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房完工以后,李珺喬覺得原本安裝的門鎖有,樣式簡單的鎖齒在看來,無異于告訴賊人——快來快來,這家容易下手!
于是特意請來了江南最為有名的鎖匠,設計了一個連環鎖。
尋常的鎖心只需要一鑰匙就能打開,但這連環鎖需要三不同鎖齒的鑰匙按照一定的順序開啟,否則無法打開。
也就是說,即使其中一鑰匙失,賊人也無法進盜取財。
而且這三鑰匙可以分別由三個人掌管其一,起到互相監督,互相制約的作用。
今夕在一旁見如此費煞苦心的,便好意提醒了一句,“小姐,現在庫房里什麼都沒有,花那麼多的銀子在上面值得嗎?回頭三房夫人又有話說了。”
李珺喬卻說,“懂什麼,現在雖然庫房里什麼沒有,慢慢就會有了。再說了,后面修葺庫房的花費還是我自掏的腰包,又沒有用到府里的錢,憑什麼不滿意了?”
今夕心中更為忐忑,雖然不知道當日抄家的時候藏起來的珠翠價值幾何,但事后主仆兩人時不時拿一些出來幫補家計和應急,算起來應該所剩無幾了。
但見李珺喬一點也不在意,反而時常拿出銀子去賞賜下人時,今夕心中并非沒有疑。小姐是哪里來的銀錢,覺就像源源不斷的活水,沒有竭盡的時候。
李珺喬自然知道今夕擔憂的是什麼,自從接管這掌家之權以后,才知道為一個當家主母是何等辛苦之事。
要知道每一個在宅之討生活的人,無論主子還是奴仆,都不了有的一套法子。
而且他們當中每個人的子都不一樣,能力更是參差不齊。
有些人尸位素餐,有些人卻珍珠草埋。
誰人盡心盡力地做事,誰人懶惰又多舌,李珺喬足足用了大半個月時間也沒能了個徹。
為了看清楚每個職位之上的下人的能力和子,即使看到府里某些不良的風氣盛行,也沒有大刀闊斧地去糾正,反而是聽之任之,一切還按著原本秦月容當家的時候的規矩,沒有多加約束。
秦月容理家的時候,府里的丫鬟婆子還收斂一些,但此刻見李珺喬是個柿子,做事也束手束腳,也就更加任意妄為了起來。
甚至有時候對李珺喬代的活兒都敢糊弄拖延,要是問起了就說府里事兒多,做不過來。
又或是說給的銀錢不夠,事不好辦。
反正諸多借口,就是不承認自己懶取巧。
對此,李珺喬都心里有數。
徐嬤嬤有些不太理解為何面對那些仗著資歷老,就怠慢主子的刁奴如此容忍,私下建議整治一下這些下人,不然以后的工作恐怕更難讓們去做了。
李珺喬卻說,“反正這況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也不急在一時了,不如耐著子,徐徐圖之。”
覺得單靠自己的觀察難免有,為了集思廣益,鼓勵下人們把自己看到府里的不足或者有什麼好的建議都說出來,如果建議得當,則能得到獲得一定的獎賞。
但徐嬤嬤卻說,這法子行不通。
獎賞固然能吸引一部分人,但要說到提點府里的不足,這范圍可太大了。
們不一定說得到點子上不說,有些了的奴仆怕話多有失,所以明知道當中的不妥,也不會因為蠅頭小利去暴自。
要知道忠言逆耳,說真話很有可能就會得罪主子,惹主子不快。
畢竟他們以后還需要長長久久地在府里干活,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無論是得罪主子還是惹怒一同干活的奴仆,都不值得。
而且這樣做還會帶來一個重大的患,那就是府里人心散煥,主子下人互相猜疑。
“那我如果用不記名的方式呢?”李珺喬提出另一種法子。.ghxsw.com
“不記名?又是怎樣做?”徐嬤嬤一下子來了興趣。
李珺喬解釋說,“如果能在我的院子門外設置一個小箱子,下人只管把自己心中所想都寫在紙上,然后投進去,也不需要寫下自己的名字,那就不怕會得罪誰了,反正沒人知曉那些字條出自誰人之手。”
徐嬤嬤聞言只是笑了笑,“或者可以一試,雖然這樣就無法給予獎賞了,但也說不定,興許還能撈到一兩條小魚呢。”
聽到徐嬤嬤不反對,李珺喬便把這個想法付諸行。
然而想法很好,但事實往往很殘酷。
本以為用了不記名的方式,應該會有很多人給寫“信”,但沒想到一連好幾天,箱子里連一張字條都沒有。
說明府里的奴仆婢本就不吃這一套。
正當苦于無計可施的時候,徐嬤嬤才開了口,“不知二小姐是否聽過一桃殺三士?”
“聽是聽說過,但跟眼前的困境有什麼關系?”李珺喬不明所以地問。
徐嬤嬤向窗外的方向,徐徐地說道,“二小姐你想一下,昔日公孫捷、田開僵、古冶子三人何等勇猛,為何會因為一個桃子而自相殘殺?是因為他們想吃那個桃子那麼簡單嗎?”
“不是的,桃子只是一個幌子,他們真正想得到的是國君的重視何和至高無上的權力。”
“現在府里三房主子院子里的管事嬤嬤,雖然表面上看起來跟們各自的主子一樣,同仇敵愾,相互看對方不順眼,但私下卻團結得很,甚至互通消息,欺瞞糊弄主子,你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嗎?”
李珺喬搖搖頭,“晚輩不知,還希嬤嬤明說。”
徐嬤嬤語重深長地對說,“那是因為那個引們相爭的桃子尚未出現。”
徐嬤嬤見李珺喬還不明白,干脆把話挑明,“眼下大家平起平坐,拿的月例都一樣,相多年也是知知底了。與其把對方擱倒,換一個手段高明的,還不如和平相,在主子上多取些好要來得實際。”
徐嬤嬤的話點醒了李珺喬,順著徐嬤嬤的方向說下去,“那些嬤嬤在府里的年資都很高了,一個個都了,要不是核心的利益被及,又或者有巨大的,們一般不愿意改變當下的狀態,是這樣理解對嗎?”
徐嬤嬤頷首,“看來老祖宗沒看錯人,二小姐果然是聰慧的,一點就。”
李珺喬靈一閃,“我倒是想到了一個好法子,我就不信們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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