溢整座馬車。
燕修文閉上眼,使勁嗅了嗅,陶醉道:「好香?你從哪得來的?」
百里擎輕嗅了一口,便回答道:「這是小瑾送給本宮的,本宮也不知這是何,不過這香味倒是芬芳撲鼻。雖然與龍涎香相較而言,算是稍次一些。」
百里治不以為意的挑眉道:「這香味實為普通,大概是孩子慣用的胭脂水,只是較一般胭脂水而言,這味道淡雅了些。皇兄怎能拿這等與龍涎香作比較?」
在他看來,龍涎香乃是皇室貴族才能使用,與龍涎香比較,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誒。」燕修文將瓶塞重新塞回瓶口,擺擺手道:「二殿下,這話可不能這麼說。龍涎香是帝王專用,尊貴非凡,民間俗怎能與之相比較。況且,這龍涎香製作工藝更是複雜矜貴。這小小瓷瓶之中的淡雅芙蓉花香自然是比不得的。」
燕修文這番話說得倒是恰如其分,然而還不待百里治的心頭慨結束,燕修文又道:「可這龍涎香也只得帝王使用,一般尋常人家,用不起,也不敢用,因此在他們眼中,這淡雅芙蓉花香便是十分難得之了。二殿下覺得,本王此言有沒有道理?」
百里治還以為這燕修文改了,沒想到在這等著自己呢。
然而自己又怎麼會輕易上當。
這樣想著,百里治便只淡淡坐在一旁。
卻不知,燕修文與百里擎兩人,早在他不曾注意之時,便已經暗度陳倉。
三人在馬車上就著政務又談了片刻。
然而百里擎與燕修文兩人合作默契,一唱一和,幾乎次次都將百里治堵得下不來臺。
百里治都要懷疑這兩人是不是故意來找茬。
然而,心中雖有這樣想法,面上卻不曾顯示,仍是一派和氣模樣。
將燕修文與百里擎兩人一一送回府邸后,百里治也回了府。
然而,一回府上,百里治便將書房貴重品,統統砸了個稀爛。
……
燕修文看著百里治僵著一張臉,將他送到府中,親眼見著他離開后,這才將憋了一路的笑統統釋放。
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燕王府的管家見了燕修文這大笑模樣,頓時心中有些好奇。
不解問道:「王爺?您這是怎麼了?」
燕修文一邊笑,一邊搖頭。
管家更是不著頭腦,但見王爺開心的模樣,便也不過多打攪。
然而,等燕修文到了正廳之後,見到正廳中有一人正正襟危坐時,面上笑意瞬間便褪去三分。
「你怎麼還在這裏?」燕修文冷冷問道。
便見坐著的子角一僵,極不自在的了手指,「我可否在你府上再多叨擾一日,明日一早,我便會自行離開,絕不耽擱。」
燕修文挑眉,「可以,不過在本王這裏多住一日,可是要收費用的。不然所有人豈不是當本王是做善事的?想住便住?」
「你……」寧天雪心中氣急,恨不得將這燕修文用鞭子狠狠上一頓,然而打不過這人。
在昨夜子時之後,被百里擎從馬車上扔下去。
當時街上空無一人,除了百里擎的馬車經過之時,有車軲轆聲緩緩響起之外,便再無其他聲響。
而為了躲避追殺,只能躲百里擎的馬車之中。
誰曾想,那馬車之中的男人,才更是危險,
還不曾回過神來,便被那人用匕首擒住。
其後,更是被不加憐惜的扔了出去。
就在那時,後追殺之人也已經趕到。
一人,上本就負傷,自然是躲不過那些可以追殺的殺人,更遑論,那些殺手,人數多達二十。
雙拳難敵四手。
然而,不拼一拼,又能怎麼辦。
正當那黑人將長劍刺腹中之前,那千鈞一髮之間。
一把扇子,扇面打開,裹挾著雷霆萬鈞之勢,從遠方凌厲而來。
將那長劍直直打開。
而那摺扇藉著與長劍撞開的力道,又原路返回。
順著摺扇去,便見摺扇被一白男子握在手中。
那白男子角噙笑,自遠暗長街緩緩而來,眉眼溫潤,擺飛揚,獵獵作響。
心頭猛地一,渾竟不自覺繃起來。
「喲?沒想到我今日晚上睡不著,出來走走,便見到這麼恃強凌弱的一幕,倒是有些意外啊。」燕修文搖著摺扇,慢條斯理的說道。
角笑容,異常興味。
任誰誰見他這副面容,也猜不到方才那短暫之間令所有人到凌然寒意的,正是自他上而來。
燕修文走著走著,便走到了寧天雪前。
朝寧天雪出手。
寧天雪心頭一震,在原地怔愣片刻,有些不知所措。
燕修文摺扇輕搖,挑著眉,調侃道:「怎麼?這位姑娘似乎喜歡在地上躺著?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打擾姑娘雅興了。」
說著,正要將手收回,手心便搭上一陣涼意。
燕修文興味盎然,眼底卻閃過一瞭然。
手微微用力,將寧天雪從地上扯起。
輕笑道:「姑娘怎被這群人欺凌至此?今日我撞見了,可不能讓你們這群人欺負人家一小姑娘。」
說罷,轉頭對著寧天雪粲然一笑,「姑娘在這等候片刻,等我將他們解決了,姑娘再也不遲。」
寧天雪一怔,便瞧著側男子形一閃,如閃電般穿梭在那群黑殺手邊。
手起手落之間,如手執死神之鐮刀般,刀起刀落見,便解決一人。
將這剩餘殺手全部解決,竟不需要一刻。
寧天雪心頭更是震驚。
被先前那男子見死不救的樣子驚到,本以為今日便要命喪於此,但卻絕逢生,遇上一個出來夜行之人。
幫了自己。
只是不知這位幫了自己的男人,究竟是誰。
心頭還未想完,那男子便又回到自己前。
「姑娘?」
「姑娘?」
「姑娘?」
燕修文喊了三聲,寧天雪才從怔愣之中回過神來,見眼前男子,俊如玉,上白如雪,好似方才那場戰役只是他單方面的碾。
上未染一跡。
只是這摺扇扇面卻是跡斑斑。
寧天雪心頭愧疚,「多謝公子出手相救,日後若是有能用得到在下之,在下一定竭盡全力,報答公子救命之恩。」
此刻沉浸在這救命之恩之中,連燕修文識破兒之都不曾顧上。
燕修文挑眉,將染著跡的摺扇往後一背,便道:「姑娘,我看天已晚,且這街上似乎既不安全,你不妨與我先行回府,有什麼事,明日再說,你看如何?」
「這……」寧天雪雖然知道眼前這人救了自己,但還不知道此人時好時壞,因此對於燕修文提出的建議,面遲疑。
拿不定主意。
燕修文對寧天雪的遲疑瞭然於心,只微微一笑。
「我若是想對姑娘做什麼,又何必等到現在?我既然能替姑娘解決了這些麻煩,便能證明我的武功遠在姑娘之上,姑娘即使擔憂,也恐怕來不及了。」
「既然如此,不妨賭一把,看我是心存善念的好人,還是為非作歹的壞人。」
寧天雪抿,在燕修文的眼神期待下,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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