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
「這可由不得你!」孫尚書冷哼一聲,很快便寫了一封言辭懇切的奏章遞了上去,求皇上讓他替妻守墳一年。
魏如意聽到消息后,昨夜悶著的氣,這會兒才稍稍鬆了一口。
沉著的天空時不時有陣雨飄落下來,院子裏的樹葉也都被昨夜的大風刮落在了地上,男子喵嗚一聲,蜷在魏如意的懷裏,聽著炭火噼啪的聲響悠哉打盹。
魏如意喝完面前這盅烏湯后,才問道:「大春醒了嗎?」
「醒了,關在柴房裏,也沒出聲,只一個人悶悶的坐著。」木英輕聲道,說完,看了眼站在一旁低著頭不出聲的小夭,沒說話。
魏如意將男子放在一旁知雨專門給它做的窩裏,才拿了披風,跟小夭道:「你去見大春吧。」
「小姐不見他?」
「暫時不見,告訴他,他娘的事,我會想辦法,之後會送他們母子平安離開。」魏如意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大春,畢竟他們是因為自己才捲姜棣的謀,所以即便是背叛,也顯得有可原,只是這個人,不論如何不會再信罷了。
從房間離開,寒風像刀子似的刮在人臉上。
魏如意覺得嫁過來后,日子都過得快了些,冬天也眨眼就到了。
穿過兩道垂花門,走道出了國師府,便進了國師府旁的一座看似平常的院子。
這院子看起來都跟尋常的小院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周圍佈的銳利目和殺氣。
魏如意帶著木英一道走了進去,瞧見正跟人聊天的雪無痕,道:「去看看小夭吧。」
「有什麼需要我看的。」雪無痕輕咳兩聲,故意撇清關係。
魏如意睨了他一眼,沒多說,直接去找裏頭關著的人了,雪無痕也是看著進去了,彆扭的玩了玩手裏的杯子,才一個閃出去了。
房間,婁若替自己綁好不斷出的,看到魏如意,笑:「我覺得你不會殺了我。」
「為什麼?」
「因為你跟我,是一樣的人,我們都重新活過一輩子,而且上輩子我還活得比你長……」
婁若自信說著,魏如意薄涼一笑,從袖子裏拿出了一瓶葯來,上前抓著的下便塞了兩顆進去,直到確定吐不出來了,才鬆開手。
婁若皺眉看:「你給我吃了什麼?」
「腸穿肚爛的毒藥。」
「你——」
「我大姑父在哪裏?」魏如意目微涼,這個時候可不會冒出什麼惺惺相惜之心,是絕不會讓婁若活著離開這裏的。
婁若想起之前阿忠的話,冷笑:「我死了,你永遠也找不到……」
「木英,你知道人彘的做法嗎?」魏如意問木英,木英淺淺一笑:「知道,把人的四肢砍斷,然後在將其養在大甕之中,狠一點的,再割斷的舌頭,讓能看能聽,就是不能說不能喊,每日給吃飯,不讓死去,卻要讓所有人看到如同木頭樁子的醜陋樣子,想死又不能死……」
魏如意目淡淡的看著婁若:「我說得出,就做得到。大姑父若是平安無事,我看在你還有利用價值的份上,可以讓你好吃好喝的住在這裏,如若大姑父出事,我便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婁若眼皮微微一,從未想過,外表單純可的魏如意,會這麼狠。
魏如意看一副意外的樣子,也知道前世對自己並不是很了,或者說,活得並不比自己長,否則在知道自己死得那樣慘以後,還相信自己仍有一顆一塵不染的心,那就奇怪了。
「蕭王在那裏也設下了陷阱,你進不去的。」婁若道。
魏如意莞爾:「進不進得去,也要等我去了才知道,你不是都來我這兒做客了嗎?」
婁若看著已經準備手的木英,只覺得手腳冰涼。
「魏如意,你……」
「說,我沒那麼多時間在你上浪費。」魏如意目微寒,木英的刀已經架在了的胳膊上。
婁若看著渾著殺氣的魏如意,終於怯了起來:「你不想知道……」
「木英,再多說一個無關的字,直接手。」魏如意什麼都不想知道,現在只要知道大姑父在哪裏,剩下的,可以慢慢跟周旋。
木英的刀刃已經著婁若的皮了,婁若看了看魏如意,張張,又遲疑了一會兒,確定魏如意的耐心真的不多了以後,才道:「人在安長公主府的道里,道有一地牢。」
魏如意聽終於肯說出來了,一口氣算是鬆了下來。
但沒有如之前那般衝,只跟一旁木英道:「去扶桑人暫居的驛館,告訴他們,蕭王殿下約他們道見。」
婁若驚愕的看著魏如意,虧想的出來,若是扶桑人中了蕭王的埋伏,那蕭王苦心跟扶桑打好的關係就岌岌可危了,就算把灼華公主嫁去扶桑,也不一定能挽回。
「奴婢這就去。」木英飛快的跑了出去,魏如意這才看著婁若:「你最好沒騙我,否則我必取你命。」
「那你告訴樓衍你的了嗎?」
「我遲早會告訴他。」魏如意輕聲說罷,便提步離開了。
待走後,一旁隔間里,才有個人緩緩走了出來。
婁若笑看著他,完全沒了方才忌憚魏如意時的恐懼,輕鬆笑道:「我說了我沒騙你,魏如意不僅是重生的妖邪,前世還曾害得國師府被洗,現在你該信了吧。而且榮王也沒逃前世的宿命,所以這輩子魏如意也逃不了,遲早還要害死你們的。」
「妖邪,的確不該留在這世上。」
冷淡的聲音,婁若眼眸輕轉:「是啊,不該留……」
留字未說完,冰冷的匕首直接割斷了的嚨,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人,他怎麼會殺了自己,自己知道那麼多未來的事,自己明明有那麼大的利用價值……
「你……」
「你高估了你自己。」他憐憫的看了一眼,上前抬手,便揭開了臉上那張人皮面,待看到真正的臉時,目微涼,只轉頭看著魏如意方才離開的背影,眉心斂聚起了幾分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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