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算命攤位離開后,易卿笑得花枝道:「你還真信呢!你管他說什麼呢,不過是取樂而已。」
蕭畋替提著兔子燈,悶聲道:「這般你不是很高興了嗎?」
易卿哈哈大笑,又拉著蕭畋去河邊放花燈。
「放花燈,可以帶走厄運和疾病。」易卿蹲在河邊,看著金粼粼的水面和上面無數的花燈,笑瞇瞇地道。
今夜對來說,是彌補了沒有的憾。
我在玩鬧你在笑,難得的輕鬆時。
蕭畋卻道:「我有你就夠了。」
驅散了他半生孤獨,就是他最好的命運。
易卿回頭沖他笑,笑容燦爛,亮晶晶的眼神里,盛滿月華星辰。
然而相視而笑的好並沒有持續很久,因為易卿發現,的「」,被群狼盯上了!
周圍這圈大姑娘小媳婦,都要不要臉了,盯著別人的男人看,你們家人都不管嗎?
真是世風日下!
易卿氣鼓鼓地站起來,拉著蕭畋轉就走。
蕭畋看前一刻明明笑容滿面,下一刻又雲佈,不由驚訝,低聲在耳邊問:「怎麼了?」
「想給你戴個面,不想讓人看你!」易卿哼哼道,「走,買面去!」
蕭畋:「……別鬧了,我本沒注意。」
「我才不信。」
「我看著你就夠了,眼裏哪還有別人?」
易卿被這話取悅,歪頭看他:「真的?」
「真的。我要是帶個面,別人還不都盯著我看?你看這街上,除了孩子,還有誰戴面的?」
易卿眨眨眼睛:「好吧,那放過你。」
哼,別以為不知道,他是怕戴上面,反而被後的侍衛認出來。
「累不累?」蕭畋笑著問。
「累,但是我還沒吃到龍鬚糖呢!」易卿意猶未盡地道。
剛才去的時候,賣龍鬚糖的地方圍了很多人。
「那——」蕭畋在面前蹲下子,拍拍自己的肩膀,「走,背你去。」
這裏不是京城,沒有人認識他們,可以率而為。
「不怕別人看你了?」易卿故意逗他。
蕭畋道:「唯恐別人看不到,知道你已經是我的人,不許他們再覬覦。」
易卿說了之後,他略看了一眼四周,結果發現,周圍男人對易卿側目的更多,簡直豈有此理!
易卿哈哈大笑,趴到他寬厚的脊背上,俏皮道:「駕——」
蕭畋背著,每一步都踏得堅實,於無數人的注視中,他第一次沒有生出,而是生出一種近乎自豪的愫。
「易卿。」
「嗯。」
「你高興嗎?」
「高興呀,為什麼不高興?」易卿調皮地晃著腳,不管怎麼搗,蕭畋都走得穩穩的。
「我覺得你今日,似乎格外高興。」蕭畋道,「我想知道為什麼。」
「為什麼想知道為什麼?」易卿抓起他一小綹頭髮在手中把玩。
蕭畋的頭髮而,像極了他本人氣質,易卿忍不住拿著自己頭髮和他放在一起比較,覺得很是有趣。
「因為想你以後都能這麼高興。」蕭畋道,「我一直覺得,你承了太多,你不是真的高興。」
「那你誤會了。」易卿鬆開頭髮摟住他的脖子,把臉在他背上,「我一直很高興,只是從前,沒有給你看過我心裏的熱鬧。」
蕭畋心中一,驚喜蔓延開來——的意思是,已經把他放到了心裏?
「……易卿,你是不是這個意思?」
「不告訴你,自己猜。」
「易卿,我要你說,我要你告訴我。」
「偏不說。」易卿眼中出幾分得意。
小樣,先讓你高興高興,等你出狐貍尾,看我怎麼收拾你!
高興,是因為終於可以和他一起單獨出來,像談一般相。
蕭畋或許不懂,在蠢直男的心中,就是相托一生,就是我對你好,你要自己知道。你要是不知道,那我也不在乎,我要繼續對你好。
不管你喜歡不喜歡,我要把所有東西一腦給你;我不問你要什麼,我只給你我的所有。
易卿自知是個戒備心極強的人,但是終於在蕭畋面前承認失敗,也是因為他這份炙熱。
可是接歸接,接下來的日子,也有自己的要求。
目前看來,蕭畋可改造空間很大,至很滿意。
份不份的,沒那麼重要;溫水煮青蛙,已經習慣了蕭畋在自己邊的日子。
只要是眼前的這人,他什麼份,易卿其實並不在乎。
可是不告訴他呀,就要嚇唬嚇唬他。
兩人很快來到賣龍鬚糖的老夫婦攤位前,可是龍鬚糖已經賣完了。
「那,你把剩下的糖渣渣賣給我吧。」易卿指著竹籃里剩下的道。
老婦人道:「這怎麼好意思收錢?夫人若是不嫌棄,我送給您。夫人的腳傷了,還惦記著這一口,要是提前知道,怎麼也給您留。」
蕭畋面有些尷尬,托著易卿往上送了送。
易卿卻很淡定,笑著點點頭,看著老婦人糙的手,卻打定主意要付錢。
他們賺的是辛苦錢,本沒有多利。但凡家境尚可,也不至於這把年紀還經營到三更半夜。
老婦人替把剩下的糖包起來遞給。
易卿笑著接過來,剛想讓蕭畋掏錢,蕭畋已經極快地掏出一個銀稞子扔到籃子旁,背著易卿就走。
易卿對此十分滿意,這就是心有靈犀了。
笑著對惶恐的老婦人揮揮手,「大娘,您收著吧,我夫君家財萬貫。」
說完,趴在蕭畋的上笑倒。
笑過之後,打開紙包,用手指蘸了一點兒糖渣送到口中,心滿意足地道:「這是我今晚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了。」
「給我嘗嘗。」蕭畋道。
易卿用手指又蘸了蘸送到他口中,卻被他含住了手指,半晌才鬆開。
「好吃嗎?」易卿吃吃地笑。
「嗯。」
話音剛落,裏又被塞了一口糖。
蕭畋覺得這糖甜到了心底。
帶易卿出來,是他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
可是一陣哭聲打擾了兩人的好心。
易卿抬頭一看——嘖嘖,賣葬父,深夜還在線營業呢!看來剛才那句「我夫君家財萬貫」太高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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