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有才笑起來,認真的點點頭:「不管如何,我都會好好回來的。」
說罷,便放下車簾往城外去了。
二夫人轉伏在陳堅懷裏低泣,陳雲釵也上前拉著魏如意的手,安的看:「看來娘親是真的久不問外面的事,都不懂你們年輕人了。」
「娘……」
陳雲釵溫的替魏如意將耳旁的碎發攏到腦後,滿眼的憐。
其實魏如意還想問問關於赫連的事,但看娘親已經完全放下了,甚至比之前更加的輕鬆了,魏如意又把話都忍了下去,只要娘親開心,怎麼樣都覺得好。
接下來的日子,孫倩兒因為孫綰兒失蹤的事,開始全面的持起孫家的庶務來,孫家雖有庶子,卻都不及出,更多時候都是在拿主意,這一下子孫家長的名聲便藉此傳出去了。
魏如意試著讓胡夫人幫忙探問過定國公府的意思,但定國公府早早接了皇后的話,不許他們跟魏如意相關的人有過多牽扯,孫倩兒與那庶子的婚事便算是耽擱了下來,直到三日後,孫綰兒大搖大擺風風的被人拿轎子抬回來。
回孫府的當日,就惹起了一陣風波,因為清白子失蹤,名聲必然有損不說,還有臉這樣大搖大擺坐著別人的轎子回來。
剛回來的時候,孫尚書立即就要拉去祠堂跪著,可孫綰兒卻故意當著眾人的面道:「父親,錯不在兒,你罰我做什麼?」
「你是要氣死我不是?趕閉!」孫尚書知道的格的,從來不怕把事鬧大。
孫綰兒卻不聽他的,只哼哼道:「我只是想說出真相,陳家和國師府就是法外之地了嗎,魏如意將我騙出去差點將殺害的事,我若是不說,往後就更不會有人知道了。」
孫尚書相信樓衍,他要是想殺孫綰兒,孫綰兒早死了八百次了,哪裏還能容忍在這裏胡說八道?
「你閉!」
「父親,你就這麼貪生怕死?魏如意可邪乎著呢,騙我去,就是為了拿我的去練的邪葯。」孫綰兒大聲道。
圍觀的人聽到這裏,也終於忌憚起來。早就聽聞魏如意醫了得,一般的太醫都比不上,那不是練了邪葯是什麼?還用人做邪葯,更是可怕!
孫綰兒聽著後已經開始有議論了,角揚起笑意:「父親若是不信,還可以去問問汝南王府的人,汝南王此番重病,聽聞就是中了魏如意的邪,此番也是汝南王府的齊公子在發現了魏如意的詭怪后才救下的我。」說完,孫綰兒便大搖大擺的往孫府里去了。
孫倩兒皺眉,魏如意哪裏邪氣了,不過是比尋常人聰明些了而已。
孫倩兒看了眼沉著臉不知怎麼辦才好的孫尚書,悄悄道:「父親,兒正好跟姜夫人說去那裏坐坐……」
「好,你快去。」孫尚書知道孫綰兒要麼是被騙了,要麼是撒謊,但不論哪一種,都不能讓孫府因為他而卷進某些人的算計里。
想到這裏,孫尚書扭頭就回府,當下人將孫綰兒綁了起來關在了房間里,除了個送飯的丫環,誰也不允許再接近,更遑論的婚事了。
孫倩兒也急急忙忙人送了消息去給魏如意,卻不知道魏如意已經是早有準備,而且這一次,也不打算解釋,只陳府的人安心,便每日帶著念念和青兒去陳雲釵的院子裏打發時間了。
暗,齊凰見魏如意居然半點靜也無,便放了第一個抓的陳府的丫環出去,這丫環一出來,也開始到散播跟孫綰兒說過的一樣的話。
柴房裏,阿藏一點也不為所,不論齊凰許諾他金銀珠寶還是人無數,他不知為何,就是相信魏如意,一定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死在這裏的,而且,他還發現了一個很詭異的點,那就是他一旦提及魏如意的種種時,齊凰就像是變了個人一般,變得膽小又溫和,雖然靦腆,卻沒有半點暴戾的緒。
「要不你放了我吧。」阿藏被捆著手腳坐在角落,跟同樣跟他一起坐在角落的齊凰道。
齊凰如黑夜的眼眸里,閃耀著,聽到他的話,卻歉意的搖搖頭:「他會出來的,我不能放你走。」
「誰出來啊?」阿藏不懂,齊凰只垂下眼簾:「你在跟我說說姐姐的事吧,是怎麼打敗那些土匪的?」
阿藏心裏苦,我都說了三遍了啊!
「你先放了我,我就告訴你怎麼樣?而且還有很多有趣的事,還有小公子,還有知雨,還有……」
阿藏還未說完,齊凰臉上便溢出一戾氣來,下一秒,齊凰又一臉驚恐的在了一起不敢出聲。
阿藏看著詭異古怪的他,也不敢出聲了,只盼著魏如意可千萬早些來救他。
暗,阿忠看完這一切,轉便回去回話了。
「看樣子,他那個好的齊凰不敢對抗另一個齊凰,但每次阿藏提到夫人,好的齊凰又會制著另一個齊凰出現,但每次都制不了多久。」阿忠跟樓衍道。
樓衍想起那晚魏如意難過的樣子,面也略微凝重了些:「問過太醫們了,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沒有,太醫們都說他這是被邪靈附了,可我們找慈雲寺的大師畫過驅邪符,卻沒有一點兒用。」阿忠道,說完,又猜測著:「尊上,會不會他是個道行深的妖怪,所以那符咒才沒用啊?」
「他若真是道行深的妖怪,你也不會活到現在了。」樓衍淡淡說罷,便往藏書閣去了,若是還是找不到別的辦法,那就只能下殺手了。
阿忠捂著心臟,尊上說話真是傷人!
「你東西都收拾好沒?」阿義悄悄問他。
「你說行李?」阿忠反問。
阿義嘿嘿笑笑:「當然,等尊上和夫人出去逍遙浪,咱們自然也就不必像現在這樣了。這麼多年,我攢了不銀子,而且夫人那樣大方,到時候咱們要娶媳婦兒,必然還會有打賞。」
阿忠聞言,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我可不會跟你去花樓廝混的,我要娶,那也是好人家的姑娘。」
「我也沒說不娶好人家的姑娘啊。」阿義辯駁,兩人一邊鬧著一邊往前走,完全沒注意到悄悄出現在暗的二師父。
二師父滿頭的蒼白,瞧見阿忠阿義這兩混小子如今還能開這樣的玩笑,他便知道,樓衍跟如意的劫難算是過去了,接下來只有一帆風順。
「喵……」
男子喵嗚一聲,跑到二師父懷裏,二師父輕輕了它,便轉離開了。要去哪裏他也不知道,只知道往前走,再也不必停留和回頭了。
皇宮裏,魏如意要再嫁的日子,姜宴一直在算著,他所站的位置越高,一些事就看得越明白,也知道最近流言蜚語滿京城可樓衍和魏如意都不出來解決是為了什麼。
「皇上,夜深了,太後娘娘人奉了羹湯來,讓您喝過後就早些歇下。」有人端了湯羹來。
姜宴看了眼桌案上堆的摺子,淡淡人將羹湯放在一旁。
蘭宇看他還沒有歇下的意思,勸道:「皇上,最近您每晚都只睡兩三個時辰,這樣下去要熬壞的。」
「不會的。」姜宴沒理他,只低頭看摺子,只有這樣,姜宴才會沒有閑暇去想別的,他擔心他韌不夠,一旦開始有多餘的時間多想,就會變得跟父皇一樣,為一個多疑又猜忌的君主。
而且小衍和如意,他們也要捨棄自己而去了吧……
姜宴覺得眼眶有些,他合上眼睛用手了眉心,蘭宇帶著人都退了下去,才就這搖曳的燭火開始繼續看他的摺子了。
但看著看著,摺子上的字都好似變了一個一個的名字,言袖,如意,小衍……他生命中所有重要的人,都變了一個個陌生的名字。
因為魏如意的不制止,京城的流言傳得越來越兇,以至於赫連吉祥都忍不住,放棄了回大齊的想法,直奔陳府而來。
魏如意看到來勢洶洶的赫連吉祥時,還愣了下,明白他的來意后,才道:「我沒事,放心吧。」
「沒事,外面的話多難聽你不知道?」赫連吉祥瞧著還慢悠悠綉荷包的樣子,搖搖頭,撿起放在一旁竹筐里的一個荷包就塞到了自己懷裏。
魏如意小心著手裏的針線,笑道:「放心吧。」
「你是不是在打什麼主意?」赫連吉祥問,魏如意只道:「我能有什麼主意?我主意可不及赫連公子大。」
赫連吉祥知道肯定是知道他帶老頭悄悄去找娘親的事了,笑笑,從懷裏出一個長方形的匣子:「補償。」
魏如意瞥了眼,本是沒當回事的,但匣子裏冒出的葯香,讓蹭的一下接過了匣子,打開一瞧果然是龍鬚草!
「你這是哪裏來的?」魏如意是學醫之人,對這種難得一見的藥材自然惜非常。
「多我幾聲哥哥,我就告訴你。而且我的人發現了一個葯谷,裏面奇異的藥材絕對讓你大吃一驚。」赫連吉祥打開摺扇,搖了搖,才齜牙笑道:「不過如今著葯谷我已經人買下來了,送不送給你,就看你喊不喊哥哥了。」
魏如意啞然:「買下來,多大個葯谷啊?」
「也就你們京城這麼大個吧,那葯谷的主人欠我個人,而且也不知道著葯谷的價值,看我喜歡,就便宜賣給我了。」赫連吉祥從袖子裏出一份地圖來,的在魏如意麵前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小如意,一聲哥哥,你又不一塊。」
魏如意微笑:「不用,反正現在我手邊也沒病人了。」說完,繼續安安心心繡花。
赫連吉祥看這幅油鹽不進的樣子,湊近了道:「擔心你娘聽到?你放心,我不告訴,你私下裏來聽聽,赫連哥哥。」
魏如意眉梢一挑:「赫連吉祥,你一把年紀了,不是婚期近了嗎,怎麼還不回大齊去婚?」
赫連吉祥見居然嫌棄自己年紀大,氣得一把住魏如意的臉,魏如意被的妝都花了,氣得拿腳踢他,但怎麼都踢不中,直到魏如意氣得要發飆了,赫連吉祥才一個閃出了房間。
「赫連吉祥!」魏如意覺得臉都腫了,氣得提著子追出來要跟他拚命,赫連卻是飛上了屋頂,搖著扇子風度翩翩道:「小如意,哥哥下次再來看你,對了,著葯谷的事兒你可別忘了去瞧瞧,當初為了得到這個葯谷,我那舊友也費了不力氣呢。」說罷,瞧著越發可的魏如意,才依依不捨的轉出去了。
等除了陳府,赫連吉祥瞧見停在巷子裏的馬車,輕輕嘆了口氣,笑著走過去,道:「真的不去見了?」
「不了,我怕給添麻煩。」溫的聲音傳出來,夾雜著苦。
赫連吉祥莞爾:「你把你父王送你的葯谷都送給了,卻名字都不留一個,我是沒見過你這樣的男人。」說完,跳上馬車,牽住韁繩:「既如此,我帶你去喝酒。」
馬車緩緩駛出巷子,梁若心裏縱有萬般不舍,也全都放下了,他來北燕這段時間,早已打聽清楚樓衍和如意的事,樓衍也那樣,也那樣樓衍,自己又何必還來這一腳,如意為難呢?只要好,那就夠了。
秋天的雨又下了起來,不大,風一吹就偏斜了。
魏如意回到房間看到留在一旁的地圖,目微深。
「小姐,國師大人送了嫁來,您試試吧。」知雨從外面進來,捧了一套嫁。
魏如意看了眼嫁,算著日子,很快就是大婚了,大婚之日,齊凰一定會來吧。
「大舅舅那邊來消息了嗎?」魏如意問道。
知雨搖搖頭:「還沒有呢。」
魏如意不解,都過去半個月的景了,飛鴿傳書也早該到了,怎麼還沒消息,難道是蘿寧已經出事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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