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不想給自己惹麻煩,又圓融地追加了一句,"我也是從別聽來的,不知是否屬實,大家聽過則罷,千萬別當真。
"居上有些氣惱,心道做什麼不當真呢,不當真就不用咬耳朵宣揚了。
若說這幫人里,還是陳國夫人最拎得清,笑道:"這等閑話,能有幾分是真的。
辛家出四大家,不是小門小戶攀附權貴的郎,就算不嫁太子,也自有上好的姻緣。
再說太子殿下何等驍勇多謀,哦,被個郎糾纏兩回,連太子妃之位都送出去了。
"邊說邊搖頭,"編造這些閑話的人,我看是半點沒長腦子,但凡仔細揣,就知道經不起推敲。
"這話卻讓齊安郡主大不悅,上了點年紀的人,就剩這點好了,不管真假,與大家分分,編造者沒長腦子,那傳播者又了什麼?于是瞥了陳國夫人一眼,拿著嗓門說:"人活于世,不就是讓大家評斷的嗎。
阿姐弄得一本正經,我們這些人倒了長舌婦了,往后說起別家的事來,還得靠著阿姐的話做警醒呢。
"言下之意你別在這兒裝正經,奪了這個兒子的爵,又賞了那個兒子,嫡長子如今都已經被兌出長安了,難怪堵人的,想是怕閑話說到自家頭上來吧!魯國長公主比今上年長好幾歲,頤養天年的年紀,愿意做一做和事佬,笑著慨:"如今的年輕人,和我們當初不一樣了。
"眼看要事實,居上苦惱這些人不是市井婦人,不好沖過去與們爭辯。
正郁塞的時候,后有人探手掀開了帷幔,訝然回頭,發現竟是凌溯。
他連看都不曾看一眼,拱手向魯國長公主揖了揖,"姑母不要聽那些謠傳,把辛娘子和侄兒說得如此不堪。
這門婚事是我向阿耶求來的,辛娘子也是我真心慕的郎,原本一段好好的姻緣,到了有心之人的口中就變了這樣。
"說著調轉視線看向齊安郡主,"阿姐往后要是再聽見這等謠言,就替我好好教訓那人。
若是怕不好置,大可派人來知會我,我自己與他論斷。
"這一瞬,凌溯的形象在居上眼中高大起來,果真有人撐腰就是好,自己說破了皮子,也不及他三言兩語的澄清來的痛快。
眾人乍見引來了正主,笑得訕訕,魯國長公主忙道:"我就說了,那種閑話荒唐得很,也不知從哪里傳出來的。
"齊安郡主也說是,"我初聽就覺得不可信......殿下放心,若再有人胡言語,我一定掌的。
"復又來向居上打圓場,"大娘子別往心里去,我是聽得了這個謠言,覺得實在過分,才說與長公主聽的......我也很為娘子打抱不平。
"畢竟都是皇親國戚,這種場合不能讓人下不來臺,居上大度道:"清者自清麼,這種閑話我也聽說過,不稀奇。
可是編排我就算了,怎麼把殿下描摹了那樣......"邊說邊嘆息,很是無奈的模樣。
哎呀,正是呢,大家連連附和。
都怪那些無中生有的人,鬧出了這樣的笑話。
后來彼此間的尷尬氣氛著實令人窒息,為了避免大家難堪,凌溯還是帶著居上走開了。
走上臺,圓月當空,居上說:"真可氣,為什麼都在謠傳郎君是我所迫!"凌溯放眼展太池,平靜地闡述事實,"我倒覺得頗有幾分還原,畢竟是你親口說求見太子,是為了嫁給太子,這話當時不只孤一個人聽見,消息傳出去了,你也不冤枉。
"居上張口結舌,"你明知道我當時是負氣,后來我也向你解釋了。
"凌溯看月如練,照得湖面粼粼,淡聲說:"小娘子可不是一般郎,你要是個貪圖富貴權勢的人,我就不當真了。
如今你求仁得仁,還有什麼不高興的?"居上嘟囔不已,"既然如此,你剛才就不該反駁,怎麼還往自己上攬?""那我應該說什麼?說小娘子真心慕我,我盛難卻,所以才答應定親嗎?"他說罷,哂笑了一聲,"我這是顧全你的臉面,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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