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儲秀宮時,顧明秀覺很疚:「相公,其實你也很想建新書院吧,這是改革,你很願意參與。」
沈逸夏笑著了的臉腮:「又多想了不是?我在與不在,書院都能建起來,我想培養這樣的人才,在湖洲一樣也能,他只是在試探我,不是真心的,這個想法在他腦子裏已經很久了,當初還是大表哥當太子時,他就提過,所以,這件事,早就在準備,有沒有我,都無關要,他只是擔心我不走。」
原來如此。
皇家的人,還真是彎彎繞繞多,想什麼說什麼都不肯直接表達。
「你有沒有覺得那個茶有問題?」顧明秀還是沒忍住,問道。
沈逸夏看。
顧明秀捂,是不是不該說出來,他果然是知道的。
不由急了,拽住著他胳膊:「皇上待你不薄,你……你就由著他中毒?」
沈逸夏道:「我管不了這些,阿秀,有些事是註定了的,何況,那個毒並不會致命,只會讓老舅力渙散,若老舅早些定下靜王為太子,或許他會停手吧。」
「他們是親父子啊。」顧明秀很難過。
「皇家最無親,一會在母親面前,不要泄太多緒。」
顧明秀省得。
修遠不在,福康的傷也好多了,正在院子裏修剪花枝。
見二人來了,很高興:「這幾日閑來無事,同阿儀兩個一道做了幾套小衫,記得帶回去給三個寶寶。」
顧明秀道:「您傷還沒好利索,怎麼就紅了,小心眼睛熬壞了。」
福康的氣仍不佳,但比先前好多了:「無事,有修遠看著呢,每日頂多讓我做一個時辰,不可再多。或看書,或做紅,只能選一樣,所以,我現在選擇種花。」
「遠叔呢?」沈逸夏道,
「說是宮裏的飯菜不好吃,去春喜樓去訂菜了。」福康道。
顧明秀道:「我帶了點心來,要不讓阿夏做幾個菜,咱們一家子吃吧。」
福康高興道:「好啊,阿貴,你去請先生回來。」
貴叔與權叔以前都是英國公的隨從侍衛,武功都極高,權叔跟了沈逸夏后,很見貴叔,不知他怎麼會在宮裏。
阿貴去后,修遠卻遲遲未歸,只讓人送了菜品進宮來。
沈逸夏道:「母親,您究竟是如何想的?最近京城有不南越人出沒,還都是南越的暗探。」
福康道:「這件事,我想明白了,以前也一直沒給過你確定的答覆,因為我一直在猶豫,現在告訴你,我會跟修遠走,去南越。」
雖然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但福康真的走出這一步,顧明秀還是很驚訝,畢竟這一步出去想要再收回是很難的,名聲地位都會大變,是福是禍誰也說不清,福康還有可能為京城讀書人所唾罵的對像。
「母親!」沈逸夏握住福康的手:「你想好了?」
福康點頭:「想好了。」
沈逸夏道:「老舅不會答應的。」
福康笑道:「不告訴他就是了呀,你不會去告吧。」
不讓皇帝知道,但終歸還是要知道的呀,皇帝有多在乎福康,出乎顧明秀的想像。
那日雖不在,朝小樓上發生的事,聽還是聽說了。
以前只以為,皇帝對福康的不過是得不到的就想佔有,是一種自私自利的表現,是當權者不許任何人挑戰和仵逆的霸道,但福康有生命危險時,豁出命也要救他,寧願自己傷也要護的真,不是裝的,皇帝清楚英國公有多恨自己,多想殺了自己,換了別的帝王,只會遠離危險,不可能還往兇手跟前湊。
最後重傷。
男人這一生,願意用命護衛的子不多,很多時候就是兩種份的人,母親和兒,若再有,那個人是妻子的話,這個男人絕對非常深這個子。
所以,顧明秀不再懷疑皇帝對福康的。
雖然福康與皇帝在一起的可能幾乎為零,福康就這樣跟別的男人走掉,顧明秀的心裏還是有點為皇帝難過。
但也不能勸福康留下,因為這是福康自己的命運,自己的前程,自己的路,福康這一世一直在為別人而活,難得想為自己活一次,放下所有羈絆勇敢走出這一步,實屬難得。
這條路,前面有太多朱未知和不確定,是好是壞,現在誰也說不清楚,福康在這個年還能保留這份勇敢,讓人敬佩。
「母親,想走就走吧,那天在南越過得不開心了,就回來,記得這裏還有阿夏和我,還有您的孫子,您的家。」顧明秀道。
福康目中浮上一層淚意,笑道:「好,我記住了。」
沈逸夏在猶豫要不要跟福康提明天英國公凌遲的事,從進來時起,就見到福康的眼中有,那是對幸福的憧憬和嚮往,似乎沒表現出半點哀傷和難過,可見,對英國公已經徹底死心,那個傷害,折磨半輩子的男人,將用一種最慘烈的方式離開人世,可能不願意提起也不願意想起吧。
沈逸夏最終也沒能說出口,但看了顧明秀一眼,正好皇帝派李得喜來請他,沈逸夏拍拍顧明秀的肩:「一會我來接你,再陪母親說說話。」
顧明秀愣愣地點頭,他是要自己私下勸福康嗎?難道他不贊福康跟修遠走?
沈逸夏一走,福康就道:「阿夏這孩子還真是……我決定的事,誰也勸不了,你別聽他的。」
福康這樣理解的。
顧明秀訕笑道:「相公是擔心您,南越天高路遠,您若是在外頭欺負了怎麼辦?我們鞭長莫及啊。」
福康道:「誰會欺負我?」
顧明秀愣住:「應該會有很多吧,畢竟那邊的環境一點也不悉,除了遠叔,您再無可以依靠之人,更重要的,那是鄰國,您是大梁公主,真有什麼事,還會引發外事務,所以,這件事很嚴肅,不是尋常百姓嫁的兒跟有郎私奔這麼簡單。」
「私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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