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氏看著和蕭靖鴻年紀相仿的鄧嘯,卻已經位高權重,心裏不由有些發酸。
但是現在也不是嫉妒的時候,還等著鄧嘯救命呢。
就在這時,一個悉的聲音響起來。
「嘯兒回來了?」
司馬氏抬眼去,果然看到了「吳嬤嬤」。
易卿對鄧嘯的稱呼讓到意外。
一個下人,竟然敢直接對主子直呼其名?尤其這個主子,還是以喜怒無常,晴不定而著稱的鄧嘯。
鄧嘯把拳頭抵在上清了清嗓子,勉強遮擋住笑意,「嗯」了一聲。
易卿心裏罵他,壞了好事和你算賬!
不就是要求你配合我演這麼一齣戲嗎,你笑線!
「那快去吧,老夫人剛才還念叨著,說你怎麼還不回來。」
「嬤嬤,」鄧嘯有意加重了口氣,背對著馬車,正對著易卿的眼神有些諧謔,故意把這個稱呼咬得很重,「嬤嬤你要出門?」
「我來迎個客人。」易卿指了指馬車,「有個故。」
「那請到府里坐坐,我讓人桌酒席。」
易卿擺擺手,漫不經心道,「不用,和沒那麼。兒子犯了點事來求我。你快回去陪老夫人,我見見。」
鄧嘯這才進去。
剛才他扭頭看了一眼馬車,司馬氏對上他那鷹隼一般銳利的眼神,不自覺地抖了抖。
好在鄧嘯進去了,也能鬆一口氣。
易卿走過來,來到馬車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司馬氏道:「想通了?銀票帶來了沒有?」
「沒有。不,不是沒想通,是沒帶銀票。」司馬氏連忙道,「十萬兩銀子實在太多了,你看,能不能……」
易卿冷笑一聲,轉作勢要下馬車。
司馬氏拉住,咬咬牙道:「我不是討價還價,只是想讓你寬限幾天。」
「能啊。」易卿眉梢,「隨便你什麼時候來都行。見到銀票,我立刻給你找人。」
「那,那之前不都是先辦事,后收銀子的嗎?」
「第一次,讓你知道我的誠意;這次不行。」易卿用不容商量的口吻道,「所以,回去慢慢湊,我不著急。」
司馬氏一口銀牙差點咬碎,但是想到鄧嘯剛才同的親近,對已經再不懷疑了。
「你等我,我很快。」
這就回去賣房子賣地,同時準備上將軍府要銀子去!
易卿笑得輕鬆愉悅:「真不著急,慢慢來。」
司馬氏幾乎是哭著走的。
易卿站在鄧府大門后,過門看到伯府馬車漸行漸遠,拍拍手,自言自語道:「任務完。」
「那現在陪我喝茶聊一會兒?」
易卿被這聲音嚇了一大跳,啐了突然出現的鄧嘯道:「人嚇人,嚇死人,知道不?不喝了,我要回府等著。司馬氏說不定想銀子想瘋了,說不定直接去了我府上。」
「要是能闖進去,你府上那些侍衛也就別留了。」鄧嘯道,「再說我給你幫了這麼大的忙,你就不表示一下?陪我喝杯茶不過分吧。」
見易卿還不同意,鄧嘯又道:「我也想問問你我娘的況。」
易卿這才勉強答應。
鄧嘯親手給易卿斟茶,作如行雲流水,臉上帶著令人如沐春風的笑意,和他平時的冷傲截然不同。
聽他問何老夫人的況,易卿道:「恢復得不錯,若說有什麼令人擔憂的……那就是一直托我給你說,我也很為難啊。」
沒想到,鄧嘯毫不在意,甚至笑了。
「這有什麼難的,我看你就行。」
易卿:「……」
「下次帶你兒子來府上玩,我娘會很高興的。」鄧嘯又道。
「他在書院讀書,沒時間出來。」
「我聽說蕭靖鴻之前也進了書院?」
「那都是之前了,現在他不是被關了起來?」易卿不以為意地道。
還沒有給包子練手的機會,蕭靖鴻就被關了起來,也很憾呢。
鄧嘯道:「你應該早點來找我,治這樣的小人,我比你在行。」
易卿笑道:「那多謝了。」
心裏卻想著,雖然想讓你坐靠山,可是不能和你綁在一起,否則會引來多人記恨。
「你現在想對宜安伯下手?」
「宜安伯?」易卿愣住,隨即否認,「沒有。他還從來沒出現在我面前,我也暫時沒想著要他。」
要先把白蓮花打趴下再說。
「不過,」易卿瞇起眼睛看著他,「你為什麼會這麼問?」
鄧嘯冷笑道:「既然不是你的授意,那就是有人想要表現給你看了。」
「你把話說明白。」
「你可以回去問問你的蕭畋。」鄧嘯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帶上了幾分酸意和幸災樂禍。
「蕭畋?」易卿皺眉,似乎明白過來鄧嘯為什麼非要留「喝茶」——這廝想挑撥離間呢。
「你用走、私這樣的借口陷害蕭靖鴻也就算了,皇上也沒有追究;但是你回去問問蕭畋做了什麼,恐怕鬧起來,你也會被他拖累。」
「你不要危言聳聽。」易卿看著他,眉頭愈發蹙,手裏的茶也不香了,「他到底做了什麼?」
「賣鬻爵。」
「啊?」易卿真的愣住了。
蕭畋那樣的老幹部,會去賣鬻爵?不過憑他和皇上的關係,確實有能力這麼做;但是他肯定不會這麼做。
聽易卿幫他開,鄧嘯冷笑:「你回去問問他便知道,小心你們母子被他害死。如果有什麼難,可以來找我。」
易卿:「……我就想問你一句話,他賣鬻爵,賣給誰?」
「宜安伯。」
易卿不解:「宜安伯有爵位在,還買什麼?」
「看起來你真不了解你那親生父親。他是個迷,但是資質平庸,最高也就做過六品閑職,後來還被皇上給拉下來,所以他很想復起。蕭畋肯定知道,所以才想在這上面做文章。」
原來如此。
「可是,」鄧嘯冷笑,表倨傲,「他不知道,皇上最痛恨的就是別人賣鬻爵。哪怕是假的,皇上也定然嚴懲不貸。」
看著他一臉「論了解皇上這件事,和我比起來,誰都是垃圾」的得意,易卿十分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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