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客終于探出頭來,眼下店的人已經在院中候著,等著吩咐。
“就讓他們量一量吧。”
“不要,我害怕。思睿,你讓他們走好不好,你快點讓他們走。”
這店的老板到底是見過世面的,聽到主家有話說,便頭也不抬的低下,可保不住有好奇的隨從正抬眼瞧著屋里。
“好好好,我這就讓他們走。”
“采春,你送他們出府吧!再跟老板學一下如何測量。”
“是。”
待生人都走了,白客懸著的心才放下。
“你這樣怕生人可如何是好?那以后豈不是只能與我面面相對了,會膩吧!”
“才不會,思睿生的好看,怎麼看都不膩。”
“你油舌,明明你才是最好看的那個,你還夸我呢!若要說好看,你攬鏡自賞便是。”
“那思睿喜歡我好看嗎?”
“喜歡。”
不一會,采春送店的人出了府,又趕回來給白客量尺寸。
“有勞采春姐姐了。”
“這有什麼的,咱們都是伺候公子的,你看公子多疼你啊!”
白客不笑了出來,這話說的不錯,確實疼的。
等采春將量好的尺寸告訴店的人后,那行人才離開了宋府。
“掌柜的,我怎麼總覺得屋里那公子有些眼呢?”
“你活膩了,那是宋府嫡子,你眼!你也配!還不回去干活!”
掌柜的接連三個掌下來,打的他腦袋殼子直冒煙。
當晚便有數箱的運到了宋府。
“全是我的?”
“是!誰讓你喊冷呢!我若再不給你多備上一些,豈不是要說我宋思睿苛待你了。”
“哪有!我只說冷,也沒說要這麼多嘛。”
“無妨,換著穿。都去試試,看看合不合適?”
“好。”
白客拿起一套白里青的衫進到了屏風后,隨著一件件的落地,他曼妙不輸子的子也映了出來。
宋思睿看的愣了神,毫沒注意手上還在倒著的茶,茶水順著桌子流下,宋思睿這才回了神。
而此時,屏風后的人也穿戴整齊走了出來。
“怎麼樣思睿,好看嗎?”
“好看,好看,特別好看。”
他說的可是真心話,白客生的太了。每每都讓他嘆,若這張臉生了兒,自己一定會為他的下之臣。
“我記得我有吩咐掌柜多做幾厚實的寢,在哪呢?”
宋思睿手上翻個不停,主要是怕再目不轉睛的看下去,自己真的會起反應。
“找到了。你換喜歡的,咱們早些休息吧!”
“好。”
這夜,終于到宋思睿輾轉反側睡不踏實。白客聲的問著:
“思睿你怎麼了?”
“太熱了,燥的難。”
“那我去把爐火熄了吧!”
“不用,熄了爐火你要冷了。”
說罷,宋思睿解開里衫一把扔到床下,赤的躺在被子中,讓白客心跳突然加快了不。
“思睿......你......”
“噓,有事明天說,這會先睡覺。”
宋思睿翻了個一把摟住他,這次是潔的膛的著他,與平常的覺還不一樣。
他忍不住上手了一把,這小作本就是掩耳盜鈴。宋思睿抬手打了一下他的屁,兩人都安靜下來,各懷心事。
白客被他打的,宋思睿則是慨為何白客就連屁都如此有彈,剛剛的手令他著迷。
第二日大早,宋思睿一如往常去了書院,獨留下白客一人在這偌大的房間。
這時,底下丫頭來傳話,擊潰了白客對未來所有的愿想。
“白公子,府外有人找,說是您的舊相識,好像是姓朱來著。”
白客手中的木梳“噹”的掉落在地,他強裝鎮定的開口問著:
“什麼姓朱的啊,我不認識,趕他走吧。”
“對了,那個人讓我把這玉佩帶過來給您過目,還說若他沒有找錯人,亥時城西酒館見一面。”
白客接過丫頭手里的玉佩,這個吊墜他死都不會忘。
他被發賣來盛京的第一年,進了“春閨夢里”,因為長的好,被推到眾人面前。那時的他什麼都不懂,就稀里糊涂了頭牌。可他不知道頭牌的噱頭會給他帶來多災難,老鴇更是只顧著賺錢。
而這枚玉佩,卻買下了他的初夜。
那是極其黑暗的過往,他不敢回憶,不敢面對。可這玉佩的主人,正是禮部尚書之子,他惹不起,更怕給思睿招來麻煩。
他將自己關在屋子里,咬著手背痛哭不止,直到鮮的皮都滲出跡。
這晚,白客撒謊說自己不舒服,早早的歇下,連飯都沒吃兩口。
宋思睿下學回來就看到屋子空的,不免心中也生出空落。
后來一問才知道這人居然回了偏屋,心中疑,莫不是自己錯過了什麼?
宋思睿兩步并做一步的走到偏屋,看見床榻上窩著那小小一團,還怪可憐的。
“怎的自己跑來這屋?不是怕冷的嗎?這屋子先前未起碳火,你的來也不怕凍出病來!”
“思睿~”
只見白客掛著鼻音囔囔的說不清話,可宋思睿聽的出,他這是哭過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白客猛的抱住他,環的很很,生怕他跑了一樣。
“我沒事,就是做噩夢了。”
“這麼!做噩夢還要哭上一鼻子。聽底下丫頭說你飯菜都沒兩口,是生我氣了嗎?我不常與人相,做錯了什麼,你要告訴我,好嗎?”
“思睿這麼好,哪會有錯!是我覺得自己......嗯......怕自己耽誤你讀書,就搬過來了。”
只見宋思睿扯住被子將他裹了個嚴實,一把將人帶被抱了起來,向外走去。
“不影響,也不許再搬了。”
白客的,將頭死死的埋進被子,此時院中已經有不丫頭的眼睛都看向了他。能被公子如此寵著的,他白客算是第一人!
很快,底下的丫頭聽著宋思睿的吩咐重新上了飯菜和羹湯,還端來了湯婆子給白客捂著腳。
“思睿,使不得。”
“怎麼就使不得?”
“我自己吃就行。”
“行嗎?你確定嗎?我是放你在家吃飯休息了,你有好好吃飯,乖乖聽話嗎?”
宋思睿端著羹湯,小心翼翼的吹了兩口,確保不燙了才喂給他。
白客眼中含著霧氣,心中貪婪的著這半刻溫。
“思睿,我可以永遠留在你邊嗎?”
“你又在說什麼傻話,不在我邊,你還想去哪?”
“那思睿會一直對我好嗎?”
宋思睿偏頭壞笑出來,他生起了逗他的壞心思。故意拿腔作勢的說道:
“那要看你乖不乖了!你要不乖,我趕明就尋個更加乖巧可的書。”
可誰想這話直接就把人給逗哭了。
“我乖我乖,我聽話。思睿別尋旁的人好不好?我什麼都能學,什麼都能做。”
“哎喲喂,怎的又哭了?我同你玩笑的,我去哪尋啊!哪有比你更好的。”
“思睿是相府的嫡出公子,自是有大把人愿意往上的,自然也有大把比我好的。可是思睿,我真的只有你了,你能不能多教教我,多給我一些時間,我可以做好的。”
宋思睿有所沉思,前幾日還好好的,怎麼突然說起這些來了!
“白客,可是我不在府上時,有人給你委屈了?我去找他算賬!”
“沒有沒有,府上的人都好,沒人給我委屈。”
白客見他起了疑,也便下了心中的顧慮。張著任由他一直喂,直到實在吃不下,才嚶嚀的示弱起來。
......
亥時將至,白客睜開假寐的眼睛,確保邊人睡的正,他躡手躡腳的下了塌,出了房門。
冬日的冷風刺骨,這些時日確實被宋思睿給養了,沒走兩步就開始哆嗦。
而此時的宋思睿聽著屋外的靜,拿起一旁屏風上的,草草的出了門。
白客不喜生人,深夜出門一定有事。可到底是什麼事,重要到連自己都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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