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了擺手,棋差一著,今晚就湊合吧。
這一夜倒還算安穩,仔細聽裡面的靜,居然不曾聽見太子打鼾。這也算不幸中之萬幸,畢竟夫妻得睡得到一起,若是他鼾聲驚天地,那這門婚姻首先便已經垮了。
及到第二日,凌溯破例沒有清早便東宮,侍進來伺候起床,他上去神清氣爽,居上則神萎靡。
居安和居幽站在對面廊廡上遠,居安說:阿姐像被妖吸了元氣,好大兩個黑眼圈。
居幽則唏噓:昨晚上不會真的心口疼吧,折磨了這樣!
當然,全家都是斯文人,不會往不該想的地方想,大家一致認為太子殿下人品貴重,居上有淑風範,只是在一個院子裡住了一晚而已,有些事要發生早就在行轅發生了,不會等到現在。
於是大家照例很盛地款待太子用晨食,坊門大開時,有公職在的,都去衙門當值了。
待闔府男人全走了,阿娘和兩位阿嬸才好好和居上說上話。顧夫人問:昨晚太子殿下果真照顧了你一晚?
居上道:我又不是真的病了,哪裡用得上照顧。回指了指睡榻,我就在這裡湊合了一晚,太子睡了我的床。
回首當年,存意裝醉賴在臥房,被連拖帶拽扔了出去。如今換了個人,終歸是不一樣了,照著居安的話說,阿姐比以前像郎了。
這是什麼話,難道以前不是郎嗎?
長輩們裝模作樣怨怪了居安兩句,讓不要胡說,轉而忙於張羅午間的飯食去了。
居上三姐妹方才得閒坐在一起喝飲子,吃小食。居安悄聲對居上說:阿姐這次回來,可發現五嫂不大高興?
一提,居上才想起來,著像強歡笑怎麼了?
居安眨眨眼,向居幽,五哥是二叔第二子,雖然不是楊夫人生的,但與居幽是至親手足。
居幽訕訕地,話都說到這裡了,又不能瞞,便道:五哥在外有了個紅知己,被阿嫂知道了,兩個人前日在房里大吵了一頓。不過這事還不曾鬧到阿娘面前,我們是從阿嫂房裡的婢口中打聽出來的。
居上頓覺晦氣,都家立室了,還整日,多沒出息!
男子吃著碗裡著鍋裡,最是噁心齷齪。居安道:上回二姐被那個什麼猴兒辜負,這回爛事出在咱們自己家裡,倒是怎麼置才好啊?
姐妹三個托著腮,都覺得很是糟心。
其實與辛家結親的,都不是等閒人家,像五嫂出茶鄭氏,那可是正正經經的世家千金,沒有一點配不上五兄。婚兩年生了個孩,夫妻間一向相敬如賓,可不知怎麼回事,說變天就變天了。
居上對於花心的男子無差別唾棄,五兄道貌岸然的,可是想納妾了?
居幽道:納妾倒也算了,可氣招惹的不是小門小戶的郎,據說是涼州別駕的妹妹。
這就更出奇了,宦之家的郎,怎麼那麼想不開,與有婦之夫糾纏。
所以一樣米養百樣人,有的人腦子長得九曲十彎,確實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
居安說:怎麼辦呢,五嫂著好可憐,上月還求再懷一胎,湊個好事雙呢。
結果五兄是個無無義的人,真心要是掏出來餵狗,怕是狗都不吃。
大家對這種事嗤之以鼻,但為難之在於這花心的男子是們的阿兄,像對付韓煜一樣對付他,又有點下不去手。再說五嫂都沒有說話,們要是瞎拱火,到時候幫不五嫂不說,可能還落埋怨。
居上道:等阿嫂告知阿嬸再說吧,阿嬸怎麼發落。
居幽幾乎能推斷出母親的反應,暴跳如雷,大聲斥責,揚言要給阿耶寫信,請阿耶回來打他一層皮。可是遠水解不了近,阿耶人在像州,一般要等過年時候才回來,那時不知又是怎樣一番景了。
再者五嫂這個人,似溫寡言,卻是十分要強的格,要等親自說出口,怕是已經鬧得不可開了。
居幽向居上,氣壯山河道:咱們去找那郎吧,勸離五兄遠些,五兄家裡有夫人了。
居安拳掌說對,咱們找去!
可這種事單找人家郎有什麼用,禍還在五兄上。居上道:五兄就是太閒了,得讓他忙起來,忙得不著耳朵,就沒空勾搭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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