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盆雙芯蘭,李承恩同樣滿臉愁容。
“那姐姐現在況如何?”李珺喬失意地問道。
“我給何夫人用了點安神助眠的藥,現在還沒醒。老祖宗和何家老夫人也知道這件事了。雖然我沒跟老祖宗說實話,但看到老祖宗守在了床邊,一言不發的樣子實在讓人心酸。”李承恩嘆了一口氣,臉上的愁容更深。
李珺喬對黃嬤嬤還是信任的,黃嬤嬤想必拿過分寸,避重就輕跟老祖宗說了姐姐的況。
但畢竟是小產,老祖宗雖不清楚,終究還是會擔心的。
于是又問了句,“那姐姐的婆母有什麼說法?”
提到這何老夫人,李承恩不由得出嘆的神,“我從未見過一個婆母像那般,自家兒媳都小產了,也不去看一眼,喊就推說府里事務多,不出子,說是等夫人醒了再去喚。”
“這畢竟是的孫子啊,就這樣沒了,也不見傷心難過,竟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也是個冷心腸的人。”
李珺喬一聽,倒也沒覺得什麼意外,畢竟何老夫人早就知曉了李珺悠的子不適合懷胎,想必也料到了有這樣的一天。
說來姐姐姐夫剛剛的爭吵還是因為這個婆母呢,想到這里,李珺喬對何家的不滿又增添了一些。
就在這個時候,何世林也回來。
看著他兩手空空,一臉沮喪的樣子,還用不著他開口說話,李珺喬便知道就不必把希寄托在他上。
只見他氣吁吁地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對李承恩說,“我……我跑遍了……城里的所有藥房,都……都沒尋到大夫所說的雙芯蘭。”
李承恩本就是抱著運氣的心態,也沒指他真的能尋回來。
話雖如此,當李承恩發現李珺喬尋來的雙芯蘭無法使用的時候,再看到何世林空手而歸,說完全沒有失也是假的。
但看到他上的衫都被汗水所,額上的頭發直接變一縷縷,腳上的鞋都沾滿了泥,想必他的確盡力了。李承恩也不忍再開口指責他了。
然而在李珺喬眼中看來,即使何世林跑斷了去尋雙芯蘭,也無法彌補因為他的猜疑和不作為給姐姐帶來的傷痛。
但如今即使把這男人千刀萬剮都無補于事,當務之急還是得找到那雙芯蘭。
于是李珺喬直接越過了何世林,走到了李承恩跟前,“如今別無選擇了,我得上山一趟,去尋雙芯蘭。煩請李大夫幫我瞞住祖母,莫讓知道我上山一事。”
“二小姐,你果真決定了?”李承恩猶豫不決,不敢輕易答應。
李珺喬不屑地看了一眼旁邊的何世林,指桑罵槐地說,“姐姐是我最重要的人,就算別人把當草履,一點都不惜,但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的,哪怕只有微弱的希,我也會拼力一試!”
李承恩見主意已決,便把絕云峰的位置詳細給再說了一次,還再三叮囑到,“要是看到了雙芯蘭,必須全株挖出,千萬不要只采摘了上面的葉,它的須藥效更強。”
李珺喬把李承恩的話一一記下后,當正轉去問宅子里的奴仆討來繩索和背籮作登山之用時,李景煥手拉住了。
“我跟你一會兒去。”
李珺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卻沒有接他的好意。
雖然心里也沒底,但還是故作輕松,笑著朝他搖了搖頭。
“李大夫也說了,絕云峰不好上去,他只有你一個孩子,我不想你因為我們李家的事而冒險。你就跟大家一起,在府里等著我回來就好。”
頓了一頓,“況且,我也沒有你想象的那般弱。”
李景煥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他心中想說的明明是“我怎能讓你一個人冒險?”,但到邊卻了另一句話。
“我不過是怕你又一次認錯這雙芯蘭,你說啊,好不容易攀上山去,結果卻發現挖錯了別的植株,這不誤事了嗎?”
他生怕李珺喬會再找借口拒絕,搶在前面說道,“救人要,現在什麼都別說了,我帶你上山去,好歹多一雙眼睛辨認,相互之間也能多個照應。”
李承恩素來知道李景煥的子,即使不讓他一同前去,他也會上山跟在后面,以護李珺喬安全。
與其這般的,還不如走個明路,讓兩人一同上山。
于是他幫腔說道,“對啊二小姐,你就聽我兒一次吧,不然你一個人上山出了什麼事,老祖宗那邊我無法代。”
今夕見狀也連忙說,“小姐,那你就帶上我吧,我也能幫忙,要是小姐上山不慎了腳,好歹還有我在下面墊著,必不會摔疼小姐的。”
李珺喬因為今夕的話哭笑不得,“今夕,你能不能說些吉利一些的話?”
看著今夕滿面的擔憂,有些不忍。
“我知道你想幫我,不過你不會騎馬,我也不懂帶人,我一個人能顧好自己已經很不錯了,實在騰不出手去照顧你,你還是留在這里,別讓我分心了。”
今夕愣在原地,一下子紅了眼眶。
見無論自己說什麼,李珺喬也不讓跟著,突然掩面而去,徒留李珺喬等人面面相覷。
李景煥見李珺喬并沒有追上去安的意思,便好心提醒說,“不過是擔心你,想替你做些事罷了,你也不必把話說的太過直白。”
本來李景煥這話說得并無不妥,但李珺喬卻一下子較真了起來,一無以名狀的委屈涌上了心頭。
那絕云峰上懸崖峭壁眾多,稍不小心就會萬劫不復,不過是讓今夕留在府里別給添罷了,而且也盡量把話說得婉轉了,他們卻覺得是傷了今夕的心。
本就心如麻,一心只想盡快尋到雙芯蘭替姐姐治病,哪里想到自己輕飄飄的幾句話,竟會引來今夕如此大的反應。
特別是聽到李景煥語氣中帶了些許的責備,更是滿腔委屈,賭氣地說,“對,我就是這樣直白不會說話,那你去哄就好了,我還趕著上山去,回來再給賠禮道歉總可以了吧?!”
說罷,毫不顧李景煥的阻攔,也沒等奴仆把登山用的繩索取來,便一溜煙跑出了門外。
只見麻利地躍上停在何宅門口的那匹棕馬上,一夾馬腹,那匹馬便如同離弦的箭一樣,往絕云峰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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